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地回到先前路过的那个山洞,也没有点起火堆,就这样沉默的坐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能安眠,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天亮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去找找那四个护卫吧,多个人我们也一分胜算”夏栀看着齐子渊轻声开口,
“现在的处境,我们只能顾好自己”齐子渊负手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丛林,
“早在来这里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就是护卫的职责,也是每个护卫都要面对的。
“你...将自己陷入这种险境中,到底想找什么?别说是金矿,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夏栀希望齐子渊可以告诉自己一句明白话,一直蒙在鼓里猜测,自己难免会胡思乱想。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如果就让我这样稀里糊涂的,我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所以,最好告诉我关于这个迷障林的所有事情,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夏栀尽力的说服他,希望他可以“信息资源共享”。
齐子渊没有立刻回答夏栀,低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齐子渊的声音很低沉悠扬,调子懒洋洋的,让人听了很舒服,这样的调子就很适合说故事。
“这几年来我派了很多批的人来探查,你应该也看到还有其他人也在觊觎这里面的东西,其中不乏我那个废物大皇兄的人。还有其他几国的人”,
“这深处的东西确实是金矿,可也不仅仅是金矿,除了金矿以外还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金盏花,这花就长在金矿之上”,
“十几年前有一人曾误入到迷障林深处,他亲眼看到遍地金黄的一片金子和开满在金子上的耀眼的花,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后来他出来时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手上却握着一片花瓣,这花瓣后来落入到一个乞丐之手,被误食之后,乞丐的断脚竟奇迹般的康复了。”
“一片花瓣尚且有如此奇效,如果是整颗花呢...”说到这里,齐子渊就停顿下来看着夏栀,想从夏栀的脸上看到对花瓣的好奇或者是觊觎?毕竟又有谁会嫌弃命长呢!
“那个从深处出来的人后来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乞丐?”夏栀更想知道这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早就死了,在他的花瓣被乞丐抢走后,至于那个乞丐...三年前还关在我那父皇的地下室里,如今早被五马分尸,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嘛。”齐子渊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夏栀,好像在说“你看,如今你也知道了呢,你说怎么办?”。
看着齐子渊那张年轻且漂亮的一张脸,夏栀是真的没想过他现在就想着长生不老,这么怕死。夏栀看着齐子渊,齐子渊也在看着夏栀,齐子渊今天才发现这个夏知的喉结好像有点奇怪,不像是长在喉咙里面,反而像是长在皮肤上?
齐子渊突然朝着自己脸这边伸出手,吓了夏栀一跳,这人想干嘛!急忙后退躲了开来。
“你干嘛!”夏栀惊魂未定的开口,这才注意到这人不是朝着自己的脸,而是脖子!是想杀人灭口了吗?
看着夏知的反应,齐子渊的目光又闪了闪,之前就觉得这个夏知看起来有点奇怪,身量胳膊细的就像个弱不经风的,现在看“他”根本就是个假男人,可笑自己之前居然没怀疑,可能还真是想不到哪个女人一举一动如“他“”这般不忸怩放得开。
“你的喉结掉了,”齐子渊出声提醒,
夏栀下意识想伸手摸自己的脖子,突然看到齐子渊戏谑的笑,连忙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这厮八成是看出来了,不过看出来又怎样,自己男装只是为了方便,也没想骗过谁。
一夜很快过去,天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出了山洞,往密林深处继续前行。夏栀一直在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或者说元素波动,可惜的是除了微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耳边是六个人行走的脚步声,还有很平稳的呼吸声,这些都很正常,看来昨天晚上的那些触须没有跟上来。
又走了一段距离,脚下隐隐传来一些动静,伴随着还有一些土壤的鼓起,地面很快的陷了下去大半。夏栀没有武功,更加难以保持平衡,齐子渊这个时候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夏栀看着扯着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多谢,毕竟用陈家一家威胁自己到这里的人也是这双手的主人。
“地下的东西都出来了,还不把你的本领都拿出来。”齐子渊用下巴示意夏栀往下看,夏栀这才发现自己被齐子渊提在半空中,闻言向下一看。只见下面的地面泥土翻滚,几百条的触须从泥土中翻涌而出,昨夜看不太清,只以为这是什么动物的触脚,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
“这些都是树的根须对吗?”夏栀不确定的问齐子渊。
“如你所见。”齐子渊微微皱着眉回答。
这些根须的颜色都是肉桂色,表面凹凸不平,还带着地底的淤泥,气味闻起来有点腥气。大小各异,有的根须只有手臂、腿那么粗,有的却比两个成年壮汉的腰合起来还粗,而且长度无法估算,因为它总有一端掩埋在泥土里。这些根须好像开了灵智一般,互相缠绕,相互配合,把人牢牢的困在它们缠绕的包围圈里。
剩下的四个护卫正在下面和这些根须缠斗,可是这些根须太多,而且都是从地下飞快的冒出来又缩回去,打不着却很容易就被缠住,看着都是眼花缭乱的,更别说将其砍断。护卫们的颓势越来越明显,速度和体力也明显的跟不上了。眼看着一个护卫被根须从背后卷住,死死地缠绕住,护卫拼命挣扎却根本没办法脱身,不过瞬间就被拉扯进了地下,再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