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上渐行渐远的声音,华夫人神情黯然的说:“白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管家安慰:“夫人没错,是祁少不懂。”
华夫人嘲讽:“29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懂,终究是我和华庭两人,年轻时的罪过。走吧,去楼上看看。”
白叔感叹:是啊,都要30的人了,怎么会不懂,终究还是那道沟壑导致的。
房内,郭筝一拉开衣柜,不由惊叹:“祁森,你衣柜怎么这么多女装?”
祁森看了一眼:“全部带走。”
郭筝心里难过了那么一瞬,转念又想:这么帅气的人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难过呢?再说了都没见过几次面...
看着满满衣柜的女装,郭筝落寞的说着:“祁森,我不走了,我打算回曦月姐那。”
背后带有不解的鼻音想起:“嗯?”
捏着衣柜门的手越来越紧,骨节泛白:“你都有女朋友了,我还跟你住一起这像什么话。”
祁森刚想说什么,华夫人刚好进来,浅笑着:“祁儿,刚回家,就说什么走不走的,饭做好了,都下楼一起吃饭。”
郭筝听到华夫人的声音把落寞的神情收了起来,转身笑着对她说:“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回去了,你们吃吧。”
华夫人知道缘由,却不得不装自己并不清楚浅笑问着:“不是搬刚进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郭筝听了华夫人的话,心不由一沉,看着祁森浅笑:“那是祁森自作主张,没有经过我同意的,冒昧打扰了夫人一天。”
把责任推给了祁森,也是实话,的确没有经过郭筝的同意,可是,车上明明已经答应了的。
华夫人看了一眼脸色逐渐铁青的祁森,亲切的对郭筝说:“筝儿说的哪里话,不打扰,留下一起吃饭吧。”
“不了,时间不早了,曦月姐还在家等我呢。”说着就有要转身走的倾向。
华夫人只好顺势而为,让开一条道,也正好挡住了祁森,说是无意也好,刻意也好,都有人信:“那我让白叔送送你。”
礼貌客气:“谢谢夫人。”
华夫人自然也礼尚往来:“下次再来玩。”
“会的。”虽然嘴上说会的,郭筝心里多少没了底气,真的会吗?不会了吧。
郭筝走在前面,白叔跟在后面,白叔安排的车就停在门口,富豪家效率就是快,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安排好,只是没想到,刚来,就走了。
看了眼楼上房间的光,郭筝自嘲,自己连路都分不清,还知道祁森房间在哪?硕大无比像城堡一样的别墅,房间多的数不胜数,虽然祁森房间很大,感觉自己当时能找到楼梯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叔顺着郭筝的目光一看,就知道郭筝在找祁森的房间,善意的提醒:“郭小姐,祁少的房间在这是看不到的。”
郭筝脸色一沉:“白叔,你不觉得你多嘴了吗?我只是觉得这幢房屋设计很好看,可能以后都没机会看了想多看两眼。”
白叔诧异,这小姑娘不简单,虽然讶异该有的礼节不会没有:“郭小姐说笑了,如果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郭筝笑笑没有说话:“白叔,走吧。”
华夫人就这样看着祁森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见祁森转过身询问:“筝儿走了?”
“嗯。”
“你喜欢筝儿?”华夫人试探的问。
祁森看了眼眼前的女人,神情淡淡:“管太宽。”
华夫人没有计较祁森的放肆,也轮不到自己去计较:“祁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谈什么?”
祁森眼睛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或者可以说有什么好谈的。
“你母亲与我的事。”终究见过大风大浪的,该有的坦然不会少。
祁森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说出不同,很可惜并没有:“没必要。”
顿了一下,补充:“今晚就走。”
“25岁你应该收到了一封信吧?”其实并不想说的,只是,不说不行。
果然,听到这话祁森饶有兴趣的坐在了椅子上,就这样看着华夫人。
“那是我代你母亲在25岁生日时寄给你。”说着看了眼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祁森。
“接着说。”虽然有很多疑问,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祁森觉得只要听下去这些疑问自然会得到答案。
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你母亲的死,并不是华庭导致的。”
“哦?”低沉的嗓音,三分兴趣。
“她有先天心脏,原本身子骨就弱,在生下你后,心脏出现衰竭,最后她自己提议带着你去美国,给你一个有母亲的童年。”说完,心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这些话永远说不出口,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说出去了,只是还有一些,她并不知道。
“那封信你看过了吧?”听到祁森幽幽的话,华夫人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冷笑一声:“果然。”
“我不会走,但至少不会在这个家。”
华庭第一任并不叫华夫人,而是祁夫人,至于为什么不跟华,自然是因为,祁森并不是华庭的孩子,不然就以华庭这个多情种,怎么可能舍得祁夫人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人独居美国。
华夫人想着华庭前妻的容貌不由嫉妒,虽然祁森并不是她自己的种,但她视如己出自然也是因为,祁森虽然继承了她优良基因,却没有继承她的容貌,或者可以说,比她的容貌更为妖孽。
而她观察过,祁森也不像华庭,那可想而知,祁森也可以论为,不是华庭的孩子,倾国倾城的祁夫人,生出的孩子却不是自己名义老公的,华庭绿了祁夫人,祁夫人自然也绿了华庭,就算她身心再怎么健康,在经受二十多年外界折磨,自然也变得不健康了。
这样想着不由来脱口而出:“你其实也不是华庭的孩子。”
说出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对于华夫人的脱口而出,祁森不以为然:“你以为华庭不知道?”
这一话点醒了华夫人,是啊,就以祁森妖孽的容貌,华庭不可能不察觉,那又为什么还一心一意帮人家养这么久。
华夫人苦笑:“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居然是我。”
看着华夫人落泪,祁森不为所动,最终还是让人搀扶着华夫人离去。
祁森收拾差不多了,已经到半夜,想起郭筝离去的神情不由在意起来,但想到时间太晚,就没有过去,叹了口气:“以后再去解释吧。”
自己安排的车早已经在楼下,手下的人进进出出几次,祁森确认东西基本搬完,坐上车就离开了,没有停留一丝。
华夫人站在窗前望着离去的车辆,打了电话给华庭:“祁儿走了。”
就算是多情种,此刻自然也听出了华夫人声音的不对:“你哭过?”
“嗯。”没有否认,而是大方承认。
华庭看了眼会议室坐着的这些吸血虫,无奈的对华夫人说:“今夜回不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尽力保持住乖乖夫人的形象,没有发泄出来,但挂了电话的一秒。
巨大的声响吓到了楼下的仆人,等她们跑上来,穿着优美的夫人赤脚站在一地的玻璃渣上,而硕大的落地窗化为乌有,风呼呼的吹着,卷起了窗帘。
顷刻间,雷电交加,下起了暴雨,雨水也顺着风飞进了房间。
吓坏了的仆人惊呼:“夫人。”
对着试要冲进来拉她的仆人,淡淡的说:“别过来,我累了,不想当什么善解人意的夫人了。”
什么善解人意,心地善良,都滚吧,被自己的丈夫欺瞒二十多年,背负了二十多年的脏水,如果不是今夜祁森点醒自己,自己还要当多少年的傻子?
越想越气的华夫人随手拿起一个物品就对着窗子扔了过去,刚刚扔在对角位置,一瞬间一整块玻璃快速裂开,随之破碎。
玻璃飞溅,大面积砸在了华夫人身上,手上,腿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划伤,加上睡衣浅薄,现在的她透着一丝凄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