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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毒舌的老奶奶

“老年歧视”帕图教授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这是他一个新学期的第一课“有关老年”。

“家里一般都有老人吧?老年人有什么特点谁来说?”同学们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没人应答。“没人说?那我就布置作业好了......”话音未落,同学们都纷纷举手,争先恐后的。

“好,你说。”帕图等待同学的回答。

“老年痴呆,老了老容易忘事,就是一个字“老”,不仅老,而且还倚老卖老!”

而此时的老年咖啡馆里,“我要一杯热茶。”一位老人慢悠悠的说。

“什么?”帕恩服务员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就问了一句。

“一杯热茶...”那个老人用重复了一遍。

帕恩非常纳闷,因为她根本听不到,拿着麦克风对着那位老人,说道:“嚯,嗯,你说什么?”老人再一次重说了一遍,帕恩还一副不解气的样子:“哦,一杯热茶而已,啰啰嗦嗦的,等一下啊!”就开始泡起了咖啡。

“喏,给你。”帕恩将泡好的咖啡放到这位老人的面前,当她要走之时,那个老人叫住了她:

“等...等一下!我点的是热茶,不是咖啡!”“你点的是咖啡!”帕恩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哎呀!不要狡辩嘛!”老人说。帕恩不耐烦地说:“哎呀,同样都是热乎乎的,喝吧!事儿真多!”那个老人无奈地摸了摸头。

回到课堂上,另一个同学说:“老年人喜欢大声放屁,很令人嫌弃啊,老师。”而此时的老年人咖啡馆里,帕恩回到位置上,一个老人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噗——”

帕恩嫌弃道:“嚯,谁放的屁呀?臭气熏天,老年人就是这样,排泄系统退化。”“噗——”结果她自己也放了一个屁,心想:呃,这就有点尴尬了。

“希望你老了,放的屁不臭哈。”帕图对那位同学说。另一个女同学举了一下她的手,帕图看到说“好,你说。”

“厚脸皮,老年人老了就喜欢污染空气,让周边的人呼吸不顺畅!”那位女同学像是在埋怨似的。帕图听完对她说:“那么你可要小心你变老。”

“我更希望我能够在变老之前死掉!为什么要活到七老八十呢?”这位同学冷笑道。

回到老年人咖啡馆里,坐在帕恩旁边的是帕恩的青梅竹马——朴焕,帕恩又在那里炫耀自己的宝贝儿子帕图:“我们家帕图可是专业名牌大学副教授博士啊!要不是有他,帮忙建了个老年人咖啡馆,要不然我们俩怎么会有这个兼职呢?”

“对,博士!”朴焕乐呵呵的说到。“还有“副教授”你要我说几次?唉,真心累。”帕恩说。

这时,玉梅这位和帕恩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进来,听到帕恩这么大声讲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脸嫌弃:“哎哟喂,你要是真心累你可以不说的嘛!”

“怎么样?我们家帕图就是了不起呀!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呀?”帕恩听到玉梅这样说,脾气也大了起来。

“说来说去,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学教授,原来这么了不起呀!那怎么会让含辛茹苦的老妈妈,嗯...穿着这么一双破皮鞋呢?”帕恩随着玉梅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穿的那双“破”皮鞋。玉梅又在那里嘚瑟:“不像我儿子,远住在美国,心疼我一个老母亲在家,帮我订机票,我刚才还为办护照拍照片,好看吗?老哥。”

“好看...”朴焕接过照片,还没说完,帕恩立马夺回朴焕手中的照片,说:“好看,挺适合拿来做遗照的!”

“嘴巴真毒!怪不得你儿子不会疼你。”玉梅说完对朴焕说:“老哥,帮我点一杯美国咖啡。”

帕恩终于抓住了把柄,放声大笑:“美国咖啡?这个臭婆娘要喝美国咖啡!不如我们点些其他咖啡吧?美国咖啡、德国咖啡、印度尼西亚咖啡、中国咖啡?哈哈哈哈...”

