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我可以试试
娄路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是这么想的？
“我想不到其它理由，你接近我的目的。”沈时安突然笑了。不是那种看似亲和，实则隔着千山万水的笑。而是带点顽劣的玩笑。
“？”娄路路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看她一幅被雷劈到的表情，沈时安又恢复了一潭死水的样子。
淡淡道：“不用怀疑，我很难过。”
她刚刚确实被惊到了，不是因为沈时安做出了不符合他人设的行为，而是他刚刚的神情好像和她脑海深处的一张脸奇妙的吻合了。但怪就怪在，她并想不起那张脸长什么样子。
很奇怪。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旁边的教室竟然有点扯皱，像是一层纸糊的景绘，撕裂它就会露出另一番景象。
“宿主，检测到你的精神有脱离这具身体的迹象，系统将为你注射固魂剂。”37的话音刚落。
娄路路感受到大脑深处一阵被拉扯挤压的疼痛。娄路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难挨的痛感缓解，娄路路再睁开眼睛。
教室好好的，沈时安也端端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依旧面无表情。
伸手摸上白色的墙壁，很真实。
“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娄路路转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
很难想象沈时安摊着一张脸问他这句话，还是两遍。但这也提醒了她刚才的感觉并不是幻觉。
“回答是。”
娄路路刚想回答，37先在她脑海里说。
37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冷冰冰的电子音。
娄路路挑眉，“为什么？”
37没有感情的回答：“他现在需要一个羁绊。这样有利于任务的完成。”
娄路路没有说话。
37又道：“你多次违反规则，试图干涉世界人物的生死，还差点被界蘅发现。现在正式向你发出警告，你之后的行动要按我的指示来做。现在，告诉沈时安，你喜欢他。”
听罢，娄路路思考了几秒。然后看着沈时安的眼睛道：“我喜欢你。”
没想到原本还有些兴味的沈时安反而失去了兴趣。眼底深处微弱的想要突破黑暗的光亮湮灭，“哦。那你喜欢错人了。”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37立马发出另一道指令：“快说些什么补救。
”我可以试试”看着沈时安停下，“喜欢你。”
娄路路复述：“我可以试试喜欢你。”
沈时安转头。娄路路表情有些别扭。
沈时安走近她，“你不喜欢我？”
娄路路脖子后仰，拉开点距离，轻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接近我？”沈时安又逼近一点。
“我没有接近你！”娄路路直接后退半步。
之前被他带沟里去了。明明除了开场白，之后都是他抛出的亲近球多一些。
沈时安意外的没有反驳，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好。那你打算怎么试？
“啊？”娄路路抬头。
“喜欢我。你打算怎么试着喜欢我？”沈时安一字一句。
娄路路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这剧情发展不对，沈时安的人设也不对。
最重要的是，她没喜欢过谁，怎么知道怎么喜欢他？她也不是来和任务对象谈恋爱的啊。
娄路路试探的道：“对你好？”
沈时安竟然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
娄路路想了想电视里的唯美爱情，现实中见过的那些腻腻歪歪的小情侣。大概：“亲近你？”
“很好。”沈时安退开一步，然后把手伸到娄路路面前，掌心朝上。
娄路路：“？”
沈时安：“手放上来。亲近的第一步就从牵手开始。”
然后又把手往她面前伸了伸。
这么快？娄路路犹豫的抬手，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掌心。
他的手好凉。
沈时安牵着她下楼。
“去哪？”娄路路问。
“去吃点东西。我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娄路路拉住他。“你，真的难过吗？”
除了脸上没有了虚假的笑容，他目前为止的表现太平静了。
“嗯，我很难过。但是宁宛宛，我也很冷静。”沈时安回答。
心口窒息般的紧痛，不断有各种负面的情绪在冲击他的大脑。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虚无感。
明明难过的情绪很强烈，但是内心深处却不慌不忙了起来。
他认知到这种情况不正常。而且今天见到宁宛宛的感觉也和平时不一样，那股熟悉的感觉异常的熟悉。
自宁宛宛开始画他那天起，她给他的那种异样感也在今天达到最高点。
也许，她和他一样。
所以他决定近距离的和她在一起。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和她触碰竟然会让他愉悦，精神上的愉悦。虽然它藏在大脑的最深处，但从未有过的感觉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在学校附近将就。沈时安带着娄路路打了个车去了市中心。
欧式格局的餐厅里。
娄路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色泽诱人的牛排。对面的沈时安闲适优雅的用着餐。娄路路几度欲张口。
“想说什么？”
…娄路路握着刀叉的手顿住，然后放下。
她知道37在看着她。
“沈时安……呜嗡呜嗡…”
沈时安放在桌边的手机在振动。
“抱歉。”沈时安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意外的挑了挑眉。接通：
“什么？……在哪个医院？”
娄路路看着沈时安眼里掀起巨浪，又逐渐归于沉寂。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挂断电话的沈时安起身就走。
娄路路立马站起来跟上。
走到马路边，下班晚高峰，车道堵塞。沈时安招了几辆车上面都有人。
他沿着街边往前走，步调越来越快，最后奔跑了起来。校服在他身后被风鼓成一个风包。
要跟上他的速度，娄路路有些吃力。
眼尖的瞥到一辆摩托车从车缝里驶来。娄路路脚下拐了个弯挡在了车道一处。
娄路路大喊：“沈时安，我打到车了。沈时安！”
“你tm疯了！我…宁宛宛？”摩托车上的的青年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张扬的俊脸。
是宁宛宛画室的老师。
“老师您好，我现在有生死攸关的急事，您的摩托借我一下。”
娄路路直接上手去扒他的头盔。
祁周一时不察被娄路路得了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娄路路已经一抬腿坐上他的爱车。
沈时安听见娄路路的叫喊，转头看见这边的情况，立马换了方向朝这边走过来。
“宁宛宛，你这是在打劫你的老师？”祁周瞪大眼站在车旁。
娄路路手上使劲扣着头盔，语速极快的说：“老师，如果来不及我家可能就要破产了，逢年过节可能就没法去拜访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有空再报。”
颈边突然多了一双冰凉的手，头盔“哒”的扣紧。娄路路一拧油门车子扬尘而去。
祁周一脸痛心的看着两个土匪远去的背影。
上路后，那双带着凉意的手移步到了她的腰间。
憋闷在头盔里的娄路路喊：“你可以抓着车后杠。”
“骑快点。”
瞳孔往左边滑，线条走向优异的鼻梁就在脸庞。
……手下却把油门拧得更紧了些。倒是没有再管腰两侧隔着衣料传来的微凉。
“嘶”车身一个利落的摆尾，摩托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后座一轻，娄路路还来不及开口沈时安就已经下了车往里冲。
娄路路追上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电梯里的沈时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cao！娄路路这句脏话已经憋了一路了。
看着电梯门顶上的LED灯跳跳停停，最后停在13上。对照着一旁的路引海报，视线在13层VIP住院区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