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原以为会有不少人为自己说话。
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不说以前，眼前这群人手里还拎着刚发放的药包。
可...居然没有一个人肯替她抱不平。
很好，这群蝼蚁再次让她失望，她就不该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命都不值五金，被踢了一下就要五金。
狮子大开口。
盛清歌当然不会任由着楼誉城胡闹。
但她一个闺阁小姐，若在众目睽睽之下。
为了银钱与人当面争执，不论输赢皆会显得她过于俗气。
“碧水，不如由你去照顾楼世子的小厮？”
碧玉她用得最称心，暂时还舍不得放人。
而碧水成天哭哭啼啼，还时常偷奸耍滑，送出去她倒是不心疼。
一个用得不顺手的丫鬟能抵消五金，她也不亏。
“啊？小姐不要赶我走......”
伺候小姐，这是她的命。
小厮和她是平等的，她去照顾不就自甘下贱了？
见碧水哭花了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依旧疼痛，但稍微缓过来一点的希风，也同样不想接受。
楼誉城轻轻嗤笑一声。
希山便领会了自家世子的意思，“盛二姑娘，您这婢女是医女不？”
“不是。”
“既不是医女，那派她出来有何用处？她与侯府婢女哪里不同？”
侯府家教甚严，她这婢女大概比她们能哭能闹，更没规矩。
可这并非什么好事儿，盛清歌努力想着碧水的优点。
“碧水，天真烂漫，还会讲话本故事，可以给贵府带来欢笑。”
还听上话本了？
是嫌他家世子还不够玩物丧志？
希山正欲嘲笑碧水几句。
还未开口便听见希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要她，她并非伤我的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伤的我，谁便来。
与旁人无关，我一介小厮也消受不起。”
这是非要碧玉不可了？
见楼誉城并未反对，颇为无趣的踢着地上的碎石，明显是默认了小厮的话。
盛清歌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碧玉去侯府虽然她会不习惯。
但她若真能打入侯府内部，就等同于在侯府插入了她的一个内应，好处自是多多。
而作为当事人的碧玉，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将来该何去何从。
“误伤了你，本就是碧玉不对在先。
既然你有此要求，我虽有满心不舍，但也知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
补偿必要投其所好，你希望碧玉亲自过去，那便如你所愿。
她名义上是我的婢女，但与我情同姐妹，希望你们能好好待她。”
说到最后盛清歌已带上哭腔，一手轻轻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一手拉住碧玉，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难分难舍。
碧玉依旧不肯抬头，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但定是依依不舍。
多么可歌可泣，令人肝肠寸断的主仆情啊。
围观众人皆认为楼世子强人所难，欺人太甚。
两位弱女子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众人的男子气概纷纷重燃。
“楼世子，未免也太过分。”
“小娘子之间的感情那般好，怎忍心将她俩分开噢。”
“一个小厮伤了张口就要五金，还换一个丫鬟回府，这买卖的确划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