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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初窥门径

府君宝贝威力无穷,顷刻间便能碾压天仙,大郎自认巅峰时刻对上这天仙也是五五开,还是占冥府结界优势,看着屋内熟睡两人,左右也静不下心,索性轻手轻脚出门散步去,欲速则不达必先安五内。出院门扭动脖颈腰腕,路旁野草露水厚重晶莹剔透,眺望山林毛竹青葱,吸口清晨空气好似烦恼全抛开。

村人出门劳作甚早,大郎同往来农夫村嫂招呼,眼下正是稻谷成熟季节,都早早下到田里趁着天气晴朗收割,大郎与阿翁聊着,脱了鞋袜也下到田里帮忙。稻田需在几天前放干的水经过日照方便进到田里收割,赤足踩到土上便觉得冰冰凉凉,好似面团柔软,摩挲着稻根有丝丝扎脚,溅起的泥土气息也随太阳升起渐渐弥漫开。

阿柴翁拿镰刀手把手教大郎收稻,看着简单也是巧活,只看他左手拦过稻根捏住,一刀斩断根茎用腰间干稻草捆住扎好,行云流水这便完成。大郎学样,感受满目金黄丰收的喜悦与农家的美好,手上活不停,五内开始吸收周遭五行灵力。

脾内不断有点点黑光涌入,引动心火,观想一晚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不经意间脾已开始自主存纳土灵,渐渐有凝实成神之状。脚下也感觉泥土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动,挠着脚底板引得大郎脚掌不自觉的磨蹭。日光下身为花灵的大郎好像真正的植物,吸收阳光脚下生根索取泥土滋养,肝内木灵力喷涌而出顺经脉往心脏煽动心火猛烈,脾内灵力越积越多,愈加凝实,大郎额头大汗淋漓呼吸也粗起来,察觉五内容纳超过限定般。

不知不觉也忙活两时辰,阿翁阿奶邀大郎坐下歇息,按耐下五内灵力堆积暴走迹象,大郎同村民告辞,忍住不适趁人不觉闪身往人迹罕至地儿跑。过山顶沿竹林小道一直往下走,顺着水杉林一直往前走是座山谷,此处幽静又是溪流发源地,平时甚少有人来,大郎扶着树干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觉四下无人便不再忍耐,仰天咆哮双目喷火,四周灵力开始暴动,随着咆哮声产生波动惊起林中鸟群。

咆哮后体内灵力开始发起暴动,四种灵力疯狂互生,大郎守住识海精神观想镇魂石,一丝一缕,手上依照观音五行道法不断结印,猛喝一声往前打去,半空中顿时变得虚无,凝结出山形土法,大郎操控意念全力往旁水杉树上砸,轰的声两人腰粗的树被生生砸成两截,山林间如泥石流般被大量土石覆盖。大郎仍觉不痛快,爆喝着继续凝结,较之前更大的山岩成型,旁净是泥石土块,足足发泄个时辰才将体内暴走的灵力压下,浑身湿透体力不济,闷头往山泉中倒。

大郎浮在水面看四方的天被高木所挡,身旁是冰凉的水从头顶往足跟流淌,林中惊起的飞鸟落到树上叽歪,感受世间片刻的宁静。待到天空渐有昏意,大郎才从水中爬出,拧干衣衫上的水,拖着身子往家中走。

积庆看大郎浑身湿透狼狈样,放下手中活去拿衣服替他换下,经过这一日大郎仿佛觉得自己领悟到土元素,时不时从手里召唤些玩弄,直到外头夜幕降临,大郎挥动净月光唤着黑白无常来。

两人笑着从虚空中飞来,见大郎眉眼间的神情便知道他定有喜讯,道:“看你开心样,可是窥得门径?”大郎点头,伸出右手一块如同镇魂石样的土灵出现。

“脾内灵力渐渐有成神之势,想必不日便可与其他三神遥相呼应。”

“这是好事,想从前在冥府我俩教你幽冥鬼火你学的也快,这土灵火中生,更是简单。”白无常说完,黑无常道:“不过威力如何得试过知道,哥几个也很久没动手,今日比划比划你也好熟悉道法。”

