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子已经是5点了,苏山收拾了一下准备赴约,上车的时候,苏山想到了单刀赴会的关公,自己不知不觉也变成了一位大侠。来到江山集团,大厅中零零散散的有几个记者,看见苏山进门,就跟在屁股后面上了楼,手里的相机‘咔嚓’着不听,苏山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是一个新闻,都能写出一篇稿子来。
宋超坐在老位置,钱山坐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几个马仔围在两旁,看见苏山就跃跃欲试,像是要压不住怒火,法律顾问刘猛起身客气的迎接了苏山,并询问到苏山的来意,苏山没有搭话,找来一个凳子坐在了宋超的对面。
过了一会,苏山转头对钱山说:“两点,一,你给宋超出头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两天没有案子说不定我会去查。二,明天起,你的大小产业我会严加照看,尤其一些夜里开张的生意,现在你要不要给保他?”
宋超用仇恨的眼睛看着苏山,又转过头好像哀求钱山不能放弃他。
钱山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的刚想说话,刘猛连忙拦住了他,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钱山说道:“我和宋超只是朋友,他在我这里玩,你俩有什么恩怨,不管我的事,至于这些记者朋友可不归我管了。”
苏山看向宋超,宋超的脸已经因为气愤变得扭曲。
这时大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将近五十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是满脸横肉,头上的头发已经不多,但是还是没打理的很好,用了不知道多少的发胶,尽量让它们在头上分布均匀一些,眼睛已经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线,但是目光依旧精神,走起路来有点跛,苏山知道这是江山集团的董事长钱江,他的那条腿的故事在沉岩区可谓人尽皆知。他之前开过挖掘机,刚开始干工程的时候,钱江事必躬亲,一次去工地视察,有一个挖掘机的司机有事没有来,钱江就自告奋勇想展示自己的看家本领,刚爬了上去,脚下一滑,从挖掘机上摔了下来,就这样把左腿摔断了,到现在都有后遗症。
钱江径直走向苏山,满脸堆笑说:“苏警官,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是我们做得不对,这不,刚和你们方局长通过电话,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苏山知道,钱江这是假意给自己一个台阶,实际上是拿方副局长压自己。
跟苏山说完这些,钱江就严厉的训斥了钱山,无非也是逢场作戏,演给苏山看而已。钱江跟刘猛使了一个眼神,刘猛就站起来,大有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苏山清了清嗓子:“既然,钱董事长开口了,那我也就借坡下驴,但是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宋超一下”。
刘猛连忙说:“那我通知一下宋超的律师,在他律师来之前他是不会说任何话的”。
苏山又说道:“并不是询问,只是聊几句家常,我想钱董事长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钱江思考了一会说:“当然,宋超并非我公司人缘,这是他的自由”。
苏山挑衅的看着宋超,好像在嘲笑他是一个胆小鬼,宋超猛的站了起来说:“有屁快放”。
苏山踱步到宋超面前,轻声说道:“你可真废,这些年被我打过多少次了,你看这是我上次打你留下的一块淤青。”说完还得意的向宋超晃动了拳头,只是现在他背对着记者,记者并没有看清他的举动。
宋超脸变得更加扭曲,怒火好像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苏山继续说道:“可是没想到,现在有了江山集团这样的靠山,你还是这么废,你这种人大概会废物一辈子吧,你真以为他们是真心的在帮你?谁会真心去帮一个废物呢”。
苏山戏谑的看着宋超,并没有从此打住。
“等我查出你们的事情,江山集团一定会第一时间抛弃你,到时候我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下次我会注意,尽量不要弄伤自己,我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苏山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看宋超的表情他知道他全都听到了,刚想开口继续说,宋超猛的举起拳头朝着苏山的面门打了过来,苏山也反应够快,朝着旁边躲了一下,躲的过程中碰到了旁边的椅子。
这一幕已经被记者看的清清楚楚,苏山假装捂着脸轻蔑的看着宋超,宋超现在也是追悔莫及,钱江和钱山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掉,等到反应过来,两人都两眼冒火的看着宋超。
苏山哎呦了几声,大喊一声:“你小子,袭警”。说完这出手铐要把宋超拷起来,刘猛上前拦了一下苏山,这一栏也给力宋超时间,宋超拔腿就跑,等到苏山追出去,宋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听到消防通道一阵阵剧烈的脚步声。
苏山回到钱山的办公室,笑着说:“钱董事长,钱副总交友不慎啊,”
钱山已经气的哆嗦,没有说一句话,钱江此时已经背过身去望向窗外,苏山看不到他的表情,苏山看了两人一眼,又走到刘猛眼前,假意说悄悄话,其实提高了几个调门说道:“两个月。两个月让我再看到他,后果自负”。
说完,就潇洒的走了出去,出了大楼,苏山朝着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天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来小雨,苏山回家的路上路过海鲜市场,想买点海鲜,饭店时间,海鲜市场里人头攒动,苏山溜达在里面溜达着,有一位行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应该说是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会被他吸引,因为他在将近三十度的天气里,还拿着羽绒服,虽然他没有穿,而是挎在胳膊中间,但在这个季节也是格外扎眼。
苏山细心的观察着他,男人穿着一条黑色马裤,半截腿留在外面那种,叫上踏着人字拖,上身穿着衬衫,打这一条花里胡哨的休闲领带,手上带着一块手表,看样式应该是价格不菲。一副夸张的墨镜和黑色的鸭舌帽一起遮住了半张脸,后脑上扎着一个小辫,两个耳朵上加起来能用七八个洞,挂着一些奇怪的耳钉,一般人也许会认为这个男人会是一名所谓的艺术家,但是苏山感觉,此人羽绒服下面一定藏着一些东西,也许是一把武器。
苏山跟着男人走了一会,突然男人挺住了,四周环顾一下,转头朝着一名年轻人走了过去,来到那人眼前,对着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到旁边来,苏山连忙跟着两人过去,打扮成艺术家的男人,掀开羽绒服,拿出一个黑色的物品朝着年轻人摆弄起来。苏山看到那是一个高级照相机,大概是一些摄影发烧友才会去买的那种,这个男人十有八九是一个小偷,年轻人没有打理小偷,随便应付了几句,慌忙的逃走了,男人看见苏山在看他,居然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苏山打量着小偷的体型,应该自己能快速应付,男人过来朝着苏山摆弄着相机上的按钮,确实是比较高级,只要按一下按钮,前面的镜头就自己伸了出来。苏山问多少钱,男人握着拳头向苏山示意,1000块。苏山说钱在车上,让男人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海鲜市场。
走到车旁边,苏山假意伸手结果相机要检查一下,男子一伸手,苏山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把男人扭到在地。
把小偷拷在后座,苏山回到了警局,很多人已经下了班,办了一下手续,苏山把小偷扔在了拘留室,也回家去了。
糖罐和苏云早就已经在家做好了晚饭,苏山想起来自己还是忘记了买海鲜。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糖罐谁:“我爸让去一趟”。
苏山说:“我不想去”。
糖罐踹了他一脚,说:“我没和你商量,去了之后,不准吵架”。
苏山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