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陈默站在原地,刚准备要把自己的虚收起来,但是随后又呈着警戒之势防备着。
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在紧张地收缩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他感受到了一股灵力的波动。
一股远超自己的强大。
如果说它是一个湖面,那么陈默就是湖面之中一条摇曳的小舟。
黑暗之下,一个戴着鬼哭面具的人走了出来,一边鼓着掌,一边向着陈默这里走来。
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站在了陈默的面前。
长相是陈默所看不见的,但是从身形看来,显得格外的有些瘦削。
是个男人。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未等陈默开口,男人已经开始自说自话了起来。
语调显得有些平静,夹带着一丝的欣赏。
至少相较于你的那些所谓的同伴来说,你很不错。
或者说,你的同学。
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顿了顿。
不要谦虚,我很讨厌谦虚的人,有才能的人的谦虚是对自身的能力的一种亵渎。
放心吧,我不是你的敌人,杀了你,有人会杀了我的。
男人看着陈默那副谨慎的模样,开口道。
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疑惑,例如我是谁?我又来自于哪里?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如曾经的我一样。
陈默看着鬼哭面具之下,那张不被自己熟知的那张脸。
缓缓的开了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假想。
对于你是谁又或者来自于哪里?我不想知道,也没有了解的兴趣。
毕竟对于你们来说,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为保险。
所以了解的越多对我越没有什么所谓的好处,反而增添了一些的危险。
而且,我只是我,不是当初的你。
察觉到面具男对自己没有什么大的恶意之后,陈默的说辞也开始变得有些激烈了起来。
虽然这似乎可有可无。
猜错了吗?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意识到这与自己的想象有些不同。
显得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里的人是否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一夜之间全都死掉了。
哦,你不相信?
难道你信吗?
面具之下的男人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刚刚的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陈默看清了他面具之下的脸,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多变的人。
为什么?
直觉。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随后笑声立刻而止。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男人仔细的打量着陈默的那双眼睛。
陈默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柄镰刀,虽然这完全的没有必要。
拿着菜刀的孩童,再强大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虽然这菜刀也有着见血的能力。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哪一点吗?
是你的聪明。
不待陈默回答。
男人已经开了腔。
我见过许多的人,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所谓的“聪明人“。
这种人不论出现在哪里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但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许多人都渴望成为这种人,可是到最后,他们全死了,死于自己的聪明。
他们的聪明在一些人的眼里,成为了自作聪明,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而害死他们的凶手,不是别人,一直都是他们自己。
真正的聪明人从来都不显示自己的聪明,只有那样才能活的更长。
所以,不要随意的去问为什么?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那么它就是真的。
即使你已经离答案很近很近,或许只是一步之遥。
我会活的很长,很长。至少会在你死之后,才会轮上我。
陈默的声音响起,像是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希望如此。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男人舒展了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显得舒服一些。
虽然这个任务对于你来说,就如同一个笑话一样。
那么下次再见。
也许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同类也说不定。
也许如此吧,但任谁都能看见陈默一脸的抗拒之意。
你会加入我们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无论你怎么掩饰,都掩盖不了,你和我们是同一类人的事实。
冷漠或者自私。
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一定。
面具男在心底里默念着。
告诉你一句话,不要总是相信你看见的东西,也许那是别人故意让你看见的也说不定。
当然,你现在也许不懂,但时间到了,一切你都会明白的。
随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他从黑暗里来,也自从黑暗里去。
影姐,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自此,再见已是路人。
你的学生,他很不错,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
说了这么多,终归是吊起了你的好奇心。
这次,算我赢。
想起陈默那张略显冷漠的脸,面具男笑了笑。
结束这一切之后,陈默收回自己手中的虚,静静地坐了下来。
所有的一切,似乎比自己所想的要复杂太多。
不知何时而且的雾也开始逐渐的消散,天门村也开始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还是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的鸟的声音。
这里的人真的全不在了吗?
已是深夜时候,秦影却还没有入睡,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村子外吸着烟。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此事终了,她们仅剩的情分也到此为止。
再次相见,或许是敌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