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对面传来李箫白的声音,“将手伸出来,”白薇薇听话的将手放在李箫白面前,只觉得手上一沉,接着便传来一阵凉意。
然后便再次传来了李箫白的声音,“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白薇薇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块上好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白薇薇拿着玉佩打量了一番,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质地温润,她抚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虽不识玉器,却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块不可多得的美玉。
她抬头问道:“这是?给我的?”
李箫白挑了挑眉说道:“不然呢?”李箫白怕白薇薇看不上,又接着说道:“这玉佩虽小却价值连城,可比星星值钱多了,”忽然就听到声音低了下去,“而且,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白薇薇听后连忙塞进了李箫白的手里,说道:“既然是你母妃留给你的遗物,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李箫白重新将那块玉佩放进了白薇薇手里,“正因为它是母妃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才比得上那颗星星。”
白薇薇忙解释道:“不是,我刚刚是与你开玩笑,我没有真的想要那颗星星。”
李箫白轻笑,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跟我玩笑,但我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送与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箫白将头转了回去,看着远处的夜空说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虽说无牵无挂,却也干了不少荒唐事,可是,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李箫白定定的看着白薇薇说道:“我想护着这脚下的土地,给你一片安宁。”
因白薇薇的父亲是太史的缘故,她如何不知,自新皇登基以来,大肆斩杀反对他登基的官员,边疆更是战事频发,前有周国施压,后有吴越屡屡进犯,这京都看似繁华,却风云暗涌。
白薇薇听闻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灿烂明媚。
李箫白缓缓凑近,一只手揽着白薇薇的腰,将额头贴在白薇薇的额上,轻轻摩挲这她的鼻尖,然后轻轻的说了句:“薇薇,生辰吉乐。”
“王爷…”不等白薇薇说完,李箫白就立刻覆上了她的唇,温润炽热,等白薇薇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气的时候,李箫白才将他放开,抵着她的额说道:“以后不准再叫我王爷,我有名字,李箫白。”
白薇薇被李箫白吻得七荤八素,张口就又叫了声王爷,李箫白又再次吻了上去。
白薇薇吓得紧紧闭着双眼,拉着李箫白衣袖的一角,大声叫了一句,“李箫白!”
李箫白忽然停住,他看着白薇薇颤抖的睫毛,心好像也跟着颤了起来,他轻轻捏着白薇薇的下巴,又重新吻了上去。李箫白发现白薇薇不再想刚刚那样抗拒,便轻轻地吸吮,辗转加深。
白薇薇能感觉到,这一次的吻婉转缠绵,不再像刚刚那样霸道。背后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攥着李箫白衣袖的手也越握越紧。
这一日,景帝刚下了朝,一回到清晖殿,王全便将太后宋氏派人送来的名帖递了上去。
景帝斜眼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王全哈着腰忙解释道:“回皇上,这是太后为燕王选妃打算宴请的名册,上面都是京都的一些适龄姑娘。太后说请皇上瞧瞧,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景帝摆了摆手说道:“告诉母后,这件事她做主就好了。”
“是,”王全得了命令正要离开,景帝突然又喊住他:“回来。”
“皇上,您吩咐。”
“呈上来,”景帝伸手说道,王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景帝说的是他手中的名册,连忙递了过去。
景帝打开扫了一眼,当看到白薇薇名字的时候,便立刻停了下来,正要发作,但转念一想,太后应当是不知道他有意纳白薇薇为妃的事。
只听“啪”的一声,他将名册合上,接着就侧头对王全说道:“告诉母后,太史令白毅之女身有顽疾,担不起王妃这个位置,将她的名字划去罢。”
“是,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后,”王全暗暗想着,看来过了这么久,皇帝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想到这不觉摇了摇头。
景帝靠在龙椅上,看着清晖殿内的穹顶发呆,他总觉得事有蹊跷,白薇薇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如果是假的,怎么两个太医都诊治的是她从小便患有隐疾呢?买通太医?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先他们并不知道,况且当时王全一直都在盯着,应该错不了的。可如果是真的,那前两天陈觉说白薇薇不像是有病之人有是怎么回事呢?景帝想的头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闭上了眼睛。
不出一个时辰,这件事就传到了漪澜殿。
淑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当她听说此事后,抬手就将面前的那盆牡丹剪的七零八碎,宫女们见她气的拿着剪刀的手微微发抖,吓得跪了一地。
过了好久,淑妃才缓过来,她扔下了手中的剪刀,转身打算离开,贴身宫女银铃见状,立刻起身上前搀扶着。
淑妃正打算回屋,却瞟见跪了一地的宫女,微微皱起眉毛说道:“今天的事如果谁在外面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小心你们的舌头,听明白了吗?”
