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幻化出一个假鬼,随后把符咒往他身上一拍,假鬼便痛苦的哀嚎起来,化作一团符灰。
南清潋养的鬼一个个都是宝,她可舍不得把这符往他们身上拍。
小鬼吓得停止哭泣,只听南清潋道:“以后看到这种东西,都不要碰,听到没有?”
小鬼乖乖点头,不过玩了南清潋一路,还是有些腻了。
他朝冥煞伸出惨白惨白的小手:“爹爹,抱!”
“……”
冥煞抽了抽嘴角,拂袖便走。
南清潋连忙收下小鬼,跟了上去:“哎哎,咱们现在往哪走啊?”
“不知道。”
“……”
不知道你乱走个啥?
冥煞脚步一顿:“你没发现雾气越来越重了吗?”
南清潋环顾四周,神情凝重,的确,恐怕这鬼雾,快来了吧?
小鬼从南清潋衣领里探出来:“娘亲……”
南清潋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捻着小鬼的后颈皮,问道:“小鬼,你有没有见过一群人带着一个哑巴和一个小男孩进了这片林子?”
小鬼挣扎着:“什么小鬼,孩儿叫元宝!”
南清潋头顶三条黑线滑落,一只鬼还要什么名字?
“好好好,我的乖元宝,你就说有没有看到嘛?”
元宝放弃挣扎,任她拎着:“有,我想要逗那个小哥哥玩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差点把我打死!”
元宝咬牙切齿,奶声奶气的抱怨着:“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抓过来了,让他天天给我洗尿布!”
……
“那你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
只见那小手一指:“那边直走有一个枯井,他们就在那边,不过娘亲找他们干什么?”
南清潋冷眼望着那边:“当然是抓过来给你洗尿布!”
冥煞:“……”
元宝一边拍手一边笑,笑的那是面目狰狞:“咯咯咯!好耶!”
南清潋听那笑声,便是打了个激灵,连忙捂住元宝的嘴:“得嘞小祖宗,别笑了,渗得慌……”
冥煞道:“尽量在鬼雾来之前,找到他们。”
元宝摇头晃脑:“阿爹好傻,鬼雾已经来了鸭,听说过鬼打墙嘛?”
冥煞冷眼瞥视着他,只见元宝高傲的仰着脑袋,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哼,孩儿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早就摸清了这里的底细,这鬼雾还不浓的时候,便是一座无形的鬼打墙,浓的时候,便是迷惑人心境的万丈深渊。”
南清潋显然不信:“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什么鬼打墙,你个刚落地的小屁孩知道什么?”
元宝便是不服了:“元宝虽然只有三千岁,但好歹也是个长期生活在这的鬼,比元宝的外师公知道的还是多些的!”
这小鬼说大话也不怕咬着舌头,还只有三千岁?不过……他一直这么不要脸吗?外师公都出来了?
不知不觉,雾气越来越重,她有些害怕,伸手想抓冥煞的衣袖,不过身旁哪还有冥煞的身影。
她一惊:“木木!”
“木木你在吗?”
“……”
“林煞!你别吓我!”
“……”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慌的看向元宝,然而,他也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找了,你已经陷入鬼雾当中了。”
南清潋警惕道:“谁?”
那男人轻笑,声音倒是好听,像是能迷惑人一样。
迷雾中,那人款款走来,只见他只踏了一小步,便挪到了南清潋身前,他轻抚南清潋的脸颊,柔情似水。
“西洲。”
那人跟冥煞一样,一头墨发,白衣翻飞,额间一点魔印熠熠生辉,他的眉眼比冥煞略为秀气,不过气场却不比冥煞差到哪去。
南清潋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干笑:“哈哈……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好名字!”
西洲手指一顿,停留在了南清潋的嘴边:“南……清潋?”
“啊是!”南清潋心里没由来的一颤,就像小鹿在乱蹿!
这春心萌动是怎么回事?!
南清潋巴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什么时候了,还在垂怜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人的美色?
不!
南清潋目光一利,能在这里出现的,不可能是人!
南清潋突然扬起散魂符,正要往这人的额头上一拍,只听对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道:“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对付我呢?”
随后南清潋屁股上一疼,跌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她翻过身来,便看到冥煞黑着脸,将手中的符捏成了灰,这人脑子有问题?竟敢拿符拍他!
咦,那不是她的散魂符嘛,怎么在他那?
冥煞一脸鄙视:“还不是雾最浓的时候便分不清敌我,无能!”
南清潋揉揉屁股,委屈道:“我本来就没灵力,我们能到这来,还不都因为你?”
话语刚落,身后那人又对着她的屁股又是一下,南清潋怒道:“你干嘛又踹我?!”
谁知她反身便看到一群人拿着棍棒,满是厌恶的看着她……
“打死这个杂种!”
“在南家混吃混喝这么多年,结果我们都被她骗了!”
“家主为什么不像打死她那放荡的娘一样弄死她?”
众人议论纷纷,对她那是指指点点。
南清潋动了动,竟发现那疼痛感多么真实,此时她自己是一身的伤,此时此景,就像是回到十年前,她被赶出南家那一日!她立刻明白了,是迷雾搞的鬼!
面对众人的冷眼,她头疼欲裂,两眼腥红,布满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她有意识的控制自己,这是她的心魔,千万不能被它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