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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建筑多为白墙青瓦木楼,被青山环绕的乡村小镇。
凹凸不平的窄马路沿着低矮的居民院落在小镇里延伸,遍布,将这里的每家每户连接起来。
每隔不远的地方能看到一根高高的电线杆。
连接电线杆的是条条电缆线,经常有不怕死的鸟雀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为是人故意调高的晾衣线站在上面歇脚。
在这儿,没有农田的镇民过着上班或靠做小生意养家,白天劳动傍晚散步的微城市生活,有农田的住户也想努力向他们靠近,做农活之余也会在镇上找点活儿干。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旧是大部分家庭的生活作息,当然这并不包括想要靠延时卖更多东西的店家,没有路灯的街道全靠他们开的灯为路过的行人驱散一点黑暗。
小镇有个操场,一半篮球场一半草坪,操场周边全是居民的家。操场北面有个废弃的唱戏台,住户吃过饭会将音乐播放机放在台子上,在操场上跳舞,渐渐地吸引了不少中老年妇女。
不过这儿还有一群人不关心怎么赚钱养家,也不喜欢跟着中年阿姨老太太们扭来舞去,他们是得空就结伴四处乱窜的猴孩子。
大到十来岁,小至四五岁。
林曦四岁多便加入了这个街坊小团体,和同龄的小伙伴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转悠。
起初是用泥土和青草混合过家家,跳绳,跳房子,后来长大了些便跟着大孩子上山下河,抓蟹摸鱼,野炊,掏鸟窝,抓虫子……仿佛哪儿都有过他们的身影。
母亲怕林曦跑野了,天天都要在她耳边念念念,“不要天天跟他们跑出去玩,回来浑身脏兮兮的,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王家的女儿成绩特别好,怎么不跟人家学学?”,“冷了饿了要知道回家,不要老守在别人家。”
这样的话母亲不知道说了多少,不过多半都会从林曦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剩下的少半也不起任何作用。
每天林曦上完课照样向后张开双臂,伸长了脖子飞奔,或者甩开胳膊腿儿蹦蹦跳跳地回家。到家后,飞快地写完作业就去找小伙伴,一刻也不消停。
碰上小伙伴作业多的时候,她就在自家空旷的农家小院里起舞。
具体跳得是什么她并不在意,能伸长胳膊腿儿起跳旋转,她就觉得自己就优雅地像个童话里的公主。
奶奶傍晚回家时,身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肩上挑着小餐馆要来的猪食,放好后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给餐馆帮忙打下手老板送的一块熟牛肉来。她的裤子口袋里也还有从杂货铺里摸来的小零食。杂货店老板的眼睛可比不上她手快,转个身低个头,她就能拿到自己想拿的并不留痕迹地装进自己口袋。
林曦看见好吃的,不自觉地两眼发光,“哇哇!”直叫。奶奶见她如此开心,也笑得合不拢嘴,自豪地跟她分享这些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小小的人儿总是在别人做成什么事儿的时候便显露出羡慕崇拜的目光,并确定那就是他们想成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