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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谁将首先攻克柏林?

1944年,苏军连续发动10次打击,共歼敌160万人,基本上收复了苏联国土。

这年6月5日,美英盟军288万人、900余艘各类舰艇、13700架飞机,实施在法国诺曼底登陆作战。到冬天,美英盟军将战线推进至德国西部边境。战争已到最后围歼德国法西斯的阶段了。

1945年2月4日——11日,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在前苏联的雅尔塔举行3国政府首脑会议。3国政府同意对德国实行分区占领。由于丘吉尔的一再坚持,苏、美也同意,由苏、美、英3国分区占领扩大为吸收法国参加的4国分区占领。

为了迫使德国无条件投降,斯大林决定从1945年4月中旬开始实施柏林战役。苏军以3个方面军的强大兵力,在远程航空兵和部分海军的协同下,实施猛烈突击,合围德军柏林集团,然后予以分割歼灭,攻占柏林,同时在易北河同美英盟军会师。参加这次战役的部队是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乌克兰第1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总兵力在250万人以上。

1945年3月29日,朱可夫应最高统帅召唤,带着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柏林战役计划再次返回莫斯科。这一计划的主要原则问题都是同总参谋部和最高统帅部商议过的。当天夜晚,朱可夫来到克里姆林宫斯大林的办公室。

斯大林默默地同朱可夫握手,就像是继续不久前中断的谈话,他说:“德国的西方战线已彻底崩溃了,看来希特勒军队并不想设法阻止盟军的推进。然而在同我们作战的各个重要方向,他们却加紧部署兵力。你瞧瞧这张图上关于德军的最新情况。”最高统帅抽着烟斗,继续说道:“我看,将会有一场恶战。”然后,他问这位方面军司令员,对柏林方向的敌人如何估计。

朱可夫取出自己的前线侦察图放在最高统帅面前。斯大林仔细察看柏林战略方向的德军的战役战略部署。根据苏方当时的情报,德军在柏林方向共有4个集团军,其编成不少于90个师,37个独立团和98个独立营。后来查明,德军在柏林方向的兵力不少于100万人。在柏林还另有20万人的守备部队。

“我军什么时候开始进攻?”斯大林问道。

“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不迟于2周之后就可以开始进攻,”朱可夫说。“乌克兰第1方面军大致到那时也能作好准备。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从多方面的情况看来,将到4月中旬才能彻底肃清但泽和格丁尼亚地域的敌人,因而不可能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同时从奥得河展开进攻。”

“有什么办法呢!”斯大林说:“只好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就开始了。即使他迟几天也碍不了大事。”

他走到书桌跟前,从一些文件中翻出一封信递给朱可夫。这位外国朋友在信中说,希特勒的代理人与盟国的官方代表进行了秘密会谈,德国人建议盟国在德国同意单独媾和的条件下停止对德作战,信中说,盟国似乎是拒绝了德国人的要求。然而德国人仍然可能对盟军开放通向柏林的道路。

“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呢?”斯大林问道。但未等朱可夫回答,他继续说:“我想罗斯福不会破坏雅尔塔协定,至于丘吉尔,这个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他打电话给总参谋长安东诺夫,请他马上前来。15分钟后总参谋长来到了最高统帅的办公室。

“罗科索夫斯基那里的情况怎样?”斯大林关切地问道。

安东诺夫报告了但泽和格丁尼亚地域的局势和作战情况。接着最高统帅又问他,华西列夫斯基在柯尼斯堡地域的情况如何。安东诺夫又报告了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的情况。

斯大林把刚才给朱可夫看过的信,又拿给他看。安东诺夫说:“这是希特勒分子和英国政府当局秘密勾结的又一证明。”

最高统帅对安东诺夫说:“你打电话给科涅夫,命令他4月1日带着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战役计划到最高统帅部来。到时我们一起研究实施柏林战役的计划。这两天,你和朱可夫再作些准备。”

4月1日夜里,克里姆林宫灯火齐明,朱可夫元帅和科涅夫元帅来到斯大林办公室,安东诺夫上将和作战部长什捷缅科上将也在场。“我们刚向斯大林问过好,”科涅夫后来写道:“他就问我们:‘你们认为你们对最近的形势了解得很清楚吗?’”