五郎积庆听见黑白无常声音说三人要比试,也从屋里出来皆兴致勃勃,说:“那我们可以观战吧,这神仙打架可不是天天都见得到。”白无常想想也不碍事,便点头,积庆见首肯,转身往堂中拿板凳,五郎看了看院子,对大郎道:“只是这院落方寸间,你们动手定让施展不开罢。”

“这有何难,张开结界便好。”黑无常罢罢手,继续解释:“结界内自成方圆,且不同结界对于道法威力皆有增幅,我们同属冥界,对大郎与我们皆有利,也公平。”

说罢大郎默念咒语,瞬间四周寂静伸手不见五指,白无常看大郎已然张开结界,便从衣襟中拿出明珠往空中扔去,与外头夜晚无异。积庆与五郎看得神奇,乖巧的拿着板凳远远坐着不敢乱动。

黑无常嘿嘿笑着,对白无常道:“老谢,好久没同这家伙动手了,便是我先来。”说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不过大郎他现在修为太低,你也压制下来,否则挨不住几招。”白无常看他手痒,提醒着,原在冥府几人经常切磋,彼此套路功法皆是清楚。黑无常应着,突然笑脸一沉,整个人如同镜子碎裂开,显出真身。

积庆五郎也不是头回见黑无常,却是第一次见他真身:浑身黑袍头戴两尺长官帽,上书有天下太平四字,面容狰狞眼神凶恶,九寸长舌似蛇信,口中阴气四溢整个场地气温瞬间降下来,双手指甲长如刀片,一手虚握打魂棒,周身幽绿鬼火飘荡。黑无常出现积庆五郎心中畏惧手脚冰凉,内心恐惧让全身汗毛直立,白无常见他两这般,说:“这才是我们阴差面貌,素日怕吓着你们便都化了形。”

大郎见黑无常准备,脚下涌现朵曼珠沙华,冥河披帛环绕周身,天空渐有花瓣落下,无常渗人大郎威勇,气势上不落下风。黑无常见大郎也现真身,两人虎视眈眈看着彼此不敢贸然出手。大郎见他谨慎,嘴角一笑身形猛然暴起,电光火石间近黑无常身,挥拳就往面门上砸,黑无常身形虚幻大郎一拳挥空,知道没那么容易偷袭忙运起灵力唤披帛护住全身,透明冥河水渐渐形成屏障护住大郎四周。

黑无常从大郎右边凝结本身,手上凝聚幽冥鬼火爆喝朝大郎肩胛打去,不料大郎早做防御鬼火碰触到冥河水呲啦声爆炸,瞬间扬起大量蒸气把两人包裹,黑无常不惊反笑,鬼火虽灭手上鬼爪依旧抓去。大郎心中暗道不好,小转身双手交叉护住胸口,黑无常鬼爪穿透水幕,结结实实迎面打到,索性双手护住要害只是手臂被震的酥麻。

“太大意。”黑无常收回爪子幽幽道,大郎吃亏身形猛然后退三步,不管手臂酸麻立刻结印,周身火灵集聚凝结成三只冥凤,嘶鸣着围绕大郎。

“七爷鬼爪炉火纯青,小弟拜服,试试我的火法。”大郎结完印,不自觉颤动着手臂意随心动冥凤得令箭般朝黑无常啄去,黑无常右手挥舞手上打魂棒,高速旋转中如同屏障,冥凤当头啄去鸟喙立刻被打折,冥凤好似明白不能正面,三只冥凤变换角度往黑无常身上啄。

大郎趁黑无常专心应付三只冥凤,身形再次暴涨,手上凝成鬼爪往天灵抓去,黑无常虽手上防御冥凤,心神也注意大郎动向,看他掠来讥笑着猛喝:“勾魂夺魄。”手上打魂棒冥光大作霎时间如无底洞,周遭顿时被吸成虚空,大郎近身发力心中分神,冥凤不受控制扑腾几下被卷入打魂棒,大郎瞧迎面撞上打魂棒,脚尖一转往他背脊抓去。黑无常刚吸走冥凤正欲嘲讽,眼前身形一转看大郎竟然转了方向突然背脊刺痛,扎扎实实被大郎抓着,顿时背上碗大的伤口却没有任何血液渗出,大郎得手落地离黑无常一丈远,笑着掂量手中皮肉,黑无常吃痛咆哮。

