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社实习归来,已是五月。
校园的紫荆花开得正盛,姹紫嫣红。校道两旁一派夏天景象。眼看春天就要过去,夏天正在到来。穿着休闲装的男男女女从我身边闪过。
我走在校道上,大有物是人非之感。感到前途一片渺茫,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让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踟蹰好久。
回到宿舍后,打扫卫生,我第一个回来,强哥他们还没回。房子太久没人住,就会变得没有人的味道。
衣柜因湿气太重发了霉,书都盖上了一层灰尘,厕所的污垢多了几层,水龙头一拧开,是"血水"--锈迹斑斑的水。一切都有待人去清扫,去整理。
我们的生活不也是如此吗?我们的生活要是没有了一点人情味,就会变得跟久没人住的房子一样,一片狼藉与混乱。
走在校道上,来到以前约会的老地方。以前与情人约会的地方,已被新的情侣取代,新的他们取代了旧的我们。他们欢声笑语,情意缱绻。
如今,我的她在哪里呢?我感觉前不久坐在那里情意缱绻的是我和她,不是他们。东飞伯劳西飞燕,这种情形我不是没有想到。可在此情此景的刺激下,我的心里居然莫名地伤感起来。
崇尚理智的我,一直痛恨伤感,觉得伤感是幼稚的一种表现。一想到现在的我无缘无故地伤感起来,我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在笑什么呢?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笑他们坐在那里调情吗?可我自己曾经不也是那样?不在恋爱状态的人总是取笑在恋爱状态中的人,觉得他们跟傻瓜没什么区别,可一旦自己身在其中的时候,又抵挡不住这****的诱惑,也变得傻瓜起来。
想到这,我再次吃吃笑了起来。
五月的天气是舒服的、惬意的,晚风拂面,就如同情人在抚摸着我一样,令我陶醉。再过一个多月就毕业了,就离开自己一直痛恨的地方了,心里既是解脱又是留恋,既是留恋又是等闲。
我们只是学校的过客,四年的时间一到,就得毕业走人。可谁不是这世上的过客呢?等时间一到,我们就跟世界说再见,化为一抔尘土,归于大地,进入世界的不断循环之中。
我们不是消失了,而是化为其他东西存在于这尘世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清朝诗人龚定盦这两句诗在我心里随口而出。
恼人的蝉声又来了,它们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呢?是在轻轻地说"你好,伤感"吗?我无从得知。
我只愿化作一只蚊子,飞向遥远的地方,落在她的身上,--如果有这么一个她的话。我冒着被拍死的危险,飞到一个女孩子身上,结果不得而知,啪的一声,我立即粉身碎骨,去见了上帝。小雪与Lusi已离我而去,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记忆。
爱是什么?爱是人类情绪的一种。爱是自由奔放的,跟责任没什么必然关系。一旦将爱与责任相捆绑,说爱某个人是你的责任,那只会导致爱的凋谢枯萎。
爱是什么呢?其实,爱什么都不是,爱就是爱;你我所缺乏的就是爱,你我所需要的就是爱。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生。
同学们陆陆续续归校,风尘仆仆,满脸风霜。大家都混的不是很好,其中就包括我的舍友们。
阳光在某个固定时刻依旧不偏不倚地射进走廊,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画面早已一去不复返。那时刚好NBA总决赛,热火对小牛,打得难解难分。我窝在宿舍里看直播,借球浇愁,不亦快哉。
阿豪已坐在电脑旁边,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强哥早已醒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圣雄继续打他的呼噜。我把声音开得最大声,也吵不醒他。
圣雄醒来了,球赛结束了,热火赢。
"圣雄,人的心脏是在左边还是右边?"阿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左边。"圣雄一脸惊愕。
圣雄这说法也不全,人的心的具体位置是在胸腔的中部,稍偏左方。
我为了加强气氛,特地问了一句:"现在中国的总理是谁?"
"温家宝。"圣雄说,"夏阳不知谁是现任总理还情有可原,至少说明他还是人;阿豪不知人的心脏在哪个位置,左右不分,他还是人吗?"
我笑了起来,目的达到。
"****,******。"即使在即将毕业的迷茫时刻,强哥国骂依旧。
现在困扰阿豪、强哥和我的事情是毕业会考和毕业论文。阿豪和强哥会考的科目只有一科:强哥港台文学研究,阿豪现代汉语(下),而我是三科,分别是VF语言、现代汉语(下)和港台文学研究。
港台文学研究是上学期的科目,我从没去上过课,期末考试时才去露了个面。因为我不相信有什么港台文学这一说。
为什么说没有所谓的台湾文学呢?其原因如下:
胡适在《国语方法概论》中提到:
"一切方言都是候补的国语,但必须先有两种资格,方才能变成正式的国语:
这一种方言,在各种方言之中,通行最广;
这一种方言,在各种方言中,产生的文学最多。"
这条准则也可以转移到判断某个地区是否有某个地区的文学。台湾通行最广的方言是闽南话,可是,用闽南话创作产生的文学是不是最多呢?很抱歉,不是。
台湾有人试图用闽南话来进行创作,可惜由于闽南话的词汇极其有限,不能用文字来表达的,他就注上拼音,结果写好之后,他自己也看不懂他在写什么。
文字是文学的基础和工具,没有文字,便不能进行文学创作。我们很多的地方方言,大多是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或是只有极其有限的文字和词汇。
由于文字和词汇有限,因此产生不了很多的文学。没有所谓的台湾文学,其根本原因便在此。
再说,也等不及了!我们不能等两千多年产生一部闽南话的《史记》,也不能等两百多年产生一部闽南话的《红楼梦》。
因此,没有所谓港台文学的问题,只有中国文学的问题。混蛋才会认为有所谓港台文学。
你有听过广东文学或内蒙古文学这类说法吗?不通嘛。
广东和内蒙古都是中国的一部分,用的是同一种文字,通用的都是同一种话,文学能这样区分吗?你要是这样区分,你就是混蛋、混蛋、******混蛋。林则徐说:"只分良莠,不分汉回。"文学也是如此,"只分良莠,不分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