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向着前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摸了摸鼻子,看着自己身上衣不蔽体,只护住重要部位的几乎是布条的衣服,
心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自己如今穿不了阳间的衣服,自己也不会什么变化之术,就连简单的障眼法也不会,
只好就这样打扮了,谢必安觉得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到我,我也不用多修理外表了,
想着想着,谢必安忽然想到了阳间似乎有一个人能够看到自己,哪个车队中的二小姐,不禁想到自己站在她面前时的画面,
谢必安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保持的形象崩塌了,心中决定以后一定要在人前保持形象,
谢必安想到昨天自己把那位名叫新柔的二小姐以及车队里的人吓得够呛,就迈着脚步向着记忆中车队宿营的地点看去,
刚走两步,谢必安忽然咳嗽了一声,“咳咳”,随手施展了一个水球术,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污垢洗净,然后将身上的布条衣服拆拆补补,穿在身上,勉强将身体遮住,
也算是一件衣服了,
谢必安没有施展法力,就一步步的向着车队走去,感受到如真实般的微微吹过面颊的冷风,周围的野草被吹得东倒西歪,
“飒飒”作响,时不时的几群飞虫从野草丛中飞起,低低地掠过天空,从人的头顶飞走,谢必安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加快了脚步,
谢必安脚程很快,即使没有法力的加持,也是正常一个成年汉子的五倍,离车队还有三百丈,谢必安就能清晰的看到车队中飞过的昆虫的面孔,
听清那微弱的振翅声,此时车队的外围,原本警戒的护卫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另一半都在队伍的中间,依靠着拉货物的驴车在打盹,
中心的装饰豪华的带有壁厢的马车旁,除了各自一名守夜的丫鬟还在那里站着摇摇欲睡,其余的车夫、丫鬟也都离开了马车旁,
各自睡在了安排好的驴车上,整个车队静悄悄的,只是时不时的有几个外围的护卫在打瞌睡,
谢必安看向那辆略小的、载着大小二位小姐的马车,这辆马车此时也静悄悄的,车旁却是有着两个丫鬟在守夜,
谢必安不禁想起了昨天那位二小姐的反应,真是让谢必安好笑之余,又对自身的法力有了不能滥用的意识,
天渐渐的亮了,远方的天边出现了一抹白,部分被渲染的有了金光,整个原野仿佛都在这一刻醒了过来,
成群的小鸟自天边飞来,‘叽叽喳喳’的叫着,地面上时不时的钻出几只地鼠,周围稍有动静,就如惊弓之鸟似的逃入地洞中,
远方似有野马奔过,轰隆隆的震地声传出很远,地面上的余波这里似乎也有动静,时不时的几声猛兽吼叫,让人心惊,意识到前方似有野兽出没,
冯县令的车队也醒了过来,依靠在驴车上的护卫一个个醒了过来,摇晃着周围的同伴,戴甲穿靴,拿起手中的兵刃,回到了外围警戒的队列之中,
车夫与丫鬟都在护卫的起床动静下醒来,车夫开始回到马车旁,给马、驴一些水,丫鬟们洗漱好后,去后厨的人员那里,张罗着热水和饭菜,
给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准备着,
大小姐、二小姐的马车,这时掌起了灯,照的正辆马车灯火通明,一声声朦胧的轻唤声从马车内响起,
外面候着的两位丫鬟急忙进入马车,或穿衣打扮,或洗漱更衣,
一声声强忍着声音的咳嗽从冯夫人的马车中传来,车中的灯亮了起来,隐约的看见春兰的身影在服侍着冯夫人起居,
冯县令此时已经从马车中下来,正在吩咐丫鬟将车内的油灯吹灭,
冯县令咳嗽了一声,便从旁边一名丫鬟的手中接过一本书籍,踱着脚步读了起来,
太阳渐渐地升起,到了用早饭的时辰,一名后厨的丫鬟小心的来到冯县令的面前,弯腰说道:“老爷,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了,您是否移步用膳?”
冯县令听到这名丫鬟的话后,没有动静,沉默几息后,才慢慢将书从面部移开,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
雄厚有力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嗯,去将夫人和二位小姐也请来吃饭吧!”
