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那道门缓缓地打开了,和这边的黑暗和安静相比门的那边是各种颜色的彩灯和一种犹如站在KTV走廊上的噪音和嘈杂。眼睛在适应五颜六色的光芒后,我就迈步走进了这个从未踏足的地方。
在我的想象中,地下城应该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下水道一样,老鼠和虫子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到处藏满了污秽,可映入眼帘的这幅景象与普通的闹市无异,到处都是喝的烂醉的男人和衣衫不整的女人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一座座挂着牌子或者没挂牌子的娱乐城酒吧怀抱大开的迎接着每一个兜里有钱的人的到来,而从外面远远望进店里,往往只能看见一个脸上堆满笑脸的胖老板和几个没有感情的打手在迎来送往,那些人影的充斥着放纵和奢靡,目极力向远眺望的话,会发现这条街其实并不长,因为在目光的最远处还有一团霓虹灯无法照亮的黑暗地带。
我想知道现在的时间,因为我总觉得当我困在地下室里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或许蚁族攻过来了,又或许是郭荣的秘密被发现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可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场所你根本看不出来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更糟的是手上的万能表也没电了,只能凭借记忆推测现在可能已经是午夜了,但是这里完全没有午夜该有的样子,根本察觉不出一丝要休息的迹象。
然而表面上的歌舞升平还是不能使我完全松懈下来,因为一个个关于地下城的那些传说仍活跃在我的脑海里,或许那些吃人的恶魔就藏在这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物色着今晚的夜宵,可是也没有别的出路了,想要回到地上就必须要穿过这片已知的闹市和不远处那未知的黑暗。
眼下我决定好好逛逛,反正困意依旧像天边模糊的云彩一样可有可无,而我正好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好好放纵一下。
如何让穿着脏兮兮的作战服的我不那么扎眼成了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虽然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军方高层,但是放眼看去来来往往的行人基本上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模样,可是无论是军装还是作战服都显得与眼前的景色格格不入。
该怎么乔装打扮一下呢?西服眼下是变出来,思索片刻我忽然想到了在赌场输的血本无归的那些人,于是我把衣物外套全部脱掉,万能表也摘下放进口袋里,表情上也装作满脸愁容,一副要死的模样,纵身一跃混进了茫茫的找乐子大军。别说我这身行头真的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一来或许他们对这种赌博输了的已经见怪不怪了,二来在这街上走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清晰的,不是喝地来回踉跄的,就是嗑药嗑嗨了,所以我这身行头着实骗过了不少人,没有人对我怀疑,甚至连看我一眼的人都没有。
街上各种灯红酒绿的招牌着实吸引着我,诱惑着我进到店里去一看究竟,可我三位的余额着实让我望而却步,我就这样跟一个乡巴佬进城一样走马观花的参观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可走着走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嘿,老兄,你是不是那个刚在玄黄赌局输了钱的石油老板。”一个染着黄毛的瘦子冲着我打了个招呼,随后冲着我恭维的笑了笑,露出来一嘴的黄牙。
这人是谁,我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