第81章 悲色水墨画去年
“本来以为我会带着这个秘密一直老去，但是……”目光似有似无飘向慕容灏熙，随即又掩去，道：“但是，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
“长辈们的恩怨我……我并不想知道，况且，我在秋家的年岁还没有在帝都时间久，要说什么，你该是和我……哥哥说吧。”沈星璃不知道为什么说道斩风的时候，心没来由的一痛。
“在雪……秋在雪……呵呵，聪明如你该是猜出了许多吧。”闫楼月依旧是面上带笑。“我只说一遍，你要记好了，而后的选择就看你的了。拜月那家伙还真是够意思，给了我一整瓶的忘忧，若是最后你执意要忘记，我就替你抹掉这段记忆。”
慕容灏熙看着闫楼月手中把玩着的小瓷瓶，眼中有些惊讶。“拜月教的大祭司竟然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你了……看来……双珠倒是情谊深切。”
闫楼月并不在乎慕容灏熙的口气，只是看向沈星璃，不等她说话，便缓缓说道：“四大名家上辈子的恩怨太重了，当年你的父亲有着洛阳才子的美誉，算是四大名家中这一辈里最出色的，卓家因着一些原因有着没落的趋势，那时候李家已经想着用一个女儿嫁到秋家，不仅是两家本来就是交好，如今更亲，还因为李家当年的当家老爷子贪念过重，背弃了当初四家定下的誓言。可是……爱情这个东西，不是先遇见谁，又或者是谁更优秀才产生的，那李老爷子最宠爱的女儿竟然爱上了卓家的少爷，并已经……私定终身。”闫楼月感觉沈星璃的身体在发抖，却只是狠着心继续道：“说来也是怪事，你父亲才名江湖，却也暗自为朝廷效力，对着四大家的事情问的甚少，突然和李家小姐的订婚，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好在见了几面，也是因着那小姐才情不错，便没有反对。”
“不……你……不要说了……不要……”沈星璃小声呢喃着，痛苦地有些发抖。
“李家小姐坦白了一切，你父亲并没有责怪，而是用表面的宠爱将她保护起来，因着那小姐聪慧，也渐渐帮衬着你父亲处理朝中的一些暗中事物，然而……那卓家少爷看着自己心爱额女人这般，心中哪能不窝火？倒是让一直钦慕他的闫家二小姐钻了空子，合欢香想来没人能抵挡，而李家小姐的无意闯入，竟然代替了那个闫家二小姐，一夜云雨，竟然酿成了祸根。”
啪，一个茶杯被摔在了地上，沈星璃抬起红色充血的双眼，“有些事情，不是说出来……就是最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又有什么资格更改……”
“那个男婴生于前朝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九。”
沈星璃听着这个日子，五力地颓坐下来，嘴角有着一丝咸，“三十七年……呵呵……你们……就这般……急于侮辱我的……我的家人吗？”她多么想亲手杀了她们，却根本无力用上一丝功夫。
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九……七月初九……母亲……你要如何对的起父亲的宠爱……你又要如何让……哥哥面对真相。
哥哥……秋在雪……那年十一月……大雪满洛阳。
沈星璃面色惨然，看向闫楼月，那半张裸露在外的面容，是那么深刻，是那么熟悉，此刻却那么的陌生。“你不是……他，闫楼月……闫家二小姐一生无所出，那么……你的生母是闫家大小姐是吗？那个不输母亲的……女子。”
“我姓闫……却不是闫家的儿子……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九……三十八年十一月初九……一年是大雪，一年是……无日之天。”闫楼月仿若无所谓的一笑。
沈星璃却知道，后来听说过那年的无日之天，天空无日，整个洛阳都陷入了恐慌，还未来得及上报朝廷，第二天便又如初。老人们都说那是百年不遇的不祥之兆，沈星璃自是不信这些，可是世人不能不信，慕容灏熙淡淡说道：“楼月就是这个不祥的少年，不过是狸猫换太子，一个成了虽然血统不正的大少爷，一个则成了不见天日没有身份的乞儿。五岁的孩童虽然被贴身的嬷嬷带着，虽然也是穿着华丽的衣袍，但是……他就像一个乞儿一样，因着那些不能说的缘由，住进了花楼西。三十八年……不过是个巧合……而这个巧合……也成了楼月被抛弃的理由。”微微一叹，看向沈星璃“而那个亲手将他换走的人不是别人……是你的母亲……也是他的母亲。”
沈星璃听着慕容灏熙的话，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麻木地抬起头看着闫楼月，“那个和你互换的婴儿是哥哥对吗？其实……你要告诉我的是母亲和卓家的儿子才是哥哥，那么……你呢……”沈星璃觉得身体要撑不住了一般，越是想要装傻，一切就越变得清晰。
“后来……李家小姐对你父亲产生了爱意，竟也是付出了心去，两人倒是琴瑟和谐，直到我的出生……卓家少爷又怎么会甘心？几次让闫家二小姐设计要陷害我，可是都被已经被娘……被闫家大小姐发觉，前来通知，躲过了祸。然而我的身体却已经再经不起折腾，她最后决定将已经养在卓家的那个孩子偷来换了我，这样或许……说来，怪是你误会，从小我就和他像，而那个时候巧着你的父亲来了帝都，再回去已经是一年后了，一岁的孩子和两岁的孩子差别却不是很多，而卓家人并不是你父亲那般心在朝政，倒是很早就发现了，娘拼了命将我救出来……那个深爱上你父亲的女子，到死也没有让你父亲知道她对他的情谊，这辈子……我活过两次，就算对她再恨，也不会忘记我身体里流淌着谁的血液。如今……二人皆离我而去，这世界……好似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落寞的眼神让沈星璃没来由的一疼，脱口而出。“相同血脉……的亲人你有……”随即眸中缓缓一暗，“只是就连我在这世上也如浮萍一般……”
“宸……”闫楼月突然轻声唤道，沈星璃突然抬起头看向他，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算是斩风也是无法给他的，这就是血脉的神奇吗？”小妹……我会替母亲完成最后的心愿。”
“母亲……”沈星璃有些愣愣地看着闫楼月。
“母亲在死之前来过花楼西，让我务必在以后的岁月合适的时间做三件事于你。第一件事是与你相认告诉你事情真相，第二件事情就是用余生好好照顾你，让你做你觉得幸福的事情。这最后一件事……在雪已经在半年前知道这件事，而卓家的主子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你，现在执意告诉你这些，知道你无法接受，虽然和那个家的记忆并不多，但是你和在雪相依这么多年，那份情谊已经不是单纯的血脉能解释的，况且，他也是母亲的儿子，他也一直替我完成的秋家对朝廷的使命，只是就算在雪不伤害你，他也不会去伤害卓家，只怕被他们利用了这些去，到时候，我怕无法保你周全。”
不知道是为什么，沈星璃感觉闫楼月好像是隐瞒了什么，却又说不出到底隐瞒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即便她还有很多事情不明了，但是顾及着慕容灏熙在场，也收了心中的疑惑，从什么时候起，就算是在这样让人情绪失控的环境下，她都对他有着提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