这名丫鬟赶忙行了一礼,弯着腰缓缓地退了出去,小跑着去让人将夫人和二位小姐请来吃饭,
这时,队伍中央的地方被随行的后厨丫鬟清出了一片干净整洁的地面,铺上了干净豪华的地毯,放上了一张金丝楠木制成的八仙桌,几张同样材质的椅子摆放在一旁,
上面摆放着近二十种菜肴,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香味飘向了远方,
外围守了一夜,饥肠辘辘的护卫们不禁咽了咽口水,“咕咚”声此起彼伏,不过却都强忍着不回头,因为从小他们就懂得了规矩,
不敢看向主人家的饭菜,也不敢先于主人家先吃,
这时,冯夫人在春兰、秋菊的搀扶下来到了餐桌旁,冯县令早已在此等候,冯县令见到冯夫人后,赶忙走上前去,
接过冯夫人的一条胳膊,关心的问道:“夫人,你今日可好了些?”
冯夫人脸上有些苍白,不过却是精神很好的说道:“好些了,有劳老爷挂念了!”
冯县令笑了笑,拍了拍冯夫人的手,说道:“你我夫妻间还说这些干嘛!你就安心的好好养病!”
冯夫人叹了口气,并未回答,接着就话头一转道:“老爷,上次我提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梦琦和新柔将来终究是要嫁人的,冯家不能绝后啊!”
冯县令听后,脸上先是一悲,就脸色一沉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的,此事,你休要再提!”
后面远远跟着的春兰和秋菊都低着头,见老爷发了火,不敢多听,也拉开了与冯县令、冯夫人之间的距离,
冯县令停下脚步,转身想着身后的春兰、秋菊说道:“你们二人好生服侍夫人,若是有什么差池,为你们是问!”
春兰、秋菊急忙行礼,点头应声说道:“是,老爷!”
冯县令将夫人交到春兰秋菊的手中,衣服袖子,气呼呼的走了,也未向着餐桌走去,
春兰秋菊扶着夫人,低头不语,冯夫人看着冯县令的背影,轻叹一声,拍拍春兰秋菊的手,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轻声说道:“不要怕,老爷不是生你们的气!”
春兰秋菊扶着夫人走到餐桌旁,将夫人扶到左边第一个椅子上坐下,
春兰秋菊侍奉在身后,
这时,远处大小姐梦琦,二小姐新柔带着各自的丫鬟,向着餐桌走来,
大小姐梦琦走在前面,二小姐稍稍落后一些,朦朦胧胧的,好像还未睡醒,
梦琦、新柔走到冯夫人身前,齐齐地福了一礼,柔声说道:“给娘亲请安了,娘亲早安!”
“好,好,好,起来,起来,让我看看我的乖女儿!”冯夫人脸上高兴的露出了红润,
大小姐梦琦走上前去,被冯夫人抓着手,端详着,二小姐在一旁撅着嘴,不满的看向冯夫人,冯夫人看到新柔这幅表情
一时间心情大好,急忙将新柔拉到跟前,拍打着新柔的手说道:“我的小新柔还吃醋了,娘亲哪里舍得忘记你呀!”
新柔这才放下了嘴巴,开心的笑了起来,
正说着,冯夫人看向新柔身后的小梅,和蔼地问道:“小梅,听赵卫长说你昨天晕倒了,今天再让你春兰姐姐替你把把脉,检查一下身体有什么隐疾?以免耽搁治疗!”
新柔身后的小梅表情错愕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去,焦急地瞟向新柔,二小姐新柔脸上浮现一抹慌乱,不知怎么办大小姐赶忙向着小梅使了一个脸色,
小梅这才声音微颤的说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奴婢已无大碍,春兰姐姐说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可痊愈!”
“嗯,这我就放心了!”冯夫人笑容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
见到小梅答了上来,未将真实的情况说出,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大小姐、春兰以及大小姐的丫鬟苦竹都暗中齐齐松了口气,
二小姐新柔的脸色变白了一些,只是见到冯夫人还在一旁,强忍着又恢复出了平静的表情,
冯夫人在各大贵妇人的圈子里游刃有余十几年,早就练出了耳听八路、眼看八方的面不改色的本事,虽然多年未用了,却也不怎么生疏,
将周围自己两个女儿及自己的丫鬟、春兰的表情收入眼底,冯夫人心道昨天的事情有问题,她们有事情瞒着我,
冯夫人将此事放在心底,并未当场问出,继续面带笑容的和梦琦、新柔说着话,让她们入座等着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