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礼已成,众百姓点灯为己祈福,后宫妃嫔及各皇子皇女得以出宫。
秦淑茹着紫红锦绸的礼衣,配四把子头,两侧各配了一支雀尾簪,满是翡翠的装潢。
秦淑茹指尖缠绕着一副浅紫色的手绢,有金丝绣图,华贵极了。翘着穿着紫金银线为边衬的三寸儒鞋,四处张望着,在人群中寻找着上官聿的身影。
秦淑茹看到上官聿着白衣又以蓝缎束边,不禁暗叹:这可是上好的白玉锦啊,是西楚的贡品,父皇特意赏给国相的,若是真能嫁入国相府…………
秦淑茹刚想走过去同上官聿亲昵,却不想,席上端着青铜脚杯的上官聿已转身朝坐在上座的秦映雨去了。
秦淑茹见此,咬了咬嘴唇,攥着手绢的两手握成了拳头,手里的那块上好缎子裁的手绢也被攥的不成样子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处处得意,而我……”秦淑茹没再是下去,她死死地盯着上官聿与秦映雨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上官聿品着用青铜脚杯盛着的半杯醇酒,左手拿着他那几乎从不离手的酯玉折扇,这扇子是他母亲的遗物,这扇子是见证他野心勃勃的物证。如此,谈何且哉!
权不输书香世家的举止在这席宴上是濯眼的。
上官聿走到一身雍容的秦映雨身旁,作揖:“长公主千福安!”
秦映雨本就难掩的忧愁又露在了面上,嘴角勉强上翘,颤声:“相公子有礼了。”
上官聿未等秦映雨赐座便坐了下来,两手紧握秦映雨的手:“这些子时日未见,我实在是想念你!”
秦映雨怔了怔,将手从上官聿的手里脱了出来:“放肆!你为臣子,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上官聿顿了顿,脸僵了僵:“雨儿……你这是……”
秦映雨露出鲜有的怒容,呵斥道:“大胆!本宫的名讳岂是尔能直呼的!”说罢,起身朝人迹稀少的城门内侧走去。
上官聿自是连忙起步跟过去了。
见秦映雨停住了脚步,上官聿猛地上前抱住了秦映雨。秦映雨自是感觉到了的,可还是坚持背对着上官聿,而面上已满是泪水……秦映雨瞧见上官聿的手已盘绕在她的腰间,狠心将上官聿合扣的双手掰开,转过了身……
“为什么?”
“以后……我们莫要再见面了。”秦映雨说的极其冷淡。
上官聿听了,急了,伸手向前:“雨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映雨再次背过身去,愈发冷淡地说:“无事。”
“那为何……?”
“我与辅国公嫡子韩逸尚有婚约,还望相公子自重!”
“雨儿!”
“莫要唤我名讳!”
上官聿不死心,上前一步,企图牵起秦映雨的手。秦映雨瞧见了,躲了。后,转身狂泪道:“你莫要再动摇我心了!我怕我……我嫁入的只能是辅国公府!”
“雨儿!”
“够了!别说了!”秦映雨一甩两袖,侧过身去:“我嫁不了你!”
“雨儿!”
秦映雨散了碎发弥落在了她的眼角,眼角贮留的泪浸湿了乌发,一双丹凤眼哭红了眸子,让人看了极为心疼。秦映雨拖着疲了的身子,缓缓无力,扯着略稍沙哑的嗓子:“就此别过吧……”
“雨儿!我上官聿此生非你不娶!”
秦映雨听了上官聿刚刚许下的那苍白无力的诺言,不禁冷哼了一声:“相公子想得简单,可……呵呵”
“若是辅国公府同意退亲……那便简单的多了。”上官聿的眸子闪过一抹秦映雨不曾察觉的精光。
“是了!这是个办法!”秦映雨豁然一笑。
上官聿笑了。
而于此时,秦淑茹正看着城楼下私会的两人,心中略有些不喜,而又实在羡慕。她的手又攥成了拳头,心暗道:就因为她是嫡我是庶,我喜欢的男人就要拼了命地讨好她,从小到大就因为这嫡庶……我在她眼中不如一个婢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