皮肉渐渐腐烂化作黑烟消失,黑无常背后伤口开始疯狂蠕动,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除了衣衫被抓破也看不出伤势。“小样儿来真的。”黑无常唾骂,身形渐渐模糊一身分做三,或喜或怒或悲,三人死死盯着大郎。

“分身术。”大郎惊讶道,忙又运起披帛,天空中出现道水幕包裹周身,同时大郎手上疯狂结印,道:“水灵—黄泉碧落。”黑无常不知大郎水法,只得隐去身形遁入黑暗中躲避,这无间地狱结界虽广阔无边,却不想自己水法却能覆盖。黑无常隐身注意大郎动向,空中渐渐下起雨,即便隐身也被雨淋湿。

黑无常正好奇怎么会下雨,细细嗅着心头大惊,这哪里是普通水,分明是冥河的河水,转念一想不好,便听到大郎幽幽道:“木灵—赤木狂澜。”黑无常脚下地面翻滚起来,还不待躲避便被三条藤蔓捆个结实,藤蔓如鞭子捆罢直直往地上甩撞,黑无常来不及念咒被撞的七晕八素,大郎趁他不备,挥舞披帛结成水网缚住,道:“七爷,服不服?”

“嘿,再来。”大郎这头捆住黑无常,见他不服又欲近身,水网中黑无常突然消失,大郎暗道不妙,后背被连踹两脚,吃痛撞到地上,黑无常魑魅身形从腰间解下束腰,挥舞着往大郎手脚捆。大郎无奈就地翻滚,稳住身形后再次挥动披帛结成天华水幕。

黑无常两分身笑着道:“咋了弟弟,不是很厉害?”大郎遭到嘲讽,脾内土灵快速凝聚,手上疯狂结印,输赢定此一招。“土灵—泰山压顶。”空间中土灵疯狂聚集,众人见半空中出现座大山,绵延两里山上草木葱绿风光旖旎有镇压魂灵之威,黑无常惊呼正欲闪身躲避,抽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脚下被木灵缚住动弹不得,万事休已抬头便看见大山压制下来,慌忙中收回分身手上快速结印唤来幽冥屏障护身,又从衣襟中拿出灰色宝贝捏爆。

众人见山轰然压下,扬起无尽粉尘,白无常见状暗道不妙,吼道:“弟,快些撤了道法。”尘埃落定大郎听白无常喊声随即心神灵动,泰山失去灵力顿时分崩离析化作土黄色灵光消散在空中,大家忙找山底的黑无常,却发现地上只留下枚灰色巨茧,白无常飞身过去浮在茧上,见此放下心敲着茧壳说道:“老范,别躲了快些出来。”

灰色茧晃动几下,渐渐有丝丝裂缝,不一会儿黑无常破茧而出,浑身衣衫破烂不堪可见雪白臀肉,亏几人都是男子,黑无常也不免害臊立刻隐蔽身形道:“格老子的,便宜你们这帮家伙。”大郎不免心虚,飞身出来从净月光中取来套衣衫,双手奉到黑无常跟前用鬼火烧尽,黑无常见他态度尚可,虚空中扯过衣衫隐了身形。

“说起来也是你大意,明知道分身术会分散修为,你用速度便跟不上大郎咒法,这泰山压顶还好只是初窥门径,若是圆满了,你就不是损失件衣裳这样简单。”白无常面色凝重,分身术看着一分三数量有优势且可随意转移,可是此法平摊修为,速度法力定让跟不上,否则也不会让大郎捆了双脚全然不知。

黑无常换好衣衫,红着脸从虚空中现平常身,众人见惯他着黑裳,头回见如此文质彬彬忍俊不禁,大郎不好意思,这下手重让七爷出糗,黑无常转过身道:“我瞧着这套衣衫还挺好,若是又把折扇也是风度翩翩。”

众人笑着只能道是,黑无常走近,对大郎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前的小屁孩也有如此能耐。”

“你还有脸说,方才你背后偷袭他成便应收回分身缚住他,不就结了,还让他唤出土灵将你镇压。”

“我哪知道他还真唤的出,且你不知道,那泰山真有几分府君威压,脚下打颤动弹不得哩。”黑无常不满白无常讥讽,道:“换你同他练手,可不要如我这般还闹了笑话。”

白无常哈哈大笑,身形也一变,也显出真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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