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虽然单调,但在座的众人都各自有所期待,倒也不显得乏味。
“真不知道我的伴生灵息是什么品质,等一下要是可以试一下就好了。”穆云看着测试,忍住不好奇道。
“伴生灵息的品质指的是灵气属性的精纯度,精纯度直接决定了以后的前途,这个灵器直接将精纯度分为十个等级,以方便理解记载与区分。”苏玖月又当起了扫盲工作者。
穆云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明了,经脉的堵塞程度决定了你与修炼的缘分,而伴生灵息的品质就是所谓的天赋,在一定程度决定了修炼速度以及以后的前途。
这样的话,穆云就对与这个就更感兴趣了。
“伴生灵息的精纯度只是相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一些特殊的稀有体质本身就是极为难得的,这些就算你是一品也没有关系。”苏玖月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你的伴生灵息我还是第一次见,应该属于后者。师傅的眼光不差,既然选中你,想必你的伴生灵息的品质不会差到哪里去。”
“哦。”对于这一点穆云还是愿意相信的,毕竟那个老头连烈羽族都不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穆云看着测试,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烈日灼心,人也容易疲倦。
苏玖月这时突然站起来,似要离开,穆云不由发问:“师兄,你去干嘛。”
在外,穆云还是一直叫苏玖月师兄的。
苏玖月皱了皱眉头,她是想看看其他地方的测试,但心里不解为何会有这个想法,他们是来看王秋儿的,其他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半毛钱关系,难道是好奇么?
苏玖月坐下摇了摇头,这个念头也随之消失,困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穆云看着苏玖月的迷惑行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人有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迷惑行为,这点穆云也不奇怪。
穆云正欲坐下的时候,一个念头自心中浮现——去看看其他的测试……
穆云这个想法之前就有了,自己辛辛苦苦九死一生才破茧成功,多少有些怨天尤人,他很想去看看那些小鬼是怎样的是否与修炼无缘,这个想法多少有点愤愤不平。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穆云向苏玖月交代一声便独自离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站定,这里能看见的是第九入口的测试,测试的依然是灵息品质的。
穆云眉头紧蹙,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明明检查经脉堵塞的在前六个测试处才有。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此时,负责第九号灵器的鸿韵学院导师正发出一声惊呼:“王元,十品风系灵息,通过!”
场中,一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呆呆的看着测试灵器上的大字,久久没回过神来,即便现场的一片欢呼也没能将他唤醒。
鸿韵学员的导师也欣慰的看着眼前不过他大腿高的少年,此子日后必然不凡,自鸿韵学院成立以来,这是招到的第二个十品的学员,上一个已经开宗立派,并且如今已经成为了琅州第一的宗门——赤珏剑山。
只是招到这一个学员,这一次招生就十分成功了。
尽管周围一片惊呼,但穆云却没有任何感觉,原因很简单,这个人与他无关。
王元青涩稚嫩的小脸现在已经被憋的通红,向中心处走去的时候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估计接下来几天都要沉浸在这激动的情绪中了。
穆云并不想看,但心中仿佛又很好奇,想要在这里观看……
明明自己都不关心那些人的结果的……
奇怪……
穆云强压下这个想法,向前六个测试处走去,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说这两处测试只能选择一处观看,穆云的选择肯定是去看看那些还未破茧的少年。
来到能够看清第六处测试的观众席,这里有的大多数都是四五岁的少年,通常这些来入口少年的父母虽然都是修士,但实力并不高,无法查探他人体内的状况,倒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来为自己的子女查看一番,若是运气好还可以进入鸿韵学院,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何乐而不为呢。
这里同样每处有一个测试伴生灵息的灵器,只不过是比起其他的多了一个检查经脉的教师。
穆云来到这里,一下子就被带起了兴趣,仅仅是因为学院负责检查的导师说出来的一句句话。
“张三,筋脉堵塞十之有八,不合格。”
“李四,经脉堵塞十之有九,不合格。”
“陆仁甲,经脉全部堵塞,不合格。”
……
测试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穆云嘴角渐渐的浮现一丝笑意,到最后竟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有些愤愤不平的心态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终于平衡了许多,说来倒是有些小人的作风。
