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大帝的手指已摸到了她的身上,有如蛇蝎爬上了她的身,她不禁恐惧地哆嗦了起来。"不要害怕,朕也是人,朕和你一样,也是凡身肉胎呢。"这样有点人情味的安抚有了效果,小凤仙不再发抖,但还是惊吓得朝一边躲着。
兆丰大帝的嘴伸了过来,他口腔里的腥臭味和猪圈里的味道相去无几,这让小凤仙情不自禁地想呕吐,但她知道不能躲避,就紧咬牙关,任凭他毛茸茸的嘴在自己脸上来回胡拉。
她感到一座大山向自己倾压过来,她"哎哟"一声,便吓得昏厥了过去。她模糊地觉察到有人在她双腿间摸索,但她已无法顾忌羞耻,昏昏沉沉地任凭身上那个人折腾。
皇妃在此之前,已给她上一堂性生活必修课,告诉她,如果是处女,会有一阵疼痛,但不要在意,这种疼痛很快就会过去。能让皇帝带给你疼痛也是你几世才修得来的福份。但是昏迷中的小凤仙始终没等来必不可少的疼痛。
除了不堪重负的肉体压迫,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直到过了大概好久,她从昏厥中醒了过来,才隐隐听到一阵伤心无比的压抑克制的低声哭泣。我没有哭呀。那这又是谁的哭声。
她努力睁开眼,这才发现,是皇帝在哭。皇帝已从她的身上下来,正把头伏在枕头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哭着呢。这既让她大惑不解,又让她惊恐不已。
我没把皇帝怎么样呀,他象猪狗一样地啃我吻我,我都没反抗没挣扎,他象山一样压我,我也没躲闪,没言声呀。我没伤害他,到是他玩弄了我好半天,怎么反而是他哭开了呢。
小凤仙第一次勇敢地正视着这位千古一帝,从被强行塞进皇帝的被窝,她就始终紧闭双眼,一是害怕,虽然她们那里,十七岁的女孩嫁人做妻的已经很多,生孩子的也有不少,但对她来说,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确实是第一次。
第二还是害怕,如果这个男人是任何一位男人到也罢了,但是她接纳的第一个男人却是当今唯一的有生杀大权的皇帝。陪伺不周,或稍稍有疏忽,就要掉脑袋,而且不仅是自己这颗不大值钱的脑袋,是全团六十五个人的脑袋,很可能还会牵连到乡下父母姐妹的脑袋。
想到这里,小凤仙恐惧得又发起抖来,象筛糠、象发疟疾,打摆子,也禁不住了哭出声来,她这么一哭,兆丰大帝反而收住了哭泣。兆丰大帝惊异地翻起身来,不解地盯着她,"你哭什么呢?"小凤仙吓得赶忙止住声,"我看见皇上哭,就吓得哭出来了。"兆丰大帝怜爱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脸,"你不要哭了。你睁开眼,让我看看。"
她听话地抹干了眼泪,徐徐睁开眼睛,就一眼,她便不再抽泣了。这个在她印象中象天神、象恶魔、象猛兽的皇帝原来不过是一个身体臃肿,满面皱纹,两眼昏花的老头呀。
而且她还惊异地发现,这个皇帝特别像她们县城的一个屠户,一个名叫二楞子的蛮憨的屠宰手。她不再恐惧了,相反为这个刚刚哭泣过的老头可怜。尽管他盖着描龙绘凤的锦缎棉被,卧房里有迫击炮保护,屋里有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宝,但这个可怜的皇帝竟然此刻萎缩得象乞食的丐头。
小凤仙突然就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她欠起身,把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枕头垫在自己身后,用一种近似审讯的口吻对这位皇帝道:"你哭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哭呢,你说话呀!"
"我,我不行了。"兆丰大帝既象做了错事的小孩,又象濒临死亡的落水者,抽噎了一声,哭腔哭调地,"我真得不行了。"
小凤仙确实当时不明白他是什么不行了,她不是装糊涂,她的确搞不清他说得是什么事情。于是不无怜悯地问道:"你究竟什么不行了,你说话呀。"
兆丰大帝抹抹眼睛,伸过一只虽然硕大却软弱无力的老手,象垂死的人一样抓住小凤仙的手不放,绝望地,"我的那个东西不行了。"
小凤仙还是没弄明白,就用力甩了甩皇帝的手,"什么东西呢?"