朱可夫和科涅夫回答说,他们认为,根据他们在各自的方面军可以得到的情报资料,对局势已经了解得很清楚。

“给他们念一下这份电报。”斯大林对什捷缅科说。

作战部长念了一份电报,内容是英美联军司令部准备实施一次战役,以便攻占柏林。已经建立了由英国元帅蒙哥马利指挥的主要突击部队。打算在鲁尔区以北沿着英军部队与柏林之间的最短路线,实施主要突击。电报中列举了盟国司令部已经采取的几个初步措施,包括组织突击部队和集结军队。电报的附件报告说,盟国认为,关于在苏联红军到达柏林之前攻占柏林的计划是非常切实可行的,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积极进行中。

当什捷缅科读完电报,斯大林转过身来问朱可夫和科涅夫:“现在谁将要攻克柏林,是我们还是同盟国?”

科涅夫首先向斯大林保证,苏军一定攻克柏林。

“所以说你就是这个脾气,”斯大林似笑非笑,然后又直截了当地问:“你怎样才能为这一目的建立一个突击集团呢?你的主力部队在你的南翼,因此你显然不得不大规模地变更部署。”

“斯大林同志,”科涅夫回答,“你可以放心,方面军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我们将在适当的时间内重新部署完毕,为进攻柏林作好准备。”

这时朱可夫回答说,他已经为攻占柏林作好了充分准备,而且他指挥的兵力兵器都处于“饱和状态”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已经把攻击的目标直接对准柏林,况且离柏林的距离又最近。

“很好,”斯大林说,“你们两人应该在莫斯科这里,在总参谋部拟订出你们的计划,就在一两天内向最高统帅部报告,这样你们回方面军去的时候,就可以随身带上已经得到全国批准的计划。”

他们两人都希望斯大林采纳自己制订的最后突击德国的计划。朱可夫认为,他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攻占柏林;而科涅夫则在继续进行活动,以便改变最高统帅部早些时候关于让他的部队去攻占柏林以南地域的决定。总参谋部一些成员建议,由两个方面军发动一次钳形攻势,可是它与朱可夫和科涅夫的想法都不一样。

4月3日上午再次开会,斯大林听取了两位司令员的计划,然后走到地图前,并在两个方面军之间画了一条线。这条线的终点是在柏林东南大约37英里的施普雷河上的吕本。据什捷缅科上将说,斯大林当时宣布:“哪个部队先到达这儿,哪个部队就参加攻占柏林。”

科尼利厄斯·瑞安在《最后一战》一书中写道:“倘若斯大林把这条线再往前画,一直画到德国边界,标出一条科涅夫不可逾越的界线,那么乌克兰第1方面军显然就不可能再参加进攻柏林的战斗了。”尽管“斯大林没说什么,但却默许了乌克兰第1方面军可以表现主动精神”。这条线向科涅夫的方面军开了绿灯。科涅夫觉得斯大林摸透了他的心思。正如科涅夫所说的,“斯大林心照不宣地号召进行一场比赛”。

攻打柏林无疑是一场艰苦的硬仗,它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朱可夫在他回忆录中写道:在战争过程中,我们从未攻取过像柏林这样坚固设防的城市。柏林的总面积几乎相当于900平方公里。城市地下铁道和众多的地下建筑物使得敌人得以实行广泛的机动。市区和郊区都为进行顽强防御作了细致准备。每一条街道、广场、胡同、房屋、沟渠和桥梁都构成这个城市总的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希特勒深知柏林战役将最终决定德国法西斯及他本人的命运。早在1945年2月初,他便下令强迫当地居民、战俘和被强制到德国服劳役的外国工人,在奥得河一线和柏林周围构筑防御工事。他们在柏林以东建成3道防御阵地:每道防线之间的距离是10至20公里。而环绕柏林城又筑成了三层防御圈:最外一层距离市中心半径为24至40公里,沿着当地的湖泊、河川构成。第二层距离市中心半径12至20公里,主要利用郊区的森林筑成。第三层是沿着柏林的环城铁路修成的。柏林市区被划分成9个防御区,分兵防守。当时希特勒在柏林附近的兵力有近120万人,并装备有数以万计的大炮和1500辆坦克及3200架飞机。显然,希特勒指望在奥得河一线粉碎苏军的进攻。假若失败了,就死守柏林城。他要求德国士兵和柏林市民“死守柏林直到最后一人”,其目的是把战争尽量拖延下去,等待美英军队到达柏林地区,或者将柏林交给美英军队,或者一旦美英军队与苏军发生冲突,他便从中渔利,借以保住他的“国家社会主义”。当然,这一切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朱可夫命令航空侦察兵6次拍摄了柏林、柏林所有接近地和防御地带的照片,以便进一步弄清敌人的部署。根据拍摄的照片、缴获的文件和俘虏的口供,编制了详细的地图和有图表说明的报告,发给从司令部到连队的各级指挥员。工程兵还为朱可夫及其司令部人员制作了一台柏林及其郊区的精确模型。4月5日至14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召开了战役准备会议,还利用地图和模型进行了军事演习。

