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视狼顾？”齐衡在心里面掂量着从张天的口中说的这个词。
张天点了点头：“你这一路上总是问我，要怎么样才能稳定的立足于这混乱的九连山脉，我能想到只有这个。我的意思是告诉你看事的时候要目光锐利，行事要为人狠戾。”
入秋已然半月有余，但山中的草色一如既往地翠绿。
两个人趟着末过小腿草丛，来到一处山崖。
这里地势平缓，一眼望去所及甚广，倒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看。”齐衡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张天心中早已知晓，顺着齐衡所指的方向，残破的山寨已经没有往日的样子。
看着齐衡，张天的心里确实有愧。不过，这也是张天见到齐衡为人之后的想法，在之前他的心里毫无波澜。
无论是一人，或是十人，百人，就算是死了张天也只会拍手叫好。
但是，张天的骨子里并不是纯粹的心狠之人。在他的心里情理是高于法理的，盗亦有道这种法理不能容下的思想，情理往往都可以接受。
如果，齐衡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张天心里也只会想怎么会逃了一个。但听了齐衡的倾诉之后，张天看到了对方的梦想。心里面装着一个纯净的梦想的人，总会有一部分会打动张天内心的柔软的一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也有人云，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你想重建它吗？”张天的声音随着秋风飘向了远处。
齐衡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这风真大，刮得眼都疼了。”
张天依稀记得，那晚酒醉时，齐衡说过，他对于自己的失败并不惋惜，只是狠自己的失败带走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已。
“那，走吧。”张天往回走。
“等等，让我再看它一眼。你别那样看我，我只是想这个结果刻在我的心里，让下一次这样的结果不会在是这样。”齐衡很自然的说道。
过了整整一刻钟，一声长叹随着秋风而去，追向了上一阵秋风。
齐衡纵身一跳，来到张天身边，眼神之中已经没有原来的优柔寡断：“哎，水乾。你在跟我说说，鹰视狼顾。”
一个半时辰的山路，在两个人的攀谈下一瞬而过。
“水乾，我觉得人和还是注重一下范围，定不能一棒子打死。不过你放心，打家劫舍这种事，我是不会去做的。你看。”齐衡津津乐道的向张天表达的自己的想法，察觉到张天神色变化他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怎么了？”齐衡的声音压得很低，紧张的问道。
“一里之外，有一个十人山匪队伍正在巡逻，没有灵士都是武者。看位置他们的后面就是量折寨的老窝，所以这波人很有可能就是量折寨的人。”张天说道。
看到张天说的如此自信，要不是张天曾经表露过与自己得样貌不相称的实力，齐衡或许就会直言道，张天托大了，而不是藏在心里面。
两个人越过一个小山脊，找到隐藏之处，往远处眺望。
整整齐齐的一队人，慵懒的堆在那里十分显眼。
齐衡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对方的灵力，眼神不自主的往张天的这个方向移去，这情况和张天之前说竟然的分毫不差。
“水乾，你不会开了透视吧？”齐衡突然道。
“透视？什么意思。”张天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齐衡的这句话到是让身处精神灵海的张雨泉虎躯一震。
“神通，你不知道吗？”齐衡解释道。
“神通？”张天查找着灵学院阅览室所有的书籍，都没有找到与神通有关的信息，那怕只是一条。
“喂，我记得那本书很好找到的吧，你没看过吗。古人云，神通者，诡谲也。非后天所学，而是先天所持。什么透视山川，一眼万里。什么穿心听语，直感真意。什么五行皆御，易行乾坤。还说是什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齐衡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理解什么的都推给张天自己了。
张天或惊或喜或哀叹，弄得齐衡都不敢再说下去。
“那本书里面，可有讲过神通和神器之间有什么联系。”张天试探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说实在的要不是那些神器的插画，我才不会看那些乱糟糟的字呢。可谁知道只是读了几句，再停下来的时候，我都看了小半本了，你说奇不奇怪。”齐衡托着腮，回味着那本书的怪异奇特。
张天沉思了小半刻，随即说道：“先办正事，他日有时间，一定要将那本书借我看看。”
齐衡表现得极其大方：“没问题，不过说来，要是早知道你喜欢，也许在聚丰谷客栈就能找到一本内容说得过去的拓本。”
两个人准备动身，往里面探去，此事也就此不提。
“先抓个舌头？”齐衡问道，张天顺着他的眼神已经看到了那个倒霉蛋。那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实力有低，巧合的他所站的位置正好适合他们行动。
继张天点头之后，两个人再次见面便是一个隐秘的山坡。
“呜呜呜！”
张天看着被绑着的那个人，此时就像一个翻身的毛毛虫在地上扭捏着。
“你从哪找的绳子，给这个人绑的这么扎实。”张天问道。
“嗨，那有什么绳子，我看旁边长了些麻藤弄去了尖刺，临时充个数。”听齐衡那么一说，张天终于这个人在扭捏什么，原来是被尖刺扎的。
“你先别动。”张天的说冲击着这个人的内心，在此人安定之后张天继续说着，“记住，你要敢大呼小叫，小心了你的性命！”
张天狠辣的眼神，让这个打了个寒战，连摇头都忘记了。
为了保险起见，张天早就布置了冥幻界域阵枢，就算此人吊高嗓门也不会丝毫的声音传出。
有趣的，张天齐衡两个人还有问，这个人匍匐在地上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小的，名叫灰土。在这里就是是个打杂的，小的落匪也没想着害人。只是家境着实不好，并且还有老母需要赡养。小的只是为了那点赏钱，让老母有口吃食。小的投匪，实属万般无奈啊。望请灵君大人明鉴，放小的一马吧。”
张天和齐衡对视了一眼，心道，没想此人还会如此能言会道。
“你放心，我二人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齐衡说道。
盘问下来，这里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明了了。
张天，安抚了一下灰土，让他喝口水压压惊。
“大人，我听说，我们当家的有御灵境实力。有一日我见他举起上百斤的山石，如同神人一般，两位可要小心啊。”灰土喝了口水，缓缓道。
“御灵境算什么，不过蝼蚁。”要不是张天深知齐衡实力，张天都会相信齐衡是位灵君大能。
齐衡来到一处山口，眺望着远处渐暗渐明的房间：“动手吗？”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鹰视狼顾吗？所谓视顾，在于等待。”张天与齐衡看向一处，意味深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