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殇看见梅璇绽握拳相向:“多谢梅统领,刚才出手。吓退贼人,在下谢过梅统领了。”
梅璇绽以礼相笑:“不必道谢,公主她怎么样?”
“公主她刚刚已吃下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梅璇绽语气不缓不慢:“还请简护卫,多多留意公主的身子,如有不适请立刻告知我。”
简殇说道:“多谢梅统领,我一定会留意公主的身子。”
“嗯,有劳了。”梅璇绽留下这句话,离开内院。简殇眼神凝重起来:“还不收手吗?”
九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刚进院子就看到陈小姐坐在石墩上等着自己。九婴微微一怔,朝着陈小姐走去,把手中的弓放到石案几上,说:“陈小姐,你是在等我吗?”
陈小姐看着案几上的弓,轻笑道:“公子若是这么认为,就依公子吧。”
九婴淡淡说道:“陈小姐可是好算计,箭上是抹了什么?可以让府邸护卫倒下一半,让想追我梅璇绽都被迫回去。”
陈小姐眉梢微挑:“公子,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小女子就不便告知了。看来公子只用了两箭,就全身而退,着实让小女子佩服、佩服。”
九婴说道:“侥幸而已,还是全依仗陈小姐箭,不然话在下没那么容易回来。”
“公子真是谦逊,小女子都不知该如何称赞公子了。”陈小姐嘴角含笑,在九婴眼里只是虚伪罢了,虚伪做的太好,会让人起疑心的。
而且她本来就不安好心,这些只是客套话,用来稳住自己的,要不是自己缺银子,绝不会蹚这趟浑水。陈小姐明白这个道理,但该说还是要说。
为了让他安心为了自己做事,九婴坐了一会后,就起身离开,当要离开时还不忘问一句:“陈小姐,今晚之事,该不会只是为了吓吓他们吧?”
陈小姐嘴角弯起:“公子怎会这样想呢?小女子怎会拿公子的性命开玩笑?”
九婴看见后,一时之间竟觉的她就是为了吓吓他们,才让自己去做此事的,只为了不让他们安稳。
九婴顿时头疼起来,这个陈小姐还真是胆大,明明知道对方会有防范的情况下,还去挑衅,上次音儿偷跑出去,也是她的默认吧。
不然音儿怎么可能跑出去,她从一开始就借用自己和音儿吸引他们的目光,而自己却躲在幕后,操纵局势,连禁忌梼杌都敢合作。
她是真不怕自己万劫不复啊,是个狠人。胆大到让九婴都不得不服她,她还是个女子,都有如此胆量。反观自己顾忌太多,做事优柔寡断,不够果断,怪不得师傅让自己历练一番,自己的路还很长呢。
陈小姐拿起案几上的第三支箭,眼中满含失望道:“你说你要射出去该多好,那时一定很热闹。可惜看来要等一会了,才能看到你的风景了。”
云琳恰巧这时回到了院子,抓着王过。
回到院子后,更是不留情面的把王过扔在地上。“云小姐,不过来坐坐吗?”
云琳凝目看着陈小姐向其走去,身后出来两个丫鬟架着王过向院外走去。
云琳坐到陈小姐对面时,一杯茶推了过来。云琳也不客气拿起茶杯细抿一口,“不知陈小姐叫我来,所谓何事?人可是带来了。”
陈小姐语气不缓不慢道:“云小姐,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救这个人时,遇没遇到阻拦?”
云琳思略一会后:“没有人阻拦我,十分的顺利,就好像有人故意希望我救走他是的,连守卫大牢的人也才只有两个。你说着其中会不会有诈?”
陈小姐神色微怔,没有遇到阻拦?怎么可能,就算邢卫大部分被派出去,也应该会有不少邢卫留守。她还带着一个王过,邢卫不可能发现不了,难道他们都瞎了吗?
陈小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又将这丝杀意埋入眼底,云琳不会骗自己,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里面有人助她?这个想法一出,就被抛之脑后,怎么可能,她初来都城,什么人都不认识。
最熟的人除了自己,就是那个九婴了。
这一下子打乱了陈小姐原本计划,原本陈小姐想借云琳救出王过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若云琳将王过带回最好,带不回也无所谓。
如果将王过带回后,就把王过交给他们。可没成想云琳居然那么容易救出了王过,还没有人阻拦?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云琳见陈小姐没有在理自己,起身道:“陈小姐,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都怪我只想事情,忘了云小姐,还望不要怪罪。云小姐,先行休息去吧。”
待云琳离开后,陈小姐的脸色冷了下来,到底为什么没有阻拦她?王过犯的事情她一清二楚,不可能就那么容易放过他,连他父亲王古都被抓起来。
按理说不应该严加看管吗?守卫为何如此宽松?邢卫大部分都出去这一点也很可疑,虽然是从他们那得到的消息,可宽松也要有个底线。
再者说刑部里禁军是摆设吗?更不用说还有王筱幽在那里,云琳要是从她手中救走王过难如登天,搞不好自己都会被留下。
陈小姐贴身侍女走来,低身道:“小姐,她说的没错。暗卫是这么说的,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她。”
陈小姐攥紧拳头,嘴中念到:“既然他们这么有自信,认为可以救出王过。看来他们是有事瞒着我,要找个时间好好问一下他们了。”
“小姐,会不会和他们无关,毕竟和他们撕破脸皮,恐怕对小姐不利啊。”
陈小姐摇摇头说:“不可能,有王筱幽坐镇刑部,任何人救王过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没有她的允许,谁也救不了他。而且王筱幽绝不会饶过王过,她知道若是饶过王过,会给王家和李家带来怎样的影响。”
“可现在云琳却安然无恙救出了王过,王筱幽没有阻拦她,还有禁军在那,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圣上的意思,故意让我们救走王过,可目的是什么?”
陈小姐语气低沉道:“可以这么说,是圣上的意思。既然圣上放了王过一命,就必然有他的理由,圣上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敢……,就更不指望他会手下留情。
“那他们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圣上不敢杀王过,只能任由我们救走?”侍女说道。
“你说的很对,他们手里绝对有什么制约着圣上,所以我要搞清楚,是什么。”陈小姐说道。
侍女问道:“那小姐,还要把王过藏起来吗?”
陈小姐神色松了下来:“不需要了,既然让我们那么容易救出他,那就说明他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只要别让他乱跑就行。”
“是,小姐。”侍女低身说道。
王筱幽回到府上后,独自一人站在亭中,冷若冰霜的面庞让人不敢接近。
李浔看着夫人样子,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夫人,他把心思全部放在国事上、家族上,导致如此现状。这要是传出去,可能要被笑死。堂堂户部总管,竟连自己夫人都不会安慰?
李浔这才明白,自己对夫人知道虽多,但从未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从未体会到她的感受。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从未有过这一点,可能是长期家族思想的灌输,才导致自己成了这幅鬼样子。
说实话李浔也不想这样,这种想法只有小时候曾有过一次,接着就被埋在心底。本以为它会永不出现,但面前此景却让它重新从心底钻出。
他从未安慰过夫人一次,同样夫人也没给过他安慰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