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绿色安全指示灯在我面前不远处发着亮度有限的光,然而这微弱的绿光是我能感知的全部光源。
我被打昏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记不起了,目前我全身除了疲惫和一种痛苦的麻木感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我的眼睛慢慢的可以睁开了,可是由于长时间的昏迷使得眼睛对光源十分敏感,那微弱的绿光此刻好比无数的长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过了好一会我才能仔细的观察一下我在什么地方。在我面前的是几节向上的楼梯,楼梯和墙切合的十分完美,形成了一条窄窄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有一个看起来犹如电影地牢里关押死刑犯的大铁门,门的上方嵌着一块银色的继电器,可能是铁门的开关,铁门半掩着,继电器貌似并没有通电。周围除了那个发着绿光的指示灯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倒是脑袋上方时不时的穿来咚咚咚地脚步声,但是仔细一听就能听出这其中有两种脚步声,第一组高且急,上面应该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和一个肥胖或者强壮的男人。
分析到这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可能是地下室,但是如果是私人家庭的地下室是不会有安全指示灯的,那别的什么地方会有这么一个地下室呢,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燕尾街某个商铺的地下室,若是这样,我可能就倒大霉了,因为商铺们的地下室连着这个黑市的地下城,而那个地下城据说是整个凉城的三倍,有一半多的面积埋藏在城墙外的荒漠之中,而这城里不光因为没有法律而到处充斥着各种皮肉生意更可怕的是据说栖息着很多在地狱里才能见到的东西。
我开始有了一种比之前碰到蚁族军队还要强烈的恐惧感,虽然同样是丢掉性命,但是这种恐惧感要比遇到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的那种感觉更要让人心惊胆战,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钟会有什么样的东西跳出来把你吃了。吸血公爵,沙王,鬼树新娘,还有各种杀人不见血的罪犯,各种关于燕尾街地下城的传说像一条条已经吸附在我的大脑上的水蛭一样狠狠的想要钻进去,怎么努力也挥之不去。
‘喂喂喂,冷静下来。’我狠狠的用手拍着我的脑袋希望能尽快想到以往的逃跑经验。‘去他娘的勇敢坚强。逃跑命才是最重要的逃跑可是我的强项,我一定可以从这里跑出去的,更何况它那个门并没锁’对啊,他的门没锁。欸?我的手也没被锁住啊,我接着绿色的光仔细打量着我的手,并没有什么绳索勒过的痕迹。在看看我的脚,呈大型自然向前伸着,同样没有被锁住。
我诧异的站了起来,使劲的跳了几下,确定自己完全活动自如。我有点懵,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呀,按理说我应该被五花大绑的扔进地窖里才对啊,为什么现在非但不绑着我而且门还开着呢。之后我又转过身去,发现我一直依着的是同前面那个铁门一样的红色大门,与之不同的是,身后这个门的开关就在我伸手摸得到的地方。
如果这里真的是燕尾街商铺的下方,那我现在应该就处在地上的商铺和地下城连接的位置,有两个门可以供我选择。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把我困在这里了,因为想活命只能走身前的那个门,而他们,那些打昏我的人正在门的那边等着我醒来。
可不等我鼓起勇气迈步向前,面前的那个已经缓缓打开了。接着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爸,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