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红妆倾世羡闺中
凤倾宸和所有人一样没有想到拓跋月止会有这样的举动,后宫无妃……后宫无妃……是她要的誓言啊,是她要的唯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无论如何擦拭也终不能停止,此时不知道谁发出的口令,霎时间一声声地“死生契阔,与子承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万军将士的呐喊,还有皇甫子溯等人的鼓励,更是因为有这个一代开国帝王的深情。
“我愿意。”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摸着那并不特别宽大但是极其温暖的手掌,还有常年握剑的茧厚,心中更是万千头绪。“月止……不论日后是如何,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九重宫阙,快意山河……我都是要随你的,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要好好活着,活着比我更久。”吸了吸眼泪,被拓跋月止揽入怀中,看着起身后的他眼中是喜悦和眷恋,悄悄趴在他耳边喃喃道:“月止……我想我爱上你了。”
是的爱上了,重生后第一次的爱上了,也会是最后一次,你将我当唯一,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心痛?月止……开始是感动,后来是沦陷,再后来……再后来就是真的愿意一辈子这样赖在你怀里,从何时起,你已经成了我的全世界。
或许生生世世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因为是你,只因为我们绕了一圈才这般眷恋,我又怎么舍得你再为等我而受伤?
所以,日后的风雨,我将与你共进退。
雍靖二年二月瑞雪丰年的吉兆笼在整个中州之上,这一天是雍靖第一位皇后册封的大典。在历代皇后的婚典中也是最为让后世津津乐道的。
一片大红的骁骑将军府,依然是皇甫子溯的府邸,也算是凤倾宸的娘家。府中懂事的丫鬟太少,所以宫中自然就派了知礼的过来。幻儿此时也穿的清丽,看着丫鬟们在给凤倾宸上妆,手中陪着凤倾宸的首饰盒,撇撇嘴道:“小姐你是出嫁,可是这些首饰……”她还没见过哪个新娘子首饰这么少的。
“这是师父送来的,是她们的心意。”凤倾宸淡笑不语。
“傻丫头,你仔细瞧瞧这些首饰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就说你手里的那个绿珠簪子,那可是南海的碧水珠,千金难求。还有那个凤钗是中州第一首饰世家当家少夫人亲自制作的,世间恐怕仅有一件,奴婢只是听市井说这钗子上用了十八颗赛西施呢,今日一见还真是开了眼。”
幻儿有些好奇地盯着凤钗又看向在凤倾宸身后替她绾着发髻的女官。“姑姑什么是赛西施?”
“赛西施,碧水珠,尘间坠,木兰芳……这可是天下女子最想要的四大首饰,赛西施是一种晶石,千年生一颗,十八颗何止价值连城啊。”
“姑姑见识真广。”小心扣上首饰盒,偷着吐了吐舌头。
凤倾宸微微一笑,透过铜镜看向给自己绾发髻的女子,“不知道这位姑姑在哪里当差。”
“回小姐,奴婢是大綦五年进宫的,一直在坤宁宫当差,后来也是因着太妃提拔就成了管事的姑姑。”女子回答不卑不亢,手上的动作也是细致的很。
“是太妃重视的人,必然是懂得规矩了,不知道姑姑唤作什么?”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答道:“小姐客气了,奴婢回澜,给小姐见安。”规矩地行了个礼。
凤倾宸看着铜镜中已经初见形态的发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名字也脱俗衬了你的模样。以后就跟着我可好?幻儿虽然贴着身,但是毕竟年纪笑着些,日后你还是要多提携着。”
“小姐……这般信任回澜?”
“不,我没有信你,但是我信我自己,一个人的忠诚不是另一个人相信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我等着你做给我看。”凤倾宸回身看向她,眸中看似柔波,却也是让人看不懂的深邃。回澜一步退后,再次跪拜,没有任何言语,凤倾宸心下一笑,果真是个心思聪颖的人儿。“日后的后宫可能不同你以前所见,但是并不代表一切就真的平静,有些事……你会慢慢懂得。”
“是。”回澜起身微微应允着。
“好了,你们继续吧,莫要耽误了吉时。”凤倾宸重新做回镜子前。“幻儿,你今年也是十八了吧。”
“是啊,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留你太久,有些人要怪我了。”幻儿还想再问,外面已经送来了凤冠霞衣又是一番折腾。凤倾宸知道这一次,她将有一个新的开始,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永远顺心着,所以她并没有想着一切就真的都已经平息。而这一刻,她却希望,将最倾城的容颜留给他。
爆竹声声,嘈杂中不断地祝福,隔着凤冠前的珠帘看着一身深绿色锦衣的皇甫子溯向她走来,回澜松开扶住她的手,着人也都退了几步。凤倾宸看向皇甫子溯,掀开珠帘,一笑“子溯,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皇甫子溯上前,几年军营生活让他更显得成熟稳重,“姐姐,子溯承诺你的也一定会实现……今天姐姐将会是天下最美的新娘。”伸出手来,凤倾宸一愣放下珠帘,跟着走了几步,要到正厅时皇甫子溯将凤倾宸打横抱起,走向众人的视野。
凤倾宸看的出皇甫子溯的小心翼翼,心中暖流划过,一股酸楚就要涌出眼眶。此刻皇甫子溯却低身对凤倾宸道:“姐姐,你不知道呢,有多少人羡慕子溯,因为凤倾宸是子溯的阿姊。若是有一天拓跋月止欺负你,将军府永远是姐姐的家,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姐姐一分一毫,这一次,子溯再也不允许自己看着姐姐痛苦。所以……”
“子溯。”凤倾宸制止他未说完的话,低声说,“我明白,都明白,子溯……照顾好自己,我心中的子溯可是大英雄。不管日后如何,你我总是一家人的,这个……没有人可以改变。”
众人只道皇上为了这个女子废除后宫,却没有想到这种宠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十里红妆,是皇甫子溯给她的嫁妆,她是当今骁骑大将军的姐姐,这般的重视,这般的用心,可见此女子在皇甫子溯心中的地位。虽然对这对姐弟真实关系有所疑惑,但是这样的时刻人们只剩下的羡慕和期盼。
“皇上驾到……”不知道是谁喊了这句,众人都愣了,才反应该是跪下行礼。
拓跋月止看着此刻在皇甫子溯怀中的凤倾宸,一身绯红的凤衣,金丝绣着的飞鸾相得益彰,金色的凤冠在阳光下夺目璀璨。“朕的皇后,我的宸儿,将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也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从皇甫子溯怀中接过凤倾宸,那番奇怪的动作,让皇甫子溯一愣,一旁明事的人不禁暗笑,凤倾宸也微微扬眉,小声道:“月止,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也不行,朕不允许你被别的男人染指。”语气霸道中透着温柔。
皇甫子溯也不禁失笑,“皇上姐夫,日后再派苦差事给我,我就去姐姐那里躲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