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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杀戮

“琉璃老儿,你这丫头这番话,会不会有点太过了!我渡魂一脉难道配不上你天际门吗?!”不远处的二层小楼中,一位老人强忍着怒火说道。此人乃渡魂一脉的主人千魂渡,也就是千星芒的爷爷。这位老人此时一脸的怒意。以他的身份,这方世界何人敢在其身前放肆。琉璃轻歌的一番话虽是对着千星芒所说,但也着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本来这门亲事他就不持赞同票,天际门圣女的秉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蛇蝎美人,更何况那与生俱来的魅惑之术。奈何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不知着了什么魔,铁了心非要娶此女入家门。千魂渡苦劝无果,观察千星芒并非被魅惑后。也就勉强同意了这宗亲事。谁知此时不仅儿子没能抱得美人归,连带着他渡魂一脉的脸都快丢尽了!

“千老息怒,小女此举确实欠妥,我自会让她给千老赔罪。但还请千老看在大敌当前的份上,稍缓一些时日。”琉璃寂听出了千魂渡话中的怒火,忙转身好言安抚。他很清楚千魂渡的秉性,中年丧子的他对这个孙子可是溺爱至极,可以说千星芒跋扈的性格完全就是惯出来的。若此时不好言相慰,搞不好这位极护短的老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如今林灿已经入瓮,他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什么变故。

“哼!”千魂渡见琉璃寂如此姿态,也不好再纠缠下去,重重哼了一声后不再言语。但心中却是暗想:待此间事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孙子娶这女娃。说不得还得给这天际门找点事做,长长记性。

千魂渡不经意间瞟过来的目光,琉璃寂感受真切,但却并没有理会,脸上仍旧挂着谦卑的笑容。

红台之上,千星芒沉默不语;林灿则负手望着夜空璀璨的星光。琉璃轻歌轻提裙摆,缓步走下红台,消失在了屋宇深处。而她的离去,也彻底点燃了千星芒心中的火焰。

“所有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否则休怪千某无情!”千星芒埋头低吼,颤抖的双拳衬出他心中无尽的妒火。但他能说出让离去的话语,也证明了现在的他,并没有被心中蹿腾的火焰焚烧掉理智。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千星芒的话语,没有一个人做出行动回应。

林灿说道:“都走吧,何必为了一时的好奇,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至此,少部分人露出失望的神色,默默离开。但绝大多数人依然对林灿二人的话语无动于衷,固执的留在原地。林灿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千星芒看到林灿的悲悯的样子,说道:“我听闻现在外人都唤你为魔君,既以为魔,又何必装什么好人。他们想死,就让他们待着就是了。”

林灿说道:“世人都有选择,我只不过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就连这漫天的星辰,也未曾丧失这种权利。”

“哈哈哈,林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天真。既然如此,我给你这个机会!”

星光依旧闪烁,如同漆黑的布料点缀着点点珠华。此等盛景,常人只怕是一生也难得一见。可美丽的事物总是伴随着强烈的杀机,就如此时众人眼中极速坠落的星辰,一颗颗划破天际,落入人间。

流星的坠落没有引发地面剧烈的震动,恐慌的人群见此平静下来,震撼的看着一颗颗细微却闪亮的光点;如羽毛般落入草木,融入溪流。

“好美啊!”人群中一位貌美的妇人惊叹道。她望着周边众多坠落的星光,目光迷离的伸出手,试图抓住其中的一枚。

“啊!”美妇人指尖一抖,光芒从其指缝中划过。她看着手掌中的红印,目光不善的望向台上的林灿。

“想死的话尽管去碰。”林灿没有做多余的解释。他如此做法已是仁至义尽,而这些人怎么理解,他并不在意。

美妇人对于林灿的解释,显然不甚满意。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见眼前飞过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美妇人连忙定睛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她一跳。从她眼前飞过的居然是一个沾满污血的人头,但吓住她的却不是这颗人头,而是她隐约记得这颗头颅的主人,似乎一直就站于她的身侧。

乱了!整个天际门除了林灿所立这一方红台,余下几乎全陷入了喊杀声中。千星芒观瞧下方手舞足蹈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恐惧,心情似乎也愉悦了起来。

“啊!”一声痛苦的叫喊自不远处传来,随后一只还在颤动的手臂落在林灿脚边,林灿将目光从断臂之上移开,望着失去星光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星芒见到这一幕,不由嘲笑道:“林大善人,你再不动手,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要死光了。这可不符合你大善人的作风哦。”

“求魔君救我们!”千星芒的话语落入台下众人耳中,当即便有不少人拼命逼退身前看不见实体的对手,跪倒在地恳求林灿搭救。

林灿依旧望着天空,目光似乎要将其刺穿。“我给过你们机会。”林灿说道。

“可是...”此人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寒光凭空出现,下一刻他的头颅便落在了地上。其余人见此连忙搜寻出手之人,可任凭他们如何寻找,始终找不到半点痕迹。这下他们真的怕了,更加用力的在地上磕头,或恳求林灿施以援手;或恳求千星芒收回术法。

“咚咚咚”一声声物体落地的声响,所有跪倒在地之人纷纷倒下,只留下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动在尸首间、淹没于血水里。而林灿对这一切始终保持沉默,任凭周围残肢断臂,一副地狱之境。

天际门范围内,全都陷入了杀戮。而在这人间地狱中,却有数十人莫名没有受到袭击,安然的立于房檐之上。其中站于前方的黄衣少女似乎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场景,脚步一动便欲跃下房檐。其余人见此连忙伸手阻拦,其中一人恭敬的说道:“小姐,门主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能让您再上前了。”

“走开!不然我回去让爹爹将你们都杀了!”

“这...”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黄衣少女突破阻拦,跃下了房檐。可就在她脚尖刚一落地的瞬间,一道寒光便凭空出现,带着劲风对她狠狠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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