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逐风便走了进来,拱手说道:“王爷,安宁公主来了,说要见你。”
话音刚落,安宁就疾步走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李箫白面前,眼里含着泪水委屈的说:“三哥,你一定要救救小九,我不想去和亲,你一定要帮我。”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来坐着慢慢跟三哥说。”李箫白将她扶起。
安宁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因为刚出生时,有人为她算了一卦说她与先皇命格犯冲,不宜养在皇宫,因此她打下便被养在行宫里,她从小便不得宠,在行宫里经常被下人刻薄,偶然间被李箫白发现,他一怒之下发卖了一些奴仆,又派了些人照顾她,这才算是将她从苦海里救出来。一直以来都是李箫白护着她,所以安宁一有事就会来找他。
“皇兄要把我嫁到周国去,昨天我去给母后祝寿的时候,母后与我提起此事,说周国今日频频向皇兄施压,皇兄是迫不得已,可是,可是我,我不想嫁。”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李烨急的跳起来:“安宁从小被养在宫外,受人欺负,这么多年来不管不问,他们从来也没想过把小九接回宫,现在倒好,出了事,想起来了。”安宁听了更觉得委屈,哭的更凶了。
李箫白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小九不必担心,三哥来想办法。”又叫来逐风“给本王备马,我要进宫。”
李烨一下子就明白了,想要劝他不要去:“三哥,你…”
“无事,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
等李箫白见到景帝,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王全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王爷,请”。
自李箫白退出朝堂,他已经好久没来过清晖殿了,他进去的时候景帝还正在批改奏折,他站案桌前拱手叫了一声:“皇兄”。
景帝抬眼虽然已经猜到他因何而来,但还是装做一副亲近的样子说道:“呦,是三弟啊,三弟好久没来这清晖殿了吧?”
李箫白眉毛微挑直奔主题:“皇兄,安宁和亲一事,还希望皇兄再考虑考虑。”
景帝有些不悦,随手扔下手中的笔,眯着眼看向李箫白,只是说:“迟了,朕已经下旨,并且和亲一事也已派使者与周国商议过了,过了上元节就将安宁送去和亲。三弟,你也应该知道,这两年周国对江淮地区虎视眈眈,朕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一旦战事起,遭殃的可是黎民百姓,朕作为一国之君要为天下的百姓着想啊”。
李箫白早已想到他会这样说,抬首看向景帝说道:“无妨,臣弟有一个办法,还望皇兄应允。”
“哦?你且说来”。
“安宁照旧去和亲,找一个身形和安宁相似的死囚扮作婢女混入送亲的队伍里,只是和亲的队伍要由臣弟去送,等到了周国境内,周国使臣接到安宁,在驿站里我会想办法制造一场大火,让死囚代替安宁,事后的事皇兄自然不必担心。”
景帝一直沉默这,很静很静,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声。突然景帝将手里的奏折扔在地上,指着李箫白说:“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
李箫白平静的看着皇帝说:“所以臣弟不敢擅自做主,特来向皇兄禀明此事。皇兄,我南唐的公主在周国遇害,你觉得周国会怎样?”
“那如果事情败露,你让朕如何交代?”景帝依旧不依不饶。
“皇兄放心,我既然开口就一定能办到,即使事情败露,也由臣弟一力承担。”
景帝冷笑了一声说:“如果朕不答应呢?”
“皇兄,臣弟听说,东南边境一带,屡屡遭到吴越等一些小国的侵犯,臣弟愿带兵前往”。
的确,谁人不知南唐富饶,所以边境的一些小国也想分一杯羹,虽说并未挑起战事,吴越人犹如山中的土匪,抢了东西就跑,派兵剿了很多次也没有什么成效,景帝想了想扬声说道:“来人,传朕旨意,封李箫白为燕王,特派其送公主和亲。”
“臣弟多谢皇兄”,李箫白朝景帝拜了拜转身就准备离开。
快要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景帝的声音“三弟可要记得你答应朕的事啊”。
“皇兄放心即可”,说完李箫白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李箫白走后,景帝一个人坐在清晖殿想了许久,他想起父皇曾说老三是所有儿子中最像他的一个,还常常夸赞他,甚至要将这皇位传授予他,如果不是长幼有序的祖训,恐怕今日坐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