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小家伙泡的很舒服。
抱住一枚丹药小口吃着，婧昙趴在杯边只露出手臂与肩膀上的部分。
水花翻滚，暮云在池中将半张脸埋进水里吐泡泡。
药浴驱散体内寒意，灵力于经脉中流转，悄然融入骨髓。
以生者的身份掌控死亡属性，怎么想都冲突。
盯了一会，婧昙悄悄从她的药浴杯中爬出，伸手托起暮云的一缕长发。
白丝如绸，亮如星海。
忍不住张开双臂抱紧一束，很温暖，还有熟悉的味道。
慢慢沉醉，不知不觉间竟把整身体埋入其中。
“姐姐……”
“嗯。”
回过神时，她正被暮云捧在掌心泡着药浴。
毫无疑问，是又没控制好身体结果掉进水里了。
笑，婧昙完全放松下来，暮云也随之调整手掌高度。
看着小家伙舒适的样子，暮云有些无奈。
“注意。”
“好。”
“认真。”
“好。”
“……”
“嘻嘻嘻……”
小家伙笑起来。
“有姐姐在就不用担心。”
叹气，暮云最终还是宠溺的帮婧昙按揉身体。
“姐姐。”
“嗯？”
“可以永远跟着姐姐吗？”
“嗯。”
沉默，小家伙抱着暮云的手指睡熟。
“笨蛋。”
仍是那么冒失，却已经没有那份胆怯。
细想起来，她们已经认识三年了。
从陌生到熟悉，她已经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婧昙却几乎没什么太大变化。
小小一只，柔软而脆弱。
好吧，要求精灵这一身体天生脆弱的种族像魔族一样确实太过分了，但……
再次叹气，婧昙现在是比新生的植物精灵还要脆弱。
少了木芯，她只是活着就已拼尽全力。
灵力从掌心升起裹住小家伙，契约做用下，这些灵力能在一定程度代替木芯，维持基本需求。
‘如果那时直接杀掉她会不会更好？’暮云想着。
不会这么痛苦，也不用这么拼命，安心等待轮回成一个普通生命就好。
可她下不去手，即使婧昙说希望被她杀掉也一样。
“笨蛋啊。”暮云忍不住叹息出声。
‘那种绝望又期待的眼神，怎么可能对一个让人心疼到只想安抚的小家伙下手？！’
花纹明灭，半透明的精灵翼在水中越发生动。
虽说现在是昙花纹样，可一但契约断开，‘昙花’会立刻变得杂乱。
精灵族每隔百年便会现出一个这种精灵翼上花纹杂乱，被称为“咒灵”的个体。
如果没有气运或功德中和，‘咒灵’所到之处便会灾难横生。
‘真难想像这么脆弱的小家伙会带来灾祸……’每次一想起自家妹妹是被精灵族追杀的‘咒灵’，暮云都会满头黑线。
不过对于精灵族来说，‘咒灵’的出现并非全无好处。
击杀‘咒灵’会得到运势护佑。
因此，相较于用气运或功德对‘咒灵’进行保护，将‘咒灵’击杀会收获更大。
所以，婧昙不幸却又幸运。
她凝形于精灵古树边，刚出现便被神官抽了木芯。
但由于上一任精灵女王已陨落千年，精灵古树又迟迟不选出或诞新任精灵王，击杀婧昙所获得的气运就成了几个候选精灵的必争之物——谁能击杀她，谁就能在选拔中多占一点优势。
正是趁着几个候选者战斗到无法分神，婧昙才有机会拼尽全力跳进距离她最近的那条空间裂缝，代价是失去大半精灵翼。
如果不是空间裂缝那极不稳定的出口刚好定位在她和白芸萱所在的那条街，重伤垂死的婧昙可能都没机会遇上她们。
现在，婧昙成了她妹妹，‘咒灵’诅咒也成功被契约压制。
除了身体异常脆弱到基本靠她的灵力续命，一切都还算说得过去……
‘才怪……’想到这，暮云又开始头疼，‘万一那天我没了怎么办？！’
纠结着，恰如契约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