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果然还是出事了。
虽然世界各国政府都在极力掩饰事情的真相,不予余力的安抚群众,但天空中的那一道道裂痕,太阳光都照射不进去,像撕裂了一样。
频繁的地震,火山喷发,导致空气质量越来越差,天气也变幻莫测。
各国政府都沿着海岸线,各国边境建起了高达数千米高的城墙,把自己的国家圈起来,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互不联系,干涉。由联合国统一指挥。
每个大陆板块都由一个个国家随着高墙的建起,形成了类似蜂窝一样的结构。
日本,菲律宾这类的海岛国,很多都已经被大海淹没,人民由世界各国所接收。
压抑,紧张,恐慌,不安。
人们再这样的环境,氛围下,小心翼翼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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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擎,一名外科手术医生。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那场海啸后的第几天。眼前一片废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但看眼前的景象,应该还是在城市里。
小腿被划伤了,而且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需要尽快处理。喉咙干的发痛,嘴唇也都干裂开了,舌头轻轻一舔,满嘴的血腥味。
趴在地上缓了一会,挣扎的爬起来,四肢酸痛,头也疼的厉害。用手敲了敲脑袋,喘着粗气,打量四周。
海水还没有完全褪去,倒塌的废墟间,只能听见水流的声音,几具尸体泡在海水里。
在我的左手边,大约200米的地方有一艘小型客轮被卡在两座楼房的废墟之间,船的前半段没在海水里。
发炎的伤口导致我开始发烧,神情恍惚。腿上的伤不能再等了。
我向着客船走去,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可以帮到我的东西。
费力的打开船舱门,一条鲨鱼顺着从舱门泄出来的海水猛的朝我窜来。吓得我顿时一个激灵,往后慌张的退了几步,在海水的带动下跌坐在距离舱门大概五六米的位置,那条鲨鱼就停在我的正前方不足一米的位置,一动不动。
大口的喘着粗气,费力的站起来,打量着那条鲨鱼。
这条鲨鱼死了,在腹部的位置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内脏都流了出来。
擦,妈的都死了也要吓老子。
暗骂了一句,我壮着胆子靠近这条鲨鱼,仔细打量了一下伤口,虽然在海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伤口处都已经有些烂掉的迹象,但凭着我的经验,不难看出这是被利器划伤的。
想来这鲨鱼应该是海啸带进客轮里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拖着受伤的腿朝客轮走去。
扒着舱门,稍微的定了定神,虽然大部分海水都顺着舱门流走了,但还是有一部分海水存留在倾斜的船舱内。没有关系,并不妨碍在船舱内移动。
拖着步子进去,在刚进船舱的右手边墙壁上贴了一张船体结构示意图。我的运气还不错,至少根据示意图来看,这艘船的医务室没有淹没在海水里。而且库房也没有,在船的最尾端。
走进去,很多房间的门,都已经在海啸的摧残下变了形,这倒便宜我了,不然以我现在的样子,没有工具肯定是弄不开的。就近推开一扇门,身子顺势倒了下去。我太累了,也太困了。上下眼皮打在一起,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看见了一张床,费劲的爬上床,又睡了过去。
腿上疼痛把我唤醒,抬起眼皮。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经过一夜,腿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恶化,发炎的地方开始流脓。
看来今天一定要处理了,不然可能会落下残疾。
坐在床上,仔细打量着房间。房间七零八落的,门后墙角的橱柜有些破损,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在床下拆了一根钢管,从破损的地方插进去撬开橱柜门。
一张照片,一包没有开封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船员的工作服。
照片上是一个三口之家,一男一女,还有个女孩,虽然被海水泡过,但不难看出几人的样貌。男女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女孩大概也就十八九。
我把照片带好,以后也许会碰见她们也说不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医务室,看看有什么可以治疗腿伤的东西。
拿起钢管,按照指示图来到医务室,路过的房间我都没有去管。
医务室的门敞开着,地上散落着一些药品。一些玻璃容器的药剂打在地上。我小心的走进去,用手中的钢管将一些碎玻璃什么的扒拉到一边。不时将地上散落的药物翻一下,寻找着我需要的药物。
还不错,我需要的药物这里基本都有。在地上我找到了消炎药,在床下我还找到了几瓶没有打破的生理盐水。我甚至还在没有完全倾倒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医疗包,里面有些绷带,创可贴,使剩一半的碘伏,多半瓶的医用酒精,还有个医学小册子。
可惜没有找到手术刀,镊子之类的东西。我自嘲的笑了笑,不在去想这些东西,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准备给自己手术。
打开一瓶生理盐水,小抿了一口,干裂的嘴唇沾上盐水疼的我直吸冷气。
我的身体需要水分,这一小口虽然不能救我的命,但也能缓和一些。不能多喝,不然盐分摄入过多可就不妙了。
准备物品,医药包打开,找出里面的医用酒精。把消炎药碾成粉末放一旁备用。在地上找了一块碎玻璃来充当手术刀。
把裤子撕开,我用生理盐水小心的清洗着伤口,虽然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流脓。但有些边角处也已经开始结痂。清洗完伤口,我开始清洗那块用来当做手术刀的碎玻璃。把玻璃用盐水洗干净,我还用纱布沾着医用酒精擦了一遍。以起到消毒的作用。
下刀,我发现自己突然下不去手,就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一样。我扫了一眼一旁所剩不多的医用酒精,又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发疯似的将全部的医用酒精倒在上面,将手中的空瓶子扔到一边,右手拿起玻璃就开始在腿上动起来,把烂肉剔除。本来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经我一番处理,血又开始流出来。
左手用盐水冲洗着伤口的血水,右手没有一分停留的剔着烂肉。没有麻药,我只能用疼痛来麻痹神经。汗如雨下,本来就干的发痛的喉咙发疯似的大喊。但我的手没敢停下,我知道一但停下,我不会再有第二次勇气。
平时只要十几分钟的手术,我硬是给自己做了半个来小时。将事先准备好的消炎药撒在伤口上,用绷带包扎好。
弄完这一切,我由先前发疯似的大喊开始转变为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我哭了,痛哭流涕,在心里咒骂着这荒唐的世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睡过去了,醒过来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饥肠辘辘,长时间不吃东西果真让人受不了。
天要黑了,我要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吃的才行。
抿了一口生理盐水,爬起身,手里拿着钢管,开始按个房间的搜寻。
船体大致可以分为三层,我所在的位置为中层,也就是第二层。昨天我打开舱门走进去的那层是第一层,也就是发现照片的那一层,再就是我的上面还有一层,也就是第三层。在往上可就是甲板上面了,昨天在外面看见甲板船尾处有个房间,不知道是干嘛的,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在第二层搜了一圈,吃的到是没找到多少,只找到了几块压缩饼干,和一些零食。但是我找到了几瓶淡水,这对我来说可是救命的东西。此外还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双肩包,可以用来把那些剩下的药物装走。
回到医务室,把散落的药物全都装进背包里,看还有些天色,我背着包回到了第一层,把那身干净的船员服换上,然后又去把船舱的门关上。
早就想关了,要不是昨天进来就又昏倒了,昨天我就关了。类似于强迫症,也可以说是习惯,只要我在这个封闭的场所里,除非没有门,否则我就一定要关上它,不然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躺在床上,嘴里嚼着难吃的压缩饼干,透过窗子去看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夜晚了,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