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星一声嗤笑,傲然之极。
“你胡说什么,我说的是你,君幕星,你出手伤人,大家亲眼所见,你还要倒打一耙不成!”柳如觉得君幕星铁定是疯了。
没等柳如说完,一道衣服撕裂的声音,幕星扯开衣袖,露出半个胳膊,只见那嫩白纤细的手臂上,铺陈着几道未愈的鞭痕。
那暗红色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在黑夜里显得有几分可怖,而在鞭痕之余,数落着好几块淤青,看起来不过半月之余。
夏蝉清风,多事之夜。
林中溪畔时,迷离的月色竟是掩住了这些伤痕,此刻才分毫毕现,一方一寸的浅映在轩辕辰的眸中。
烛火摇曳间,眼底的暗红,滋生出薄薄的冷意。
那紧抿的薄唇,勾勒出点滴犀利。
而院外,在众人的错愕间,幕星对上君立的眼,“十年来,我避居于此,不曾分得半分宠爱,君嫣儿作为长姐,却五次三番前来寻衅,我处处忍让,她却得寸进尺,这是近来的伤,不只此处,伤疤以旧换新,挨了数十年的打,我这理应该向谁去讨?”
幽黑的眸锁住君立,她想听听她这个所谓的爹,作何反应。
君立的眼,深了深,却没发话。
君嫣儿一慌,“你血口喷人!小贱人…啊!”
话还未完,一道劲风掠过!
那美貌的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
君嫣儿吃痛一声,忿恨地看向幕星。
慕星皱了下眉,自己可没出手。
柳如见君嫣儿被划伤,更是愤然,“折腾两个伤口,就来诬陷我女儿,老爷,她这是在算计好了我的嫣儿!”
“要证据?”幕星冷哼一声,“君府只君嫣儿一人使鞭,这鞭痕还有不规则的倒刺所致,是不是君嫣儿的那一条,取来一对便是。”
刚才她们戏演的如此热闹,现在就是想草草收场,也是不可能了。
君立的眼更沉了,威严出声,“嫣儿?”
“爹,您不要相信她的话,我的鞭子前不久就被偷了,说不定就是她君幕星干的,她自导自演,就等今天想来栽赃我一把,爹,你要相信我!”君嫣儿半跪在地,满面泪光地摇着头,“爹你也看见了,刚才她想杀我,是她想杀嫣儿啊!”
君立皱眉,恰巧,被偷了。
看着未言语而质疑自己的君立,幕星心中冷笑。
满身伤口,竟然还抵不过君嫣儿几句可笑的推脱之词。
如此父亲,可悲。
下人们交头接耳,柳如更是愤恨的盯着幕星,“来人,把这个信口雌黄有辱门风的人,先带到乱阁去!”
冷冷扫过上前的几人,“我看谁敢!”
那眼中的锐利,愣是止住了几人的步伐。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深邃的幽黑定格在柳如身上,幕星缓缓开口,“有辱门风?那倒不如先替你的女儿请个大夫,就这么跪在地上,别是伤了腹中的胎儿。”
此话一扔,院子顿时炸开了锅。
一旁的君腾手里的剑更是一抖,整个人突然晃了一下!
而柳如简直要气昏过去,“君幕星,你简直满口胡言!”
幕星扯了下唇。
看向君嫣儿,那黑眸泛着光,有些讥讽,“你说,我有没有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