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啊——
一声惨叫,一道人影被踹飞老远,一个带着铁质面具的男人紧跟了上去,准备解决掉这褐衣人的性命。
褐衣人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疼痛,脑袋要裂开一般,见面具男步步紧逼,也顾不得全身疼痛,抽出佩剑,准备与他决一死斗。
当当当
刀剑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双方打的有来有回,看形势似乎褐衣男人的赢面更大。
又是一剑刺出,面具男勉强躲过,不知从何掏出一把散沙,将它撒向了褐衣男人,还没等褐衣男人做出反应,一把锋利的长剑便从他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
疼痛让白衣男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贯穿胸膛的利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竟会因为被别人偷袭而毙命于此,想当初,自己就是靠着出其不意的偷袭和暗器解决掉一群仇敌,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以同样的方法毙命。
“天意难违啊!”白衣人发出最后不甘的怒吼,便一命归西了。
刚刚偷袭完的青衣男人刚想把这褐衣男人的尸首打包带回,可突然之间,明明还在脚下的尸首竟突然消失,连同打斗时流下的血液也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一睁眼,褐衣人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四处寂静的可怕,褐衣男人试探性呼喊了两句,结果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听见。
四处张望,发现正西方有着一点灯光,似乎除了那里,这偌大的地方便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了,褐衣男人也不急着往那里走去,现在他全身疼痛无比,连站起来都费劲,更不要说走那么远的路了。
“反正都已经死掉了,也不急于一时,坐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一辈子也没怎么休息过,过的都是担心受怕的日子啊!唉——真是天地还真是不公啊。”褐衣男人开始回忆起他生前的那些事,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小事,有悲、有欢、有不甘也有后悔。
那褐衣男人时而痴笑时而癫狂,时而默泪抹泪,时而捶胸顿足。
过了许久,褐衣男人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步伐坚定的往那唯一的一点灯光走去,准备去迎接他那短暂生命的终结。
一步,两步,褐衣男人的脚步逐渐加快了起来,仿佛之前的疼痛突然消失了一样,褐衣男人疯狂奔跑着,大声的吼叫着,发泄着他内心的种种不甘、痛苦与悲伤。
“我!这辈子!真是失败透顶了!”褐衣人突然停下脚步。
“活的真是可悲!可悲啊!!!真是可笑至极!”褐衣男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掩盖着内心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排斥
“罢了罢了,下辈子投胎,做牛做狗也绝不做人!”褐衣人咬牙切齿地说完,脚步又加快起来。
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路上停下时失落惆怅了多久。
终于,那点明亮就在眼前,那点亮不是灯笼、不是裂缝中透出的光,而是独立的一点亮,明晃晃,驱散着附近的黑暗,它是那么神圣!目光落在它的附近,都能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与舒畅,它抚慰着内心深处那些伤疤与疼痛。
这一刻,褐衣男放下了所有,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朝他袭来,却不能激起他内心半分涟漪。“吾已经离开人世,吾在人世间的一切皆化为尘土既然如此,纠结生前的一切又有何意义?”褐衣人心中不停回荡着这一句话,他的灵魂逐渐融化,最后化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流进了那一点光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