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安稳，即使屋子里还有三个生命。
视野依旧有重影，床边的少女似乎被惊动，“醒了？”略带寒意的声音让律彻底清醒。
“呜，早安唧……”栀月连忙捂住月影的嘴。
四目相对，律慌忙转开视线——他是怎么把银粟当成女孩的？！
“还不舒服？”一只手落在额头上，“应该已经没事了。”
脸色红透，律总有种面对女孩子的奇怪感觉。
看着律落慌而逃，‘脑子烧坏了？’幽雪不解。
“姐姐！”扑到幽雪怀里，两个小家伙开始撒娇。
“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幽雪歉然道。
“确实担心。”千雪灵接话。
“灵姐。”幽雪低下头。
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幽雪身边，“幽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考虑问题时要思考更多。”千雪灵语重心长，“这很辛苦，都也收获巨大。但如果不习惯也不必强求，这世上总有人喜欢这样的你，不用为了合群而强迫自己迎合谁，你已经很好了。”
“这样……可以吗？”幽雪苦笑，“我差点杀了他。”
笑，千雪灵轻轻抱住幽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幽雪低声应道。
“怎么了？”律发现诡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老实交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诡问道。
“昨天战斗受伤，银粟帮我治疗后守了我一晚上。”律回答。
“那院子里那块冰是怎么回事？大半夜差点把我魂吓出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律苦笑，“我只是梦到一个女孩。”
“黑色长发，大约到腰的位置。”诡脸色更加古怪。
“对。”律不解，“你怎么知道？”
“长的像以前救你的女孩吗？”
“像。”
“……”诡盯着律，“你是不是傻？”
“你是说……”
叹气，诡一拳挥出，律稳稳接住。
“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月影龙血脉提升了吗？！”
血脉……提升了？
律不知所措。
“合着你完全没发现？！”诡恨铁不成钢，“哥！亲哥！你开玩笑的吗？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吗？！”
“那也太巧合了。”律突然感觉手里的早餐不香了。
“可是巧合太多就是有意为之！”诡抓狂，“我以为你早应有所怀疑，不要再自欺欺魔了！”
‘银粟是幽雪……’律感觉自己傻了。
正门被推开，“都在。”幽雪走入。
‘怎么办？我该怎么试探？她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应该怎么解释？’诡还在纠结，律却已经开口。
“幽儿，是你吗？”
‘哥！！！！！’诡当场被吓到裂开，‘我们能不能不这么头铁？！会被杀魔灭口的好吗？！不是应该抱有充分的怀疑，然后小心的试探，最终得出结论吗？！后手呢？！万全的准备呢？！’
沉默，幽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误会哈，误会。”诡连忙打圆场。
“是还是不是？”律沉声道。
‘哥，你别问了！’诡吓到亡魂皆冒，‘问问题有必要这么坦诚吗？！我们换个温和的方法不行吗？！’
“有关系吗？”幽雪突然笑了。
转身，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有。”律的声音定住幽雪的脚步。
“你知道我昨晚差点杀了你吗？”幽雪没回头，“于你，于你们而言，我只是个过客，萍水相逢，何必介怀。”
“那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律坚持，“我不想最后连自己欠了谁都不知道。”
“你不欠我什么，各取所需而已。”
‘哥，不要再作死了……’诡在被吓晕的边缘反复试探。
“我叫银粟，暗属性法师。”幽雪又恢复往日的样子。
“幽儿，你告诉过我你不说谎。”声音中多了几分恳求，“至少这次让我向你好好告个别行吗？”
回头，律像被丢弃的小奶狗一样，连眼神中都透着绝望。
‘我已经没有去处了。’几年前，他醒来时也曾是这样的表情。
要拒绝吗？
可以拒绝吗？
“抱歉……”一个突然的拥抱将后面的话全都堵住，这次轮到幽雪不知所措了。
默默钻到桌子底下，诡现在已经放弃思考。
‘真有这种操作吗？不会被打死吗？’
很陌生的感觉，但并不是非常讨厌，至少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敌意。
“我刚刚有说昨晚我差点杀了你吧。”幽雪的声音柔和下来。
“可我还活着。”
“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
“知道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
“说太早了，”幽雪无奈笑道，伪装慢慢褪去，“以后若是在战场上重逢，还请手下留情啊。”
恢复原本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与先前的声音有任何关联。
‘活下来了……’诡在桌子下面摊成一条咸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