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很乱,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星雨头有点晕,呆楞的盯着脚尖。
“别怕,乖乖的哦,没事的,没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轻轻的应声,奶萌的鼻音有气无力,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委屈。
电话没断,不时传来燕末的安慰,和忽隐忽现的争吵声,声音不大,却让星雨松了口气。
看样子找到李爷爷了,环着腿的手慢慢垂下,按断了电话。
心很乱,努力的跳动着,想要哭诉心中不甘,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抽搐的呼吸着,每一口吸进吐出的气,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急促的节奏,让星雨慌了神,已经多少年了没这样“发病”了,时隔太久,她还有点不习惯了呢。
梦里无数次的回忆,一点一点出现,黑暗的牢屋里,不时发出的叽喳声,无时无刻的疼痛,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么久了,却一点没变。大概他那次看到她了吧,看到了她从店里出来,看到她和李爷爷在一起……亦或者,一直都在。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解脱,或者有过恋头,但从没实现过。就像现在,虽然连呼吸都在排斥着自己,连思想都已经控制不了。
但,每次,每次她都可以恢复正常,又会再一次徘徊在边界。
这大概是世界对她的“眷顾”吧,让她混混浊浊的顺利熬过这十五年?
可能是间隔时间太长了,不太适应,脑海已经不受控制,一遍遍的回放着梦里的影子。
白茫茫的雪花片里,黑色的小点无限放大,吞没了整个画面又回到了最初的黑点。
这是星雨早期的梦,一个枯燥的梦。
记忆开始混乱,一个个片段交错,叫嚣着,步步逼近,争先恐后的钻进脑海。
很吵,叽叽喳喳的炸动,却只能静静的承受着。从腹部开始的颤抖,一点一点爬满了全身,触电般的感觉,让星雨忘了呼吸,一口气憋在了脑子,得到了一瞬间的安静。
这一瞬间的安静,代价是更加迷糊的清醒,身上的肉层好像在皮肤下裂开,一寸,一寸……蔓延到了全身,疼的让她不能闭上眼睛减慢呼吸。
一切都和之前的一样,果然……还是要继续熬啊……
不对,不一样了,呼吸比刚刚轻松了,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但嘈杂的喧闹声小了,让她有了一丝放松。
模糊的脑海意识开始减速,冷不丁的一张脸在血色糊糊的背景,星雨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是一瞬,一闪而过,心跳渐渐平稳,意识已经炸开了锅。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短念之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况……
却比刚刚,更加痛苦了,肉层仿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一点一点的割下,一下一下的拿刀划着,浑身在发麻,疼得厉害,可星雨不敢动。
因为一动,那轻微的麻痛就会像洪水野兽,咆哮着,将她吞没。疯狂的撕咬着她的身体,那种感觉,星雨是绝不想体会第二次的。
这次,星雨直接疼晕了过去,眼前只剩下的是一片血红的黑印了,可梦里,身体的痛感不曾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