为了保证进攻作战的胜利,还把德国铁路路基改成了苏联轨道的宽度,这样弹药差不多就可以不经过中转环节直接运到前线。

对柏林战役所进行的整个准备工作,就其规模和紧张程度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在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比较狭窄地段上,短时间内就集中了77个步兵师,3100多辆坦克,1.5万多门火炮和火箭炮。在方面军的主要突击地段上,每公里突破正面的火炮密度达270多门76毫米以上口径的火炮。

在进行战役战术准备和物资准备的同时,各级政治机关和党组织也进行了大量的政治思想工作。进攻开始前,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特向全军指战员发出号召书。号召他们奋勇杀敌,为人民立功。号召书说:

“战斗的决定时刻到来了。柏林,法西斯德国的首都就在你们面前,而在柏林之后,则是与盟军的会合和全面战胜敌人。注定要灭亡的德军残部仍在继续对抗。德军统帅部搜罗包括老人和15岁的孩子在内的最后一点民众预备队,企图阻止我军进攻,以便使自己的灭亡拖延时间。

军官、军士和红军战士同志们!你们的部队历来享有永垂不朽的光荣。不论是在斯大林格勒城下、乌克兰草原上,还是在白俄罗斯的森林里和沼泽地上,对你们来说,都不曾存在障碍。柏林接近地上任何坚固的堡垒也阻挡不住你们。

在你们——苏联勇士们——面前就是柏林。你们应当占领柏林,尽快占领它,以免敌人清醒过来。以我们的技术兵器的全部威力猛攻敌人,坚定我们的胜利信念,挖掘我们的全部智慧。决不能给自己士兵的荣誉和自己战旗的荣誉抹黑。

战友们,猛攻柏林,意味着全面的、最终的胜利。以我们的英勇果敢、各兵种的协调一致、相互间良好的支援去扫除一切障碍,??以新的胜利和新的荣誉在柏林上空树起自己的战旗。”

4月16日凌晨5时,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朱可夫下达了攻击的命令。顷刻之间,数千门火炮、迫击炮和神奇的“喀秋莎”火箭炮射击的火光,把整个大地照得雪亮。紧接着天地之间响起了炮弹和炸弹爆炸的震天动地的隆隆声。在空中,轰炸机的不间断的轰隆声也越来越大。敌人方面,在最初一瞬间还哒哒响了一会儿机枪,打了几发炮弹,随后一片寂静,似乎连一个生物都没有剩下。在30分钟猛烈的炮火射击过程中,敌人再未发射一发炮弹,这表明德军已受到绝对压制,其防御体系已被打乱。于是苏军决定缩短炮火准备的时间,立即发起总攻。空中升起了数千枚五彩缤纷的信号弹。间距为200米的140部探照灯一下子都亮了起来。1千多亿度电光照亮了战场,它使敌人眼花目眩,却为苏军坦克和步兵显露出黑暗中的攻击目标。到黎明时,苏军已攻下敌第一阵地,并开始冲击第二阵地。在交战的头一昼夜里,差不多有9.8万吨钢铁落在敌人头上。纵深8公里至12公里范围内的敌人防御,都被消灭或受到压制。希特勒的军队几乎完全被埋葬在一片炮火之中。

