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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凄惨童年

李娜父母天天吵,年龄尚小的李娜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她只知道她也有自己的烦恼,在这里,吃不到煎饼,每天到了饭点,父母坐在餐桌旁,她就坐在门槛上,手握脚脖子在那哭:“我想吃煎饼,我想吃煎饼。”

南方的米饭无法满足她饥饿的胃。李娜从小就讨厌米饭。很快李娜就瘦的像根豆芽菜,细细的身子支棱一个大脑袋,她除了方便面还有娃哈哈,八宝粥健力宝,其他的一概不吃。她喝完娃哈哈的瓶子里面装了水,把彩色的粉笔泡进去,再涂到人家的门上,她一天到晚都在搞破坏。去到院里其他的人家里,看见别人家吃面条,她就挤上桌子要吃。经常在外面一野就是一天,她的父母从来不担心也不关心她,她小时候应该是一个极其让人讨厌的孩子吧,其实有几次她跑出去玩也迷了路,差一点就回不了家,但是孩子总是不长记性的。

有一天下着大暴雨,还有雷鸣电闪,李娜十分害怕,她告诉母亲:“妈妈,我害怕。”

她母亲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害怕就滚床底下。”

李娜当真就钻进了床下藏了起来。

李娜回想起过去,她母亲是一个脾气不好,性格古怪,行为也琢磨不定的人。

很快,李娜母亲和父亲就过不下去了。那天李娜的母亲带着李娜,也算是离家出走吧,她们去赶火车,去车站之前她们先找了一个小旅店,晚上洗澡的时候,李娜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李娜就受了惊吓,李娜的童年,常常受到惊吓,晚上的时候,母女二人饥肠辘辘,李娜母亲让她先在屋里睡觉,她去买点吃的。李娜听见要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陌生的房间这话,极度惊恐,李娜就抱着母亲的胳膊嚎啕大哭,拼命恳求母亲不要离开。最后俩人饿着肚子睡觉。

第二天,赶去了火车站,买票的队伍一直排到大街上,她的母亲将她和行李放在大厅的一角,自己去排队,安防的人员拿着电棍,有强行插队的,他们会暴力解决,于是所有人不得不老实本分的排队了。她的母亲排队排到中间靠前的位置,李娜就情绪压抑到了极致,开始崩溃大哭。李娜的母亲就赶过来安抚她。如此反复,排队买票买了一天。李娜想,也许那个时候,母亲果断的抽离队伍,是渴望过父亲来寻她们的吧,但是父亲最终也没有出现。

李娜和母亲踏上火车,带着她们去了几千里以外的北方,那里有煎饼,可以让李娜满足口腹,但是那里没有父母的疼爱和陪伴,那里没有幸福,只有孤零零的感觉。

一开始是李娜的母亲带着李娜去了杭州六姨那里待了一年,那一年对于李娜来说是完全空白的,她的记忆缺失了那一年。她回忆不起来,第二年夏天,李娜的母亲将她领回了村子,告诉她:“你去跟着奶奶,妈妈出去赚钱给你花。”

李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嚎啕大哭的小孩,她有些呆,有些过分的安静,她的情感变得内敛还封闭。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母亲走远,她连哭声都没有,只是无声的泪水顺着两腮流淌。那种悲伤,谁能理解,天地万物,只剩下自己了。

邻居家的一个奶奶看见李娜在那哭,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妈妈,不要我了。”邻居家的奶奶说:“你妈不要你,还有你奶奶,我领着你去找你奶奶去。”

邻居带着她到了奶奶家里,推开门喊着:“大嫂子,我把小娜给你送来了,她妈把她扔在了门口。”

李娜的奶奶,步履蹒跚,她的双脚拇指关节处,因为裹脚落下病根,走路慢吞吞。走路慢,干活慢,说话也慢,总之是个慢性子。

李娜的奶奶就让李娜进了屋。

这个被称为李娜奶奶的老太太,接李娜回家那年六十九岁,她在三十六那年生下了李娜的父亲,李娜的父亲在二十六岁那年生下了李娜,六十九岁的农村老太太,眼睛花了,耳朵倒还可以。她四十多岁就开始守寡,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给他们谈婚论嫁,结婚生子,孩子成人和她分开以后,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成了空巢老人,一个人侍弄那二亩三分地。李娜的到来,虽说让她有些操劳,却也慰藉了她那孤单寂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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