兆丰大帝羞于说出那个东西的名称,满面潮红,又如无助的儿童,抓住小凤仙的手往自己胯裆那个地方移动。小凤仙不知就里,懵懵懂懂地由着他的牵引,刚摸到毛茸茸的一团东西,吓得赶忙缩回来。兆丰大帝再一次牵住她的手,向那个方向引导。
她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地方有个什么东西了,惊恐地向后缩着,但兆丰大帝突然来了蛮劲,死拉活扯地让她去抓自己的****。她不敢反抗,只好紧咬着牙关去摸寻那个可怕的东西。她摸着了,不过一个软绵绵的肉乎乎的猪尾巴似的东西。
"它不行了。"兆丰大帝又一次如丧考妣的嘟哝着,"它真的不行了。"小凤仙此时已忘记了羞耻感,原先觉得它恐惧,觉得它神秘,一旦亲临亲近之后,发现也不过如此。
小凤仙就不再紧张了,她有点鄙睨地冲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的皇帝说,"这不好好的么,有什么不行的。"兆丰大帝爱怜地在她脸上摸了一巴,"你真是个孩子呀,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呢。"小凤仙点点头,她的确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尽管戏班子里的女孩都一般懂事很早。
"你能帮我一下吗?"兆丰大帝突然用乞求的口吻道。小凤仙既可怜又恐慌地,"帮什么?""你用嘴吃一下那个秽物"。小凤仙这次彻底看清了那个可怕的东西,一团黑毛中那个象黑蚯蚓的脏物。"不,不,我不,不敢......""你弄,你现在马上就弄。"
兆丰大帝脸色骤然一变,他双眉倒立,眼睛也睁得很大,一股凶杀之气顿时扑面而来,口吻也变回往日的强横和说一不二的霸道,"马上,立刻。"小凤仙哆哆嗦嗦,欲哭无泪,欲躲不能,只好遵照圣旨去吻那个脏不拉几,散发着尿腥味的丑物。
只一口,她就恶心得想吐。但她知道她没有退路,没有活路,只能象被迫无奈的孩子干自己最不想干的事情。有那么一刻,几乎想发个狠劲,咬断皇帝的这个****,以泄心头之恨,但她知道不能,她这一咬,就会咬掉全团六十五个人的性命,咬掉家乡父母姐妹的性命。
她已经完全无意识,象梦游人一样,做着自己毫无知趣的事情。终于,兆丰大帝推开了她。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兆丰大帝那个软绵绵的脏物还象蚯蚓一样,面条一样软塌塌的没有劲头。
兆丰大帝又一次伏在枕上哭了起来,她又恶心又恐惧,赶忙用棉被将他俩人都罩上。皇帝花白相杂的大脑袋在棉枕上颤抖得象个皮球,哭声起初象刚出生的婴儿,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后来竟然嗥啕起来。
小凤仙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安慰他几句,又由于对他的恶心和不屑说不出口。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以皮尔卡为首的七八个太监如救火一般冲了进来。"皇上,皇上,这个小贱女人怎么了?"
兆丰大帝还是抽噎不止。小凤仙吓得扭头塞进被窝,却被皮尔卡钳子一样的手揪住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该千刀万剐的贱女人,你把皇上怎么了。"小凤仙吓得快哭出来,"我,我没把皇上怎么,怎么样呀。"
兆丰大帝这时说话了,他的脸依旧伏在棉枕上,所以声音闷声闷气,"没,没她的什么事,你们走吧。"
皮尔卡没走,他谄媚地伏在兆丰大帝的脑袋一边,轻声细语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是那儿不舒服吗?"
"我不行了,"兆丰大帝象个无助的小孩呓语着,"爱卿,我不行了。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皮尔卡就明白兆丰大帝何以如此伤心了。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又象安抚孩子一样伏在兆丰大帝的耳边道:"别害怕,别担心,小人让太医们想办法医治,你放心吧。"
兆丰大帝却哭得愈发伤心起来,"怕是没什么办法了,我真得老了,老得不行了。"
丧失性功能的打击,比任何打击都让秦兆丰难过,比任何痛苦都让秦兆丰悲哀。一切都是可以重头再来的,一切都是可以买得到的,唯独性功能的彻底丧失,让他明白一个男人算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么多年来,他曾制造过许多神话,他曾把自己当作下凡的天神,上帝之子,永生的大佛,不死的精灵,虽然他统辖下的亿万民众日渐相信了这些神话,并虔诚地高呼他"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大概唯独自已一个人知道,这个神话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他和一切人一样,也会生老病死,也会有一天变成一具死尸,被永久地埋入地下,最后化作一堆粪土。
他现在之所以如此悲伤,是这一天来得出乎他的想象,快得他难以接受。他今年不过五十五岁,离他曾预想的九十岁寿命,至少还有三十多年。以他现在拥有的饮食营养,以他现在拥有的医疗条件,他完全应当活到一百岁哪。可是,这一天,怎么突然就提前来到了呢。
他知道,造成今天恶果的原由是什么,穷奢极欲,乐极生悲呀。但是,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呢,追求享受是一个正常人的本能。现在,性功能彻底丧失了,这就意味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精气没有了。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国之主,如果没有了精气神,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三宫六院,三千佳丽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必要。而且,这个消息传出宫去,人们又会怎么看他这位至高无上,精力曾经相当充沛的国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