“你说的是美式咖啡吧?”朴焕连忙帮玉梅说话,听到帕恩的笑声,说:“别笑了,去给她做一份。”玉梅吼道:

“不用了!谁想喝这个发霉的老太婆做的咖啡呀?哎哟喂,这是什么味道?一股骨骸般的味道哦!”这句话瞬间激怒了帕恩,帕恩也不客气地说:

“你是不是往你那皱巴巴的脸上敷那么多层粉底,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还没到七十大寿的人,竟然还敢在这里不知羞耻地撒野?”帕恩一巴掌打过去,只见四只手僵持在一起,不相上下,两个七老八十的女人扭打在一起。朴焕想过去拉住她们,可是还没有抓住帕恩,就被玉梅扇了一个巴掌,不料整个身子转了个圈,鼻子撞到了桌子上。

朴焕回到家,他的女儿朴晓燕用冰敷了一下朴焕的鼻子,还在一旁问:“说!是不是那个老奶奶弄的!”

朴焕连忙说:“都说了,不是!”“真搞不懂这帕恩,每次闯祸吧,还捎带上您,”朴晓燕抱怨道。“您在这么跟她胡闹,迟早把老命搭进去!”帕恩刚来到门口听到朴晓燕在说她,说道:“你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成天就呆在这儿诅咒你亲爹呀?”帕恩坐下来又说:“都四十好几了也嫁不出去。你想啃老啃一辈子啊?”

帕恩把桃子递给朴晓燕,说:“把它洗洗,给你爸吃。”朴晓燕打开袋子,看到里头的桃子,说:“我爸不吃桃子。”

“谁说我不吃?”朴焕为了证明似的,拿着桃子往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还说:“挺甜的。”帕恩看到朴焕,笑了笑,说:“哎呀,到点了,我该回家了。”

“你不是要过来看《东海恋人》吗?怎么就走了?”

“女主没看到,心机腹黑女倒是有个现成的。”说完就走了,这句话真把朴晓燕气的够呛:“你看这帕恩,嘴这么欠,难怪守寡很多年!”朴焕准备下去送帕恩,听到这句话,说:

“人家好歹还嫁出去过,你呢?”“我还不是不想有这样一个婆婆!”朴晓燕说。朴焕又说:“你少来,别再报那个相亲节目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说完下楼送帕恩去了。

“爸,过敏药!爸,过敏药!”朴晓燕拿着过敏药下去给朴焕,原来朴焕从小对桃子过敏,帕恩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朴晓燕上楼,还一边自言自语:“他俩到底孰不熟呀?连我爸对桃子过敏都不知道。”

卫华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在一个抬头,满脸力不从心的样子是那么的憔悴。“吱——”帕恩开门回到了家,像是气喘吁吁的:“呀哟喂,累死我了。”

卫华看到帕恩要过来,往另一边走,帕恩来到汤煲前,打开汤,一股鱼腥味刺到了帕恩的鼻子,她又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鲫鱼一定要放在油锅里两面煎,鱼才不会有腥味,出来的汤才会又浓又白。”

卫华坐过来解释到:“妈,帕图说他想吃清淡的。”帕恩听不下去了,说:“新鲜营养的最好,清淡却并不代表难喝,你这是在找借口!”这时,帕硕背着吉他走了下来,他拿了一个圣女果吃了,就想走,卫华叫住他:

“你上哪儿去?”

“妈,我去排练!”帕硕说。“你不是跟我说把音乐当成爱好吗?过来,给我把碗洗了!”卫华叫道。“妈!我快迟到了!”帕硕抱怨着,可这并没什么用。

“唉,说好一个人洗一个星期的碗,不准偷懒!”帕悦回应了一句。“帕悦,关你屁事儿?”“唉!我是你姐姐,叫姐姐!”帕硕小声说:“什么姐姐?就比我早五分钟!”

帕硕准备开始洗碗,帕恩拿走帕硕手中的布说:“奶奶帮你洗!”帕硕有点慌,连忙说不用,卫华拿走帕恩手上的布,说:“妈,怎么能让您洗呢?我来,我来洗。”帕恩又很骄傲的说:“碗你来洗,碗谁都会洗,音乐可不是谁都能会的!”