原来并非天道不公,被摒弃了,而是平平无奇,泯然众人了,这一点倒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说到底,穆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或许也是人之常情吧。
等在本来是一种煎熬,但在有所期待的时候却又显得不那么难过,穆云又因为找到了乐子,这时间,过得就更快了,在旁人不解的笑声中,夜幕渐渐降临。
原本周围的人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入选了,因为兴奋才这样的,但慢慢的发现,他们错了,他们身边其实呆着的是一个傻子,弱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众人纷纷与穆云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好像怕被传染似的。
对此穆云也不介意,还是那句话,这些人与他无关,也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穆云以后要做的事,必定会让他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名,若真在意外人的看法,他就必须做到息事宁人,以德报怨,可那样的话,便不是穆云了。
“你笑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穆云耳旁响起。
“师兄,你看那些人,哈哈哈……”穆云指着下方渐渐碰壁的小鬼,再次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苏玖月顺势看了过去,一时间没看出个所以然,正欲将穆云唤起去看十三号测试处王秋儿的测试,一道灵光闪过,瞬间明白了穆云为何会有此反应——测试灵息品质的都是一些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子,对于穆云这个在二十二岁才破茧成功的难免有所打击,而这里却很难出现那种情况,在这里找平衡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一群四五岁的少年身上找平衡,多少有些令人不齿,苏玖月也不例外,鄙视的眼神再次出现。
“行了,王秋儿的测试应该差不多了。”
苏玖月一脸嫌弃的看着穆云,仿佛再说你这个东西怎么这么不争气。
“嗯。”听苏玖月的话,似乎她也并没有一直呆在那里,但穆云对于一些小事向来不是喜欢多问,点点头跟了上去,作为王秋儿如今的伙伴,去看看的必要还是有的。
穆云的猜测不错,穆云走后不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乏味与烦躁感油然而生,便走了走,看了一下去他地方的测试,这种乏味与烦躁才消失。
再次来到第十三号测试处的观众席,观众已经离开了不少,但这里的测试并没有因此停止。
距离王秋儿的测试还有很长的时间,但这种事就像列车一样,向来都是乘客等待列车,列车也不会因为一个乘客而晚点出发。
直到亥时,王秋儿才出现,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多少观众了,坚持到最后的人只是极少数的,其中大多数还是一些子女中了彩的人,他们在等在测试结束与子女度过一个告别之夜,虽然不是永别,但之后好多年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王秋儿十五岁,可能是测试最大的一个了,那苛刻的测试与淘汰率王秋儿是看在眼里的,直到在她能看见测试导师的时候,排在她前面的人全部都是不合格,这无疑是给她平添心理负担,每当导师说出一句不合格,她的脚步就沉重一分……
王秋儿按照鸿韵学院导师的指导,将伴生灵息缓缓控制浮现在手中。
但王秋儿的伴生灵息刚一出现,那导师的眼角忍不住一跳,脸色微变却又马上恢复过来,瞬间将王秋儿的手捂住,让其灵息回归于王秋儿的灵质空间内,然后大声喊道:“王秋儿,通过!”
现场鸦雀无声,即便人少了,有人通过测试也不会出现这种安静的情况,都会有一段掌声给予的。
“黑幕!……”有一些人开始喊道,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王秋儿连测试都没有就直接通过,而且还是最后一个,谁都知道,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现场人数是最少的时候,在她们看来,这不是黑幕是什么?
一些准备离开的人也停下了脚步,纷纷过来想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这也吸引了一些刚离开不远的人回来,都希望这个导师能给个像样的说法。
王秋儿并没有因为通过而感到高兴,同样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位导师,这样糊里糊涂的就通过了反而让她不知所措。
这位导师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现场的异动置之不理,轻声向王秋儿说道:“日后万万不可再向任何人展示你的伴生灵息,即便最亲的人也不行,否则穿出去你将大祸临头,到那时学院也难以护你周全。谨记!”
导师告诫完便将测试灵器收入储物戒指,然后带着王秋儿去往中心营地,王秋儿的事他必须向上面汇报一下。
至于现场观众需要的一个解释,抱歉,直接被无视了。这件事一出,坊间便流传出鸿韵学院导师收黑钱的谣言,之后几年的招生都会有人试图以财力进入,但都被无情的拒绝了,于是,便又有谣言出现:当年收黑钱的导师因为没有职业操守,被鸿韵学院解雇了。这些人却并没有注意,之后的招生每次都有那名导师。
穆云二人也十分奇怪鸿韵学院导师的行为,但却知道王秋儿的通过绝对没有任何所谓的“黑幕”,至于为何如此,看来只有等晚上见面才有可能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