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茉听到他的话后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自己猜出来是一回事，可于归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
“于归，你别做傻事。你们家的情况你比我了解。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郑茉紧盯着于归，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但并没有。
他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闭了闭眼，眉头紧锁。
“我想告诉你，我们昨天晚上决定在一起的。另外，宿舍我就不回去了。我以后和方子期一起住。”
于归将自己身上的刺高高竖起。
他不能允许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
哪怕是家族。
“你疯了。”
郑茉开口。
“你若一意孤行，你和方子期都得玩儿完。”
于归没有说话，但郑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些人生来怎样不都被人控制的吗，可到底还是活着的，谁都有为自己争取的权力。”
于归是温柔的，这种温柔就如夜间的明月，再怎么柔和，也掩盖不了他的凉，如水。
话到这里，郑茉拍了拍于归肩膀，少年嗓音有着不顾一切的朝气：“兄弟罩着你呢，怎么说咱们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于归眼睛突然覆上一层雾气。
他没有再看郑茉，也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我信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先保全自己。”
郑茉不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只是他们的身上没有阳光而显得温暖，那上面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该承受的阴暗寒冷。
于归推开门，大步离开。
少年的阴影映在这个小小的杂货间里，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恶魔离开地狱，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人的躯壳。
方子期看到于归回来，神色不对。他知道于归已经将事情全盘告诉给了郑茉，果然于归进来不久也回来了，郑茉又恢复了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甚至还打了一下正在认真背课文的和飞飞。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于归旁边，拉下椅子坐下。
在和方子期不经意间对视的时候，眼神里明暗交杂。
三个人都默契的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生活仍在继续。
不一样的是在每一个没有人发现的角落里，方子期和于归都在肆意的纠缠。
和他们关系亲近的人仿佛发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无意之间，看着他们一天天的亲密起来，似乎都在默认，又似乎都在支持。
如果时间能这样继续下去那该有多么美好，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尽人意。
在这个秋天过去的时候，在冬天马上就要来临的时候。
罗念念在于归和郑茉坦白的那一天就已经以交流经验的名义去了c市。
而现在她回来了。
“三哥哥，伯母的病，好像有了进展。”
方子期正在准备今天的午饭，于归有些挑剔，他小心翼翼的把做好的菜放进盘子里。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盘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刚刚准备好的菜洒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