4月16日晨,在方面军的各个地段上,部队均顺利向前推进。但是苏军越接近泽劳弗高地,德军的抵抗就越激烈。敌人在这一天然防线上有重兵把守,成为向柏林进攻途中的严重障碍。泽劳弗高地不但限制了苏军的坦克行动,对炮兵也是重大的障碍。它掩护着敌人的防御纵深,使得苏军从地面上无法对敌纵深进行观察。对敌人来说,守住这一重要的防线,还有其精神上的作用。因为在它后面就是柏林。

15时,朱可夫打电话向最高统帅部报告了前线的进展情况。斯大林听完后镇静地说:“在科涅夫那儿,敌人的防御要弱些。他比较容易地渡过了尼斯河,向前推进时也未遇到特别的抵抗。你要用轰炸航空兵来支援各坦克集团军的突击。晚上你再打电话向我报告情况。”

晚上,朱可夫又向斯大林报告了在泽劳弗高地上遇到的困难,并说在明天晚上以前不可能攻克这一防线。这一次斯大林生气了。“你没有按最高统帅部的要求去做,而让近卫坦克第1集团军在近卫第8集团军的地段上投入战斗,结果毫无益处。”随后他又问道:“你们有把握在明天攻克泽劳弗高地吗?”

“明天,4月17日午夜,一定能突破泽劳弗防线。”朱可夫尽量保持冷静地回答说,“我认为,敌人为抵抗我军在这里投入的部队越多,我们攻克柏林就会越快,因为在开阔地比在城市更容易消灭敌军。”

“我打算命令科涅夫让雷巴尔科和列柳申科的两个坦克集团军从南面突击柏林。而对罗科索夫斯基,则打算命令他加速渡河,也从北面对柏林实施迂回突击,这样来支援你们。希望你们一鼓作气,突破这一堡垒。”

4月17日清晨,在方面军的各个地段上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敌人进行拼死抵抗。然而到傍晚时,头天投入战斗的各坦克集团军,在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协同下,在一系列地段上突破了泽劳弗高地的防御。敌人经受不住苏方坦克集团军的冲击,开始退却。4月18日晨,泽劳弗高地终于被朱可夫的部队攻克。

4月20日,朱可夫指挥下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继续发动进攻,经过激战后,突破了柏林远郊防御廊。一天以后,进攻部队突入城郊,开始市区交战。乌克兰第1方面军突破防御后,快速进军,至20日前进95公里,从南面前进到柏林接近地。21日,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突入柏林南郊,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进抵波茨坦市南郊。向德累斯顿方向进攻的方面军部队击退了德军的反突击,保障了柏林方向主要突击集团的进攻。

苏军每前进一步都遇到很大的阻力。就在苏军开始进攻柏林的前一天,希特勒发布了最后一道命令,警告官兵:“后撤者当场格杀勿论”,还欺骗官兵说,如果让苏军“蹂躏”了德国,老人和孩子将被残杀,妇女和姑娘将成为军妓,其余所有的人将被赶往西伯利亚。所以,苏军在通往柏林的道路上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4月24日,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近卫第8集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等在柏林东南会合,完成了对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切断了该集团与柏林集团的联系。4月25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同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第47集团军在波茨坦以西会合,完成了对德军柏林集团的合围。同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所属的近卫第5集团军前进到托尔高地区,同西线美军第1集团军所属部队会师。

当苏军兵临柏林城下时,希特勒慌了手脚。4月19日,他曾下令海恩里齐的“维斯瓦”集团军群负责保卫柏林。3天以后,他亲自接管了柏林防御的指挥权。两天过后,他又想重新任命柏林地区新的军事指挥官。希特勒在4月20日他生日这天曾想离开柏林,而且他的侍从和统帅部人员在10天前已去巴伐利亚建立新的大本营,但他对是否要离开柏林一直犹豫不决。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希特勒仍然幻想能继续拖延战争,因此他最后决定留在柏林,并命令将他继续留在柏林的消息通过无线电台广播出去,妄图以此鼓舞士气。但是,希特勒的任何行动已不可能使法西斯德国逃脱彻底灭亡的命运。

