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早已过了夜里十二点的钟声。
已是到了第二天。
哪怕是二十四小时不眠的后海,此时人流量也显得格外有些稀疏。
但路边仍有一些穿着性感,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粉的女人,试图拉扯着不时向着这里望去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路过的行人隐隐约约听见某些不可描述的词语,脸上露出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纯洁的小白鼠,脑袋瓜上,只会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号。
然后对此,不知所以。
长河市,谷野区。
一栋栋豪华别墅林立在这里,门前的停车位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
而有的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已是被人遗忘,这里汇聚了长河多半非富即贵的人。
上的了台面的人住在这里,上不了台面的人也多半住在这里。
小区内大半别墅的灯,已经完全熄灭,少有的几个留着光的,人还未眠。
此时,一栋向外正冒着光的豪华别墅,而别墅之下是一群全服武装的人在来来回回的巡逻着。
显得过分的戒备森严。
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阴暗的角落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王叔,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住的起这么大的房子啊?
年纪看起来还算轻的给身旁那位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身上穿着的保安服已经沾满零点油污的男人点起了香烟,顺手指过一旁的别墅。
眼神里带着的羡慕,不自觉的便流露出来。
听了这话,一开始王老三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眼睛望着这里斜瞥了一眼,手里拿着烟蹲坐在那里,继续吞云吐雾着。
惹的一旁的年轻人,嗓子连连咳嗽几声。
王老三倒也没有掐灭手上还冒着烟的烟,仍是自顾自的吸着。
在他眼里,年轻人总是需要经历这一关,然后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
过了一会,待手上的香烟快要完全熄灭的时候,才终于开了口。
而一开口就是令那种别人有些不解的话。
还在上学不?
年轻人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上了,前两天刚高中辍学,感觉在技校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来外面锻炼锻炼。
我就说吗?
王老三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一切都不出他所料。
像你这种刚出社会的人,都是这个心态,劳资见的多了。
这不,前两天刚跑一个,回去继续上学了。
所以说啊,还是在学校呆着好啊?哪怕是在学校多混一天,你也就多享一天福啊?
实在是上不下去了啊?
年轻人撇了撇嘴,对此明显的有些不屑一顾。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你知道这栋别墅什么价?
年轻人只是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他前十几年的圈子,一直都是家,学校来回转悠,唯一见过的世面,也就是每年去一次的首都。
王老三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伸出了一个手势。
五百万?
年轻人小声的说了句,显得有些不确定,语气里也带着一丝震动,说话时的嗓音也还是颤着的。
是五千万。
他娘的,这别墅劳资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甭想买的起。
说完,拿起手里仅剩的烟巴,又狠狠的吸了一口,似乎要将自己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然后一把将其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踩,最后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劳资当年跟着工头一起在这里干工地,没想到现在又在这里当保安。
也就真和这有缘呗?
王老三冷笑道。
你们两个藏在这里干什么?还想不想要干了啊?
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传来,只见一个肚子大的像是已经显怀了的物业向着这里咆哮道。
听见声音,王老三瞬间变了脸,搁在那里尴尬的陪笑着。
有些不知所措。
再偷懒,下次你们俩就都给我一起滚蛋。
说话的同时,嘴里喷出的唾沫溅了王老三一脸。
王老三也不擦,就任凭唾液挂在脸上。
物业站在那里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似乎是单纯的觉得没有意思?还是别的一些原因?
放下了一两句狠话,便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年轻人明确的看到物业的喉咙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渴了。
待到看不见物业身影的时候,王老三一口唾沫喷在地上,骂骂咧咧了起来。
你他娘的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搞劳资?
随后,一手摸过脸上已经完全干了的唾液。
md,还是韭菜馅的。
此时,那栋往外冒着光的别墅里。
两道赤裸着的身子,正搂在一起缠绵着。
不过显得极不协调的则是一个是容貌俏丽,皮肤白皙,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
而另一个看起来身体还算是有些硬朗,不过也只是稍微罢了,鬓角上已经张起了白发,而面容也显得有些衰老。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满脸的潮红色,像是刚刚做过了某些剧烈的运动。
但男人的一张脸与之相比起来,则显得有些苍白,满是皱纹的脸已经泛起了丝丝虚汗。
男人爬起身来,背靠在床的后板之上。
枯如老树皮般的手,拿过放在床前小桌子上的香烟,烟,是十块钱的红兰。
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不知事先放在哪里的打火机。
砰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传来,烟被点着了。
男人在那里吞云吐雾着。
一会的功夫,整个房间里就开始烟雾缭绕了起来。
女人躺在床上,整个身子被被子包裹在一起,一张秀气的脸蛋也不抱怨,也不皱眉,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像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生命的漂亮娃娃。
而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张年轻人的照片,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