帕硕听到这句,用点小骄傲,于是他走到抽屉前,在卫华钱包里拿了一百块,说:“妈,我拿钱了,今晚不回来吃了。”卫华听到,说:“我昨晚不是刚给过你钱吗?给我放回去!”

帕恩看到帕硕把钱放了回去,就去拿自己的一百块拿到帕硕面前,说:“小硕,钱花完啦?奶奶给你一百块,够不够?”卫华拿自己的钱说:“妈,怎么能拿您的钱呢?拿我的,我这儿有!”帕恩看到后又说:“依我看哪,就都拿着,晚上请乐队的朋友吃个饭!”

“那我走喽!”帕恩看见帕硕走了,然后又摆着个扑克脸坐了下来,帕悦听到刚才的话,说:“奶奶,你可真够偏心的!”“人家小硕搞乐队成了名可以上娱乐新闻,你看看你,你这穿的是内衣还是胸罩?你是想引人犯罪上社会新闻呐?”帕悦听不下去了,就直接上楼。“唉,别走别走,我还没说完呐!”卫华听见帕恩的话,想制止住她:“妈,孩子们的事儿您就别操心啦。”帕恩坐下来,又在哪里数落儿媳卫华:“我能不操心吗?你看看你这个人,该管的你不管,不该管的你瞎管。”卫华乘帕恩喝水的时候,上楼回到房间,来到房间里,还是听见了帕恩的声音。帕图在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又看到在吃药的妻子卫华,卫华脸上心事重重,帕图比较担心,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卫华说:“老公。”帕图问她:“怎么了?”卫华有话但是不想说,只是说了一句话:“没事,你去上班吧,别迟到了。”卫华跟在帕恩身后,送帕图走。帕恩亲切地和帕图说:“我们家的教授,一路顺风啊!”帕图也应声了一句:“嗯,那我走了。”帕恩看着帕图上车,并走远了,本来笑脸引人的,转过头来,看见卫华又是一副刻薄的嘴脸:“丈夫要走了,也不知道送送,你可要知道你是一名妻子啊!”说完就去老年咖啡馆了。

“你的爱——是一个人的地铁,一路向前进,没有羁绊!Oh,oh,oh。我应该停在那一站?”小美在歇斯底里的唱着,帕硕和鼓手吉他手更是疯狂的配合着她。一名音乐总监问这家餐厅的老板:“这个乐队,我建议还是换掉的好。你听听他们的歌,真烂!”老板过去叫住他们,说:“喂,停一下,停一下!”

他们无视了老板,还在拼命的乱唱。老板把他们推出舞台,撵到门口,对帕硕一行人说:“你们走吧,我不需要你们了。”小美她非常想靠唱歌赚钱,她跳出来说:“请你把我留下来吧,我可以不需要乐队。”老板见状,自然是妥协了,他把小美带回餐厅,帕硕一行人无地可去,站在原地,后来他们去到一家奶茶店就餐。

帕恩来到卖摊,看见了一排一排的鞋,她也看到了最吸引她、最精致的一双,帕恩把她捧在手上,仔细地观察它,店主看到了帕恩拿着他卖的鞋,就问:“老奶奶,我看您都看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喜欢?”帕恩笑了笑,说:“是,是挺好看的。那这鞋多少钱?”店主狮子大开口两万九(折算成人民币176元),这个数字对于帕恩来说太大了,她自己也不会带这么多钱出来,更何况他又给有孙子钱了,就跟店主讲价:“一万可以不?”店主听见,夺走帕恩手中的鞋,狠狠地拍在摊子上:“一万?您开玩笑吧?老奶奶,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啊!”帕恩很生气,但她不想跟他吵起来,就走了,那个店主还在他身后骂道:“老封建!”本来脾气不好的帕恩,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就炸了,跑回来追着店主打,并吼道:“你说谁老封建?”

