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隐忍着,怒笑道:“好一个冒牌货,居然还偷学了我独创的百鬼符!”
南清潋:“什么?你创的?”
她只知道师父告诉过她,百鬼符是出自南家,可她万万想不到,居然是出自南辞之手!
只见南辞细手轻抬,本朝她攻去的众鬼,一时间刷刷转身,朝向了南清潋。
南清潋目光凌冽,表现得那是镇定自若,其实后背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打湿。
该死……
只见百鬼的脸色,个个都不自然,南辞下令,百鬼却始终不动。
南清潋顿时明白了,这里是由冥煞的记忆所编织而成的梦境,虽说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全是冥煞的想象,但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就像……
就像南清潋去到了几百年前,改变了本该发生的事,即便这并不是真的,但她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冥煞的事。
冥煞跟这南辞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南清潋紧张的咽了口气,缓了过来:“是你创的又如何,这里边的鬼,可都是我收的,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南清潋又在空中快速画了道符咒,符咒打出去的瞬间,百鬼咆哮着,反身涌向南辞。
南辞立即唤出诛魔剑,剑锋所及之处,便杀死了一大片。
南辞几乎都没喘一下,百鬼便被她灭了一大半。
这人究竟是谁,她独创的百鬼符为何会听命于她,而不受自己的控制?
南清潋趁南辞脱不开身之时,朝冥煞奔去,在双手触及那石钉之时,就像方才一样,如同电击,疼的她立刻缩回了手。
这样下去不行,不光冥煞救不成,自己的魂魄也不保。
冥煞唇瓣白的如纸,若再不唤醒他,恐怕他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南清潋不顾疼痛,手指抚上那人冰凉的脸颊,她道:“木木,我都没让你死,你绝对不能死。”
冥煞睫毛轻颤,缓缓抬眸,对上南清潋迫切的视线。
是……南辞?
南清潋见他有了意识,激动得像个小孩子,她笑:“木木,你这个梦还要做到什么时候?”
冥煞:“你……”
南清潋眼睛咕噜一转,心生一计。
激、将、法!
她道:“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还不是被一个女人钉在这里?你该不会就被人挂在这等死吧?”
冥煞眉头轻皱,她隐隐感觉到对方有些怒意,便是更来劲:“你别以为你是个鬼就多厉害,之前是被西洲反将一军,现在是指剩半条命在这晾着,还指望我来救啊?”
冥煞虚弱中带着一些怒意,看南清潋的那眼神,跟现实中的他,实在太像了。
他道:“你究竟是谁?”
他有反应了,果然有用!
南清潋痞痞一笑:“你猜?”
此时,南辞一脸嫌弃的把最后一只鬼劈成两半,抬头便看到南清潋对一个大煞之物嬉皮笑脸。
实在……不合道理!
南辞闭眸,运转内力,随后猛然睁眼,那黑眼瞳瞬间变成了红瞳!
在她眼中,南清潋的身影尽数分裂,化为一个又一个单一的魂魄。
南辞大惊失色,连忙敛去红瞳,脸上,已不是傲然,而是……犹豫……
向来行事果断的她,居然也有犹豫的一天。
南辞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南清潋听:“我南辞从不伤害除妖魔鬼怪之外的生灵,今日,恐怕要破例了。”
南清潋防备的转过身:“什么意思?”
此时,南辞再也没有犹豫之色,而是惯常的果断。
“你,本不该存在。”
南辞持起诛魔剑,剑锋对着南清潋身后的冥煞,“待我先解决了他,至于你的生死,就把你抓回去给师尊定夺。”
南清潋往边上一靠,挡在了冥煞身前,那比他小得多的身板,看起来,尤其倔强。
这让虚弱的冥煞有些吃惊,这人……若是南辞,那持剑的那个又是谁?
若她不是南辞,那自己……跟她又认识吗?
南清潋冷笑:“我不该存在?在这梦境中最不该存在的,是你!”
南辞虽有些不解,但并不期待对方会有所解释,便道:“好,那我就先解决你,再杀了这大煞,替天行道。”
说着,南辞便执剑朝南清潋冲来。
南清潋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喝道:“雷!”
瞬间,南辞头顶便有一道惊雷向她劈来。
她正要一剑挡住,南清潋又画了一道符,随即如同一道影子一般晃到她身后,狠狠给了她一掌。
此招,名为出其不意。
“好一个替天行道!”南清潋对这个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偶像,顿时没了好感,“天自有道,又何须你替天行道?你又不是天帝他亲戚!”
真是不打不相识,一打长见识!南清潋当初算是瞎了眼,去崇拜这样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人。
南辞怒:“不识好歹!我不想伤你,就不要上来找死,说不定我把你带回去,还能保你一命!”
“大爷我不稀罕!”
南清潋画出散魂符,正要朝南辞拍来,谁知对方一脚把她踢得老远,南清潋便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看来,南辞是要动真格的了,然而南清潋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扔她一次,她便站起来一次,打倒她一次,她便爬起来一次。
此人虽没什么能耐,这性子却倔强得很,南辞心生不忍,觉得还是除了这大煞之后,留南清潋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