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外寒风凛凛,三国的使者裹紧貂皮大衣服坐在车厢内仍瑟瑟发抖。
还是深秋,谷外竟开始飘起大鹅毛雪。
秦国的车架上使者单薄衣衫,还在细细品酒。
奇特的是酒杯在他手中微微摇晃,再入口时冒出温热的水气。
白雪满天,他身边似有一种无形的力场,片雪不沾身。
稚嫩的华衣少年坐在高头大马上腰杆挺直,一动不动,白雪布满他的头顶肩膀。
“年轻人,就是火力旺啊”车架上的秦国使者看着华衣少年说道。
“过奖,身为人臣,为君分忧是我等本分,为鬼谷传人而来。受命于君,不敢懈怠,至少能让鬼谷的先生看到我的诚意”
捻着金花的少年语气中格外坚定。
“可笑的诚意,世间万物自有价值,你的诚意太轻,在足够的价码前微不足道”
秦国使者不屑。
“足够的价码,阁下胸有成竹,不知是何等价码,可否透露?”
稚嫩少年拱手道。
“你会知道的,现在时候未到,我认为你其实可以不必再等,注定失败的结局不是诚意可以改变”
“很自信的筹码,但我答应的事不论成败,必尽全力”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不如来我秦国,我只要你的一个诺言,筹码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在下人微言轻,承蒙阁下抬爱,感激不尽,然生于楚国,不敢数典忘祖。”
“哼,不识抬举,我的话依然有效。”
“可以不来秦国,只要你一个诺言,条件好说,人是微小,诺未必轻,你好好考虑一下。”
“不必”话到这里,再接下去只会徒增不满,华衣少年再次闭上眼睛。
。。。。。。。
谷内忘忧亭,石质圆桌,方形石凳,几碟小菜,三位主客,一壶清酒,宾主尽欢。
在这满目疮痍,破败的鬼谷格格不入。
酒在碳炉上温着,只有鬼谷师兄弟三人。
作为小师弟的姬玄自然是那个煮酒之人。
“很美的大雪,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有好收成,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请”
姬玄端起酒杯敬酒。
“好一个安居乐业,请”
盖聂道。
卫庄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次出谷,不知二位师哥想去七国中的那个国家?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姬玄把酒给二位师哥满上。
“秦国,七国纷乱已久,现在只有秦国有一统天下的实力和宏图大志的雄主。”
盖聂道
“好,祝师哥一帆风顺,请。”姬玄盖聂卫庄三人碰杯。
“庄师哥,你呢?”姬玄看向卫庄。
“韩国”
卫庄似有心事,自酌自饮一杯。
“韩国此次并未来人,可见韩王昏庸,为何是韩国?”
姬玄不解。
“哪里有我埋葬的过去,不得不见的人,以及丢下的灵魂。我要去把他们找回来”
卫庄的眼中漏出悲伤的眼神,那是心底最深处的哀伤。
“祝庄师哥早日找到过去,请”三人再次碰杯。
“小师弟,你呢,还是坚持你心中的那个天下吗?那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天下?”
盖聂看着姬玄道。
“在我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国家,我很爱他,那里的人没有尊卑大小,人人吃饱穿暖,可以读书。有比马还快的铁车,比苍鹰飞得更高铁鸟,有比鲲鹏潜水更深的铁鱼,每当危险来临总有一群可爱的人出来站出来替百姓负重前行,无怨无悔。可惜可能今生再也无法回去,那是我忘不掉的梦。”
姬玄有些失落。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国家,我帮你一起实现。”盖聂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他的存在,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找到他实现他。请”
杯盏交击声再起。
“师哥你们的纵与横是侠道,也是为臣之道,而我要走出一条王道。纵与横的王道,希望有一天我们三人可以一起去看九天之上的风景。”
“拭目以待”盖聂道。
“你如果真是一条九天真龙,入你麾下又有何妨?”卫庄道。
“一言为定,三年之后再相见,你们会看见那条龙的。吾之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哈哈哈,师哥,请。”
“他日聚首再指点江山笑谈天下群豪”姬玄站起身喝完,直接摔碎酒杯。
紧接着,盖聂卫庄亦是摔碎酒杯。
“吉时已到,恭送二位师哥出谷。”
下雪的深秋,夜幕降临,月黑风高,鬼谷传人的出山,要用鲜血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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