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国这时却在殿里焦急地等待着拉巴丹来商议退兵之策。
所有的大臣都到宫了。北疆王秦元霸的"讨逆书",已由北疆王郡的电台和电视台全文播发了,京城一时为之喧哗和惊慌。连元春公主也急匆匆赶来了。
殿内一片吵嚷之声。已有心急的大臣向二世帝上奏了。最先说话的是财政部大臣鄂尔斯,"圣上,据臣所知,北疆王的军队已到达阿扬,三日之后,便会兵临京城,请圣上快快定笃。"
秦元国盯着他道:"依你之见,当如何退叛敌之兵。"
"这,这个。"鄂尔斯口吃了片刻,即高声道:"这次兵变,实乃相国拉巴丹之失误所造成。他刚愎自用,唯恐天下不乱,离间圣上兄弟之情,惑扰圣上君臣之义,逼迫北疆王反叛,实乃千古罪人。依臣之见,只有绑缚拉巴丹至北疆谢罪,或许可以让元霸殿下偃旗息鼓,自动退兵。"
"休得胡说",元春公主早已听得满脸涨红,她跳起来,跨前一步,指着鄂尔斯鼻子说,"北疆王多年以来荒淫无度,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从来不把圣上放在眼里,迟早必反。拉巴丹一向公正贤忠,对帝国鞠躬尽瘁。他这次派人去北疆督查,也是无奈之举,何罪之有?"
元春公主话音刚落,殿内如蚊蝇嗡嗡营营,顷刻又喧嚷起来。
鄂尔斯脸憋得如同番茄,他又一次扬声道:"拉巴丹乃大狐氏族人,对帝国久怀二志,早已有内连外勾之嫌疑。"
元春公主狠狠地盯着他,"你有何证据?"
"证据多得很,他曾三次在家宴请大狐国特使。"
"他那是正常的外交活动。"
"什么正常的外交活动?"鄂尔斯撇嘴道,"四年前,我国军队本可乘胜出击,消灭大狐国。拉巴丹却擅自作主,不再出兵,致使我国失去一次难得的战机。这不是里通外国又是什么。"
"你做为大秦的大臣,难道不了解当时的国情吗。那时,国内经济危机,社会乱荡,根本无力卷入新的战事。"
突然又有一人高叫道:"拉巴丹念与霍达的师生之谊,纵容霍郡叛上,却是不争的事实吧。"
元春公主侧身一看,叫嚷的这个人是公安部副大臣强巴嘎扎,她不禁嗤笑一声,"你这是挟私报复,拉相国正在查处你贪污受贿的案件吧。"
"你,你是血口喷、喷人。"强巴嘎扎恼羞成怒,眼睛喷火似地盯着元春公主,但他终有些心虚,只好转头向身边的鄂尔斯求助地望着。鄂尔斯也曾遭到过拉巴丹的训斥和弹劾,但因受到秦元国的保护和说情,才免于撤职。
这时,既出于惺惺相惜,也出于对拉巴丹的憎恨,他再次挺身而起,"我有拉巴丹里通外国的证据"。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大家看,这是拉巴丹与霍郡伪总统霍光的合影。你看他与霍光的亲密样子,难道不是出卖国家利益的罪证么。"
秦元国实在听不下去了,拍着案几道:"你勿惑言乱众,拉巴丹这次秘密出访,是经朕同意的。"
鄂尔斯仍挥动着那张照片道:"可圣上知道他去霍郡做了什么吗?"
秦元国瞪着眼道:"朕当然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可圣上知道他背着你又干了什么吗?"
秦元国一时语塞,殿内喧嚷声顿时如潮水般再次掀起,秦元国十分烦躁,厉声道,"大家快议退兵之策吧。"
殿内又沉寂下来,众大臣都低下头仿佛在沉思默想。秦元国长叹一声,对一旁立着的太监道:"相国为什么还不到殿呢?"
太监进前低声道:"小的又派人催去了。"
秦元国突然心情沉重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拉巴丹行事一向恭敬谨慎,克尽职守,绝不可能在早朝时延误如此长的时间。
"拉巴丹一定畏罪潜逃了。"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马上有几个人附合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还不来,肯定是跑了。"
元春公主气愤地喊叫道:"拉相国肯定不会跑的。"她为这些卑鄙的小人们气坏了。她回转身对秦元国道:"不要再迟疑了,马上研究出兵吧。"
还没等秦元国说话,鄂尔斯已抢话道:"我不同意出兵。元霸殿下这次叛乱只针对拉巴丹一个人,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兴师动众出什么兵呢。"
鄂尔斯的话又受到几个人的附合。
"陛下,不能出兵。"
秦元国本来也不想出兵,这时不由地点点头,"朕也不想同室操戈,置万民于水火,但众爱卿有何退兵之策呢?"
众大臣又一时默然。
就在这时,俩个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双腿跪下,便气喘呼呼地道:"启奏陛下,相、相国拉、拉巴丹已在府内自杀。"
秦元国听清楚了,但他下意识里却不愿相信,急忙追问,"你,你说什么?"
"相国在府内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