柏林变成了一座孤城。希特勒,既无后备也无援军。而英勇的苏军战士,在胜利的鼓舞下,在为祖国报仇雪恨的热情激励下,奋勇向前。近4年来,他们一直盼望着这一历史性的时刻。现在彻底清算法西斯的时刻来到了。苏联军人的激动心情,是用任何言语都难以表达的。炮兵第832团尼古拉·瓦西里耶夫上士的回忆说:“傍晚,我们炮兵连来到高地,于是我们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城市。我们充满了欢欣喜悦的感觉:这是敌人最后的防线,算账的时候到了!??我们甚至没有觉察到,一辆汽车驶到了眼前,我们的司令员别尔札林将军从车内走了出来。他向我们问好以后,就命令我们的指挥员:‘向柏林市内的法西斯分子开火!’指导员尤尔钦科给我们连的炮弹写上了:为斯大林格勒,为顿巴斯,为乌克兰,为孤儿寡妇们,为母亲们的眼泪,报仇!”

在强攻柏林东部的战斗中,近卫步兵第286团和第283团表现得特别突出。战士们以集体英雄主义精神,奋勇向前冲击。街角有幢筑有坚固工事的房屋,阻碍着近卫第283团前进。当确信正面冲击难于攻下这幢房屋后,该团一个连的党小组长库兹涅佐夫就带领若干战士,隐蔽地迂回过去,然后从后方突袭法西斯分子。敌人的支撑点被攻下来了。近卫第283团的乌克拉英采夫上尉,在冲击一幢房屋时,与敌人进行白刃战。他勇敢地扑向敌人,一个人刺死了10名法西斯分子。以他为榜样,近卫军中士格罗扎伊和他的战斗班一起,消灭了数十名希特勒匪徒。

从4月26日至5月1日,前进到柏林东南的苏军,分割歼灭了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与此同时,合围柏林的苏军展开了强攻城市的激烈战斗。柏林巷战的中心任务,就是不让敌人有可能把他们的兵力集中起来形成拳头,而要把他们的守备部队分割在各个孤立的点上,迅速将其歼灭。

4月29日,被围德军已被分割成3个孤立的部分。这一天,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第3突击集团军步兵第79军打响了夺取国会大厦的战斗,经过逐层逐房间的争夺之后,4月30日21时50分,叶戈罗夫中士和坎塔里亚下士在国会大厦的主楼圆顶上,升起了集团军军事委员会授予他们的胜利的旗帜。第3突击集团军司令员库兹涅佐夫将军,亲自监督攻克国会大厦的这一历史性战斗。他在电话里向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元帅作了报告。

“国会大厦升起了红旗!元帅同志,乌拉!”

“亲爱的库兹涅佐夫,衷心地祝贺你和你的士兵们所取得的光辉胜利。苏联人民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功勋。”

朱可夫元帅是战功卓著的卫国战争中的英雄,一个惟一敢同斯大林争论的战将。但是战后他却曾因非法占有贵重物品而被抄家。1948年2月3日,根据斯大林的决定,苏联安全部从朱可夫的公寓和别墅搜出大量金银制品、钻石和皮毛等,以及具备博物馆收藏价值的艺术画60幅。1946年朱可夫从德国调回苏联国内后,有人举报他的别墅中藏有从德国带回的大量财物。经斯大林批准,于1948年初进行了秘密搜查。斯大林派日丹诺夫找朱可夫谈话,询问财物来源。朱解释,衣料、金银器和皮毛都是从德国商店花钱买来的,并说这些钱除了工资外,就是驻德保安部门首脑谢罗夫将军送的。他认为:“所有这些东西都归国家安全部所有,因为别墅和公寓都是归国家安全部管理的。”朱可夫的结论是:“我的错误在于没有过问。”斯大林正是考虑到朱可夫的战功,在没收其财物后调他到乌拉尔军区任司令员,就没再处分他了。

1945年7月17日至8月2日,斯大林、杜鲁门、丘吉尔(会议后期为新任首相艾德礼),在柏林西南的波茨坦举行第3次战时盟国首脑会议,讨论了占领德国的基本原则、波兰西部疆界、审判战争罪犯、对日作战、赔偿等等问题。会议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协调了三大国的立场,维持了战时的联盟。但是会议也表明,随着战争的临近结束,美、英同苏联的矛盾日益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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