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候容埋头想了想昨晚的事到底说还是不说?
俞候也不急,毕竟晕倒的地方也有一小段距离,也不指望他们知道什么。
一番深思熟虑后,万候容呼了口气刚准备开口,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俞院长您知道胡院长在哪吗?我有事找他。”
俞候两眼一亮,刚才的事完全忘得一干二净,热情地为苏姈汐开门,把她当成一个祖宗一样供着。
万候容两人长大了嘴,眼前的一幕简直是比某老头磕唠还恐怖!
“哎哟!丫头你有什么事你找我就得了,找那个死老头做什么?”
看着俞候那副献殷勤的样子他们浑身都打了颤。
绝对是自己没醒,一定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十分肯定!选择默默地用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苏姈汐淡淡地瞥了眼两人,“也没多大事,我只是想问问青雨楼悬挂的那幅画对背后的人很重要?”
“你问这做什么?”俞候有点意外甚至还有一点疏远。
“我把它毁了。”
俞候愣了好一会,就连苏姈汐行礼离开了都不知道。
待他反应过来,总觉得这件事他有必要亲自出面处理了,这可关乎他和老胡……
“万候容你继续说你们到底干嘛去了!”
万候容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来,“还不是左丘,这厮想溜出学院偷腥!被我发现了我就想把他弄回来,结果大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我两就打起来了。”说着他还特意量出了自己的胳膊,“院长你看!”
温左丘顿时就从床上跳起来了,抽着嘴,喘着大气,深深地看了眼他。
算你狠!
“院长我错了!”温左丘马上跪在了床上,低着头,十分陈恳的认错,实际上他是不敢去看俞候那黑着的脸。
这温左丘也认了,俞候气得胡子都瞪直。“你两个去戒堂领罚!”
“凭什么我也要去啊!”我好歹也是受害者!
半只脚踏出门外的俞候回头阴森森地看着他,“怎么?你没打他?”
万候容刚才的气焰顿时消得一干二净,怂得不能在怂。“我该罚!我有错!”
哐当!
门被俞候砸了一下,都歪了。
确定俞候走了,温左丘似笑非笑的看着万候容,“我明明……”
他还没说完,万候容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还想破口大骂的他会意,又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万候容你给爷等着!”
谁知某人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躲被窝里去了,他还想爬过去揍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啊!浑身没一个地方不是酸痛的。
里面除了温左丘的鬼哭狼嚎就没别的动静了,俞候这才真正离开。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们才刚下床,结果就被人拉去戒堂受了罚,又在床上躺了两三天。
这次东南阁闹的动静可不小,为了此事大家多多少少受了不少罪,各各怨声载道。
甚至传言是这届新人做的好事,可没过多久,忽然传来学员惨死!
死者是在一条巷子里发现的,而且那条巷子每日都有人路过,可奇怪的事,尸体却腐臭无比,这明明是死有一段时间的,但今日才问到味……
苏姈汐藏在人群里,悄悄靠进哪具尸体,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死相,与林子里那些人的死相大同小异。
她刚想离开,忽然有人在人群里指着她大喊:“是她!是最后出来的那人!”
众人就像见到瘟神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这样显得她在人群里格外突兀,却无处躲藏。
本来幻影林出的事就够奇怪了,还有那些人出来的情况,有一小部分人是看见了,甚至越传越骇人。
而且那些人明显对她有着恐惧!
学院的老师问声而来,看见了苏姈汐还有大家对她的态度,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们只好当着大家的面硬着头皮进入巷子里,不过一会惶恐地退了出来,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他们下了一个结论:他杀,死亡多日。
“刚死的,自残。”
!
众人异样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位年龄略长一些的老师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谁知苏姈汐冷冷地回了他们一句无法反驳的话。
“你在那里待了几天?”
大家面面相窥,他们是真的无法反驳。
“老师!不好了!另一边也出现了尸体!”
扒开人群,就看见报信的这位同学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
“快带我去看!”
他们刚走没几步,就有好几个血人冲入人群,跪在苏姈汐面前,不停的磕头。
“求求你!救救我!”
他们那副模样让人胃里翻滚不止,可他们求的那个人不动声色的移开与他们的距离。
“无能为力。”
“不不不!你有!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无法出来!”他向前挪一小段距离,“我看崔文皓了!我看见他了!”
忽然这个就发了疯,场面一时无法控制,旁边的那几个连忙躲到苏姈汐身后。
他们很熟悉,这样之后一个人会怎样!
好在胡戈明及时出现,下了禁止困住了他,看了眼苏姈汐,就吩咐把她身后的人也一并带走。
怪事接二连三,不止是学院里的人,沧南国、整个北幽大陆,甚至更远的地方……
刚踏入居室,就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颈部忽然传来一股寒意!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他?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她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那是非常可怕的一幕……
通过利器的颤抖,可见现在的孙芮是多愤恨、痛苦。
孙芮手上一把漂亮的鱼肠,是那个人留给她为数不多回忆,可孙芮用得并不是很顺手。
孙芮靠在苏姈汐肩上,在她耳旁邪魅一笑。“这样吧!你也做一个选择,你是选你自己呢?还是你那个丫头?”
苏姈汐眼中闪过一丝沉默,不过下一秒。她擒住孙芮的手腕,借力反身一跃,那把鱼肠落地时发出清脆而又美妙的声音,可见质地之好。
这下换成了孙芮才是被控制住的那个人。
“任何人的生死于我而言,我只是个看客,毫无意义。”
孙芮的举动出乎常人,她疯狂的笑。
哐当一声,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苏姈汐猛然转身,看见那个伤痕累累,弯下腰吃力地去捡起地上的傀奴的白芷。
白芷刚好起身,两人四目相对。
可她却笑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但泪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苏姈汐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地上的孙芮,双眼里充满了疑惑。
孙芮与她说的话,两人都记了一辈子……
“我答应过你照顾好她的,我怎么会伤害她?看着吧!你这个看客!你会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我一定会……一定要亲眼目睹!这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她上前想要搀扶白芷,但白芷却躲开了。
“小姐,学院出事了,我想……算了。”说着她扶起地上的孙芮,两人消失在苏姈汐的视线里。
狐狸围着她绕一圈,蹭了蹭苏姈汐,蜷伏在她脚边。
苏姈汐这一站,就是一天。狐狸也陪了她一天。居院的另一边时时传来巨大的轰炸声,和人们恐惧的惨叫。
苏姈汐唤出那把琴,拢了拢散乱的青丝,踏除了这居室的大门,狐狸紧随其后。
她走后,那紧闭了一天的房门终于打开。白芷满怀着笑意目送苏姈汐离开。
“你知道吗?我的小姐啊!她是全下最温柔的人了!哪怕众叛亲离,哪怕一无所有,狐狸永远会在她身旁。所以啊!你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天!”
擦拭着鱼肠的孙芮不由得握紧了鱼肠,割破了她的手心,血就这样顺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