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我我……”南清潋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啥,明明是自己救了他,还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我只是给你喂饭而已,你不吃,所以我就……”
对方仍然一动不动的审视自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看着你饿死啊,难不成我用嘴喂啊?”
听她这话,这语气,冥煞脸色唰的黑了一片。
而她还自顾自己的,一刻不停的絮絮叨叨:“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骆驼不吃马啊,你这么摁着我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喝杯龙井谈谈天说说地,增进增进感情?嘿,说不定咱以后还是什么同艰苦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呢!”
冥煞本就很薄的唇瓣,被他抿成了一条线,他自始至终,寡言。
“你别这样,万一浩枫他们进来了看到我俩这样会误会的,你也看不上我是吧,今天你撞我还给我找麻烦的事,我也不怪你,咱握手言和,握手言和嘿嘿……”
说着她还伸出一只手示意,谁知冥煞只微微瞟了一眼,完全不领情。
“额……这个……那个……既然你不想握手,那么你把我另一只手放开吧?”
吖的!这货懂不懂怜香惜玉?
而屋外,萧浩枫从地上爬了起来,敛去平时脸上的戏谑,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他,生,气,了!
萧浩枫抬手,一支玉箫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其在掌心打了个圈,缓步朝木屋走去。
此时屋内,又是另一片光景……
“大哥你师出哪里啊?”
“哥们你刚才那招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兄弟,你芳龄几许?可有婚配啊?我认识的漂亮妹子可多了,绝对不比我差哈哈哈……”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很尴尬的……”
她一口一个大哥兄弟的叫的那是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害臊。
当冥煞听到她上一句话时,嘴角不由得一抽,把她从头到尾扫视了遍,终是说出了一句话:“姿色平庸。”
“……”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啊!
冥煞见其忍着怒气,却不敢哼一声,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兴趣。
然而突然间,他面色有些扭曲,零零碎碎的画面如同一枚炸弹一样,在他脑海中炸开,那些零碎的画面中,他终于找到一幅画面。
脑海中,是一道如同铃铛般清脆好听的声音,笑道:“我家的阿冥真好看。”
脑海中,她时而嬉笑打闹,时而低声埋怨,画风突变,便是她只手执剑,一身煞气,脚下是尸骨累累,血流成河。
她面前的冥煞一脸茫然,手足无措,最终竟是一剑划去,划开她血衣,看清之后才知道,那是嫁衣……
她胸前,白湛的肌肤赫然出现一道惊心动魄的血痕,划开的,是一个凤凰印记。
冥煞此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脸色极度难看,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或者是记不清。
他心尖在颤抖,缘由……他不清楚……
南清潋有点懵,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左胸口……有没有……一个凤凰印记……”
南清潋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没有啊?怎么了?”
冥煞显然不信,伸手开始拉开她的衣裳。
南清潋一惊:“干什么?你你你你,别乱来啊!说了没有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聒噪。”冥煞双手齐上,他想要求证,是这个女人把他引来的,所以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当那块白湛的肌肤暴露在他眼前时,冥煞原本热血沸腾的心,如同掉入了冰窟,冷得让他觉得,再也无法捂热。
因为,不是她……
“啊啊啊啊,混蛋!变态!滚开滚开!”
萧浩枫听见南清潋的叫声,连忙冲到门前。
一推。
没开……
他又推。
还是没开……
他继续推。
它就是不开……
冥煞松开她的手,跌坐在地上。
记忆中的她……究竟是谁?
然而屋外的萧浩枫还真不信邪,卯足了力气,猛的向前一撞,谁知门自己开了,他便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该死,这门都跟他过不去……
萧浩枫反应过来,爬起来拎住冥煞的衣领,正要下拳,可拳头都还没抬起来,他便又飞了出去……
泗嵬刚想去找南清潋再算一次命,便看到萧浩枫朝他飞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最终萧浩枫还是免不了一个狗吃屎。
哦,对了,他是鬼,接不到……
泗嵬抬头,假装抹了抹眼泪,萧浩枫啊,这是天意,怪不得他。
随后头也不回的去找南清潋了,可怜的萧浩枫早已摔晕过去,又是一次风餐露宿。
南清潋看冥煞这副遭受了打击似的样子,仿佛把刚刚自己差点声名不保的事抛掷于千里之外,她只知道,现在她心中,一面写着同情的小旗帜冉冉升起。
作为祖国的花朵,神棍中的骄傲,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她还是有必要对一个心灵受创,脑子不灵光的人进行教育、劝诫与开导的,当然在此之前,还免不了一翻老套的自我介绍。
“那个,相逢必是有缘,过去的事咱一概不论,我叫南清潋,你叫啥名啊?”
南清潋?冥煞脑海中蹦出三个字——南家人。
他不语,南家人,可以利用利用。
南清潋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盘算的小九九,良久,对方才道:“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