在卖摊闹玩的帕恩回到家,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一个番茄掉在了地板上,她把番茄捡起来,还在说:“这儿媳妇也真是的,做什么事都要我来操心...”帕恩进到客厅,眼前的画面把她吓出了冷汗,卫华竟然昏倒了。帕恩急忙打电话报120并且通知家里人,帕恩不知所措,吓得缩在了一起,坐在地上。

到了医院,在急救室外,帕恩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猛击了似的,不敢动也不敢想。孙子孙女急忙赶过来问她:“奶奶,我妈怎么了?”随之赶来的帕图焦急的问她:“卫华怎么了?”帕恩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被抢救过来的卫华醒了,当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帕恩,她缓着艰难的一口气说:“妈——”帕恩听见了,就凑到卫华身边,跟她说:“来,我在这,你有什么话?说吧。”帕图把耳朵凑过去听,听完帕图看着帕恩慢慢的说出来这句话:“妈,您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帕恩听到后,转过身子默默的走了。

“目前,你妻子已经很好了,平时要让她吃好喝好,还有,太能再有压力了,也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医生对帕图嘱咐道,当帕图听到“刺激”之时他神色变了,变得有些犹豫。

帕恩来到菜市场,她看见了最新鲜的鲫鱼,于是她买来熬汤给卫华喝,心想:还是不煎了。帕恩来到老年咖啡馆,把菜挂在篮子上,自己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朴焕见状,很担心她,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儿媳妇状态不太好?”帕恩没有说话,但在这时,一只热情的手拉住帕恩。这是一个陌生妇女,看上去得有60岁了。

“你是...帕恩姐?”帕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们认识吗?”那个女人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再想一想,当时在大社食堂。”帕恩感到很奇怪,只是嘲讽了自己:“人老了,以前的事儿也都不记得了。那你是?”“哎哟喂,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呢?我们全家老小都是托了你的福,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女人的话里充满着讽刺,朴焕不知情的,还在一旁问:“你也是小姐家的朋友?”女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朋友?那还真算是老朋友了。”女人看着帕恩,又说:“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初,你们母子流落街头,是我妈好心收留你们,没有让你们饿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你偷走了我家的秘方,竟然是你把我妈弄垮,是你!是你害死的我妈!”帕恩犹如被一个大锤子砸了,砸个血色全无,女人说:“现在想起来了?”她一心只想着逃避:“我看你是认错人了。”那个女人越来越激动:“你这张脸,我怎么会认错?我总想着你不要早死,我要再见你一次,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这种败类人渣到底有个什么下场?”朴焕拼命拉住她,女人直接把帕恩推在地板上,不停地对帕恩拳打脚踢,还说着:“我妈可怜你,对你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的?我告诉你,我妈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朴焕急忙拉住她,帕恩看见了,说:“老朴,你放开她。你想打想骂冲我来吧!对,我做人是做的失败,但是我不后悔!起码我把我们家的小栓子养大成人,现在又成了大学教授,我换来了儿子的成功,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帕恩越说眼泪越忍不住往外流。人去走散了,只有帕恩一个人坐在地上。

帕恩来到门口,正要开门时,里面出来了这样一个声音:“都是因为奶奶,妈妈差点就去世了。”帕硕却说:“不行,在说什么也不可以把奶奶送到那种地方。”帕悦不服气,说:“去哪种地方?不就是养老院吗?那种地方怎么了?里面很多老人在里面住的可舒服了!”帕硕顶了一句嘴:“那么舒服,你怎么不去住?”两姐弟快要吵起来时,帕图妥协了帕悦的安排,打断了他们俩的争吵。

帕恩推开门,把儿女们吓得不敢说话,帕图看到母亲回到了家,说了一句:“妈,您回来啦?刚刚我们的话...”帕图没有往下说,帕恩进到厨房里,心里十分烦躁、伤心,她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在了做菜上,让儿女吃到她的最后一顿饭,让儿女们吃得比平时还要好。

帕硕和父亲说要出去,就不回家吃了,从家中走了出去。约了乐队出来排练,这一天实在太倒霉了,妈妈住院,主唱没了,就连一直疼爱他的奶奶也要去养老院了,他把所有精力花在了排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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