一众宫女齐齐答道,“是,奴婢明白。”
她说完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行了,都起来罢。”
她转过身就往殿内走,一边走一边对银铃说道:“吩咐厨房做碗杏仁酪,等会儿我要亲自给皇上送去。”
银铃垂首答道:“是娘娘。”
银铃将淑妃扶回殿内,只见她懒懒的歪在贵妃椅上,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又是这个白薇薇,怎么哪儿都有你,看来皇上对她还是念念不忘,不然为何要将她的名字划掉,哼,真是因为身有顽疾吗?我可不信。
银铃差人去厨房吩咐了一声,一回来便看淑妃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刻走上先去,替她按摩,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娘娘不必忧心,奴婢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
银铃答道:“娘娘,您想啊,万一这次白薇薇真的被选中了,当上了燕王妃,那您岂不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话虽如此,可现在她的名字都被划去了,如何还能被选上?”
银铃又接着说道:“名字划了是可以再添上的呀?只是需要费些心思罢了。”
淑妃没有说话,她想了想,这件事皇上已然知晓,如何贸然将白薇薇的名字添上,那岂不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等事情一过,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是得不偿失,她思虑再三开口说道:“此事不妥,容本宫再想想。”
银铃听闻悻悻的闭了嘴,便不再说话。
六月初三,宫里传出了消息,说当今太后要为燕王殿下选燕王妃,还要宴请各世家小姐,但只有在受邀名册上的人才能参加这次殿选,日子就设在六月初六。
当世家小姐们得知自己也在邀请之列后,无不翘首以盼,尚衣阁、玲珑阁、胭脂铺,到处都挤满了这些世家小姐的身影。
谁不知道燕王文武双全,风华绝代,风流倜傥,咳咳,虽说纨绔了点儿,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更何况,听说就连当今皇上都对燕王礼让三分,这如果将来自己真的当上了燕王妃,那岂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之中的世家小姐们,有的是被燕王的风流倜傥所折服,有的是被燕王的地位所折服,总之,不管怎样,大家都是铆足了劲,只为了六月初六那一日能得到燕王的青睐。
尚衣阁中,映夏的婢女阿若,正在交代掌柜的润王妃的衣服尺寸。
这映夏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来,之前的衣服大都不能穿了,所以前段时间,裁缝去了府上给她量衣,可等衣服做好了,又不合身了,这不,阿若又来找掌柜的改衣服来了。
正说着,只听旁边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子正跟店里的小厮说话,“你们可要用心些,仔细这点,我可是要参见燕王妃殿选的,如果我真的当上了燕王妃,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听到了吗?”
“是是是,”一旁的小厮连连点头回应,丝毫不敢怠慢,好像那女子真的成了燕王妃一般。
阿若听后立刻扑到那女子的面前,问道:“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殿选?什么王妃?”
那女子被阿若这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厌恶的看了看她,本不想回应,可想来她不知道这件事,那必然是不在受邀之列了,想到这儿便得意洋洋的朝她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六月初六,太后要为燕王选燕王妃,本小姐可在受邀之列呢,”她说着还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傲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