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酒神丐吴为非见状大惊,顾不了许多,忙再次抡劈,同时一挪身子,把庞士元挡住。
他蹲着身子一心替庞士元疗伤,在毫无防备之下,两掌只劈落四只,还有取庞士元头部的一只,被他以身子挡了,射在他左胯骨上,登时,血流如注。
他站直身子,怒极反笑,道:“伍伯铭,亏你也是一派宗师,竟也会使出这等下三流的手段!”
伍伯铭未料到吴为非竟会以自己的身子来遮挡庞士元,登时又惊又恐,道:“你自找苦头吃,怪得谁?”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我先忠告你们,今天,你们决不能再对这娃儿有所举动,否则,你们回去后立刻禀告你们掌门人,我穷家帮誓与你们势不两立。”
伍伯铭冷笑道:“就试试看吧!”
明镜和尚忙赶上前来,道:“阿弥陀佛,我们彼此无仇无怨,何必说得如此严重,好!今天就看你帮主的面子,决不再为难庞士元,不过,以后希望帮主也别再插手其间。”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若彼此都按照江湖规矩拼斗,我老化子决不插手。”
明镜和尚低宣一声佛号,虽不满斗酒神丐吴为非的答复,却恐因自己之一时意气用事,引起九派与穷家帮的不睦,事关重大,不敢多说,退回原地,抱起那已死的和尚,向谷外走去。
六阳道人知道明镜和尚的心意,向同伴打了个招呼,也随后而去,接着,其他五人,也鱼贯走了。
斗酒神丐吴为非见明镜和尚走后,不自觉地抽了一口冷气,显然,他也恐怕因一时的意气用事,招来无法想像的麻烦。
他检视了一下镖伤,运劲食、拇两指,把镖头拔掉,又洒了一些止血生肌的药粉,又蹲下身子替庞士元疗伤。
约一盏热茶工夫,他忽然想起鬼斧手白扬飞和花自芳,心道:“怎么不见了他们两人。”
只见庞士元的伤势已无危险,便站起身来,四处找寻。今晨,因时间匆促,庞士元并未告诉他这谷中峭壁上有机关,在谷中走了好几个来回,均未发现白扬飞所居处所。
他忽又想到那引他离开之人,忖道:“那人是谁呢?以我六七十年的修为,竟追他不上,而连他相貌,甚至是男是女都未看清,足见其人武功之高了……”
“唔!不错,必是士元所说的那位隐踪高人?但他引我离开是何意思?……”
“对了,那以松叶伤伍伯铭及烟云道人者,也一定是他,他唯恐我伏在谷外,发觉他的举动,故而把我引开!”
他偶一回头,见庞士元已悠悠醒来,忙走将近去,道:“孩子,好些了么?”
庞士元吃力地站起,跪下朝吴为非拜倒,道:“吴爷爷,你又救了我一次……”
斗酒神丐吴为非忙把他扶起,道:“今番并不是我救你。”接着,将他入谷后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庞士元看了一下吴为非胯骨上镖伤,道:“说起来,你还是救了我一次,今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斗酒神丐吴为非环扫了谷中一眼,道:“我入谷后就未再看见你三叔和花自芳,他们哪里去了?”
庞士元登时怒容满面,道:“他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回洞去了。”一指北面峭壁,接道:“就在那里,是一道机关。”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他当真变了,连我也不愿见了,走,让我叫他出来。”说着,向北面峭壁走去。
二人刚一起步,陡闻背后生风,同时一回头,突见一道红影疾飞而来!
斗酒神丐吴为非大吃一惊,抡掌朝红影劈去,“呼”的一声,红影劈落地上,细自一瞧,原来是一封红帖子。
斗酒神丐忙上前拾起,只见上面写着“吴帮主启”四字,笔划娟秀,一看即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他拆开阅了一遍,道:“怪事年年有,就是没有今年多!”
庞士元道:“什么帖子?”
斗酒神丐道:“是塔中姑娘发的,她说:十月十九日是黄道吉日,要在龙头峰上摆擂台选婿,请我老化子和少林掌门方丈空空禅师,武当掌门人茫茫真人,峨嵋掌门人广缘大师,五岳太岁林子野,三江神龙叶木标,茅山教主太上真人,华山掌门人六爻真人,终南掌门人铁拐道人等九人,替他主持擂台,如能选得如意郎君,必有重酬。”
庞士元道:“五岳太岁林子野,三江神龙叶木标是何等人物?”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林子野是西南的绿林道上盟主,叶木标是西南的水上霸主,二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
庞士元道:“她的眼界也真高,请的不是一派宗师,就是一方霸主,吴爷爷,你去不去?”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人家既看得起我老化子,哪有不去之理,不过,时间尚早。”
这是一件古今未闻之事,这番,势必又要轰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