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贺知行回来了。
贺文章带着他的夫人早已在宅院门口等着了,贺文章站在最前面,面色不改,但贺文章的夫人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
大概过了一刻钟,贺知行的马车驶进了大家的视线,马车还没停稳,贺知行便立刻走下来,跪在贺文章面前,双手交叠于胸前说道:“孩儿不孝,离家三年,未能侍奉左右,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贺文章看见儿子如此懂事甚是欣慰,再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欢喜,连忙扶起儿子说:“你是为了功名,父母如何能怪你?快起来快起来。”而刘氏早已泣不成声。
晚饭后,贺文章把贺知行叫到书房谈话,说起朝中局势:“你离京三年,朝中大局已有改变,现在朝中除太师之外,最得皇上帝信任的就是张尚书。现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在朝中根基不稳,对外还要承受周国的压力,因此,当下新皇正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你能当上中书侍郎都是张尚书力荐的结果。明日你随我进宫面圣谢恩,再找个合适的时间拜见张大人。”贺知行答道:“全凭父亲安排。”
贺知行已经回来四五日了,却迟迟没来白府拜见,也没有任何音讯传给白薇薇。寒霜怕小姐伤心,这几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提到一个“贺”字。
这天晚上,白薇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她回想起这三年来的变化,这三年来,自新皇登基,贺伯伯左右逢源官至四品吏部侍郎,要知道这可是个要职,主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而父亲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时至今日仍是一个小文官,平时也就管管典籍,编编史书,不过也正是父亲的缘故,这几年来书倒是没少读。
想到这她心里有些难过,她怕贺知行这次回来看不上自己,或者他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家世……她突然想到那日老道说的话,她有贵人相助,对呀,她与贺知行早已定了亲,她的贵人不就是贺知行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想到这白薇薇送了口气,心情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
“哎呀,小姐,你怎么还在床上呢,都辰时末了,快起来了。”寒霜一边说一边去拉白薇薇,可白薇薇昨日很晚才睡,现在一直哼哼唧唧不愿起床,索性拿被子蒙住头不搭理寒霜,寒霜见她不起便说:“贺公子来了。”
她刚说完,白薇薇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谁?谁来了?”
“是贺公子呀,不过人还没到,说是下了朝前来拜见,小姐是不是很高兴呀?”
白薇薇听完舒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不是现在,然后冲着寒霜说:“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啊?”
“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下次一定把话一口气说完”,寒霜笑嘻嘻的说。
白薇薇洗完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眼底乌青一片,撇着嘴对寒霜说:“我今天能不能不见了,你就说我病了。”
“小姐,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再说了你不也盼了好几天了吗?没事,多上些妆遮一下就好了,小姐天生丽质,这算什么呀?”寒霜一边说一边给白薇薇上妆。
“你懂什么呀?还有,谁盼好几天了?你说谁呢?”白薇薇就是不肯承认。
“好好好,是奴婢,奴婢盼了好几天了行了吧我的小姐。”寒霜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