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里很干净,窗纱不时被风吹起,带着几分梦幻。
‘我睡了多久?’律并不清楚,他现在只感觉头疼。
除了那道攻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的,身为皇子竟然会在皇都外被袭击,律都觉得可笑。
那一刻,他再次感知到死亡。
看向窗外,东方的天空略微泛白,有晨光鸟在鸣唱。
挣扎着起身,被褥洁白到一尘不染,旁边的木桌上有一套灰色长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死了吗?’律默想,‘还真是讽刺。’
伸手拿起长袍换好,他身上原本那套己经破到不成样子。
站起身,律突然眼前一黑。
“咚!”
整个身体都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黑暗中多出许多星星。
‘疼……’律现在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隐约中有开门声,“醒了?命还真够大的。”男音异常冷漠,“身体严重透支,至少要躺上几天。”
“银砂前辈。”律想起对方是谁。
将律抱回床上时偷偷检查,恢复情况比预期好很多。
“注意休息。”千雪灵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真是冷酷无情呢。’下楼时,千雪莲吐槽。
‘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修养。’千雪灵一脸淡定。
‘不过你男装的样子是真的帅,不考虑走一下偶像路线吗?’千雪莲调笑着。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坑我。’千雪灵一头黑线。
‘你不觉得有趣吗?’
‘并不。’
‘讲真,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个样子。’千雪莲笑道,‘还真是意外收获。’
‘还不是你出的破主意?!’千雪灵抓狂。
‘开心一下嘛。’千雪莲不为所动。
‘那么亲爱的白切黑,请发表你的感言。’千雪灵嫌弃道。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饭香。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打开房门。
一只手落在额头上,柔软,还泛着三分凉意。
少年的墨色短发整齐利落,刘海刚刚及眉,深黑色眼眸如黑宝石般沉稳。
“银粟。”律轻唤。
“原来醒着,能动吗?”幽雪收回手,进来时发现律半睁着眼睛,还以为是处于昏迷状态。
努力坐起身,险些重复一次倒栽葱,似乎是刚才摔的有些重。
“不用勉强。”幽雪扶住律。
淡香在身边环绕,其中夹杂着些许栀子的味道。
桅子香很好解释,那么柠檬呢?
“饿了?”幽雪发现律正盯着她。
“咕~~”
不用律亲自回答了。
端起放在一边的饭菜,幽雪将盛好食物的勺子伸到律面前。
“我自己来。”律想接过勺子,但最终在幽雪的注视下怂了。
乖乖把食物吃完,律发现幽雪整个过程都很平静,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表现不错,继续保持。”幽雪伸手在律头上揉了揉,像哄小孩子一样。
回过神时,两只都有些尴尬。
‘重伤员,重伤员,这只是个重伤员。对待重伤员就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幽雪自我安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问题的。’
律则有些幻灭,这是什么态度?!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在哄小孩子吗?!
再伸手摸一摸,“别生气,给你糖。”刚说完幽雪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完全是把对方当成小孩子了。
虽然在她心里一直把对方当做可爱的弟弟,可现在也太明显了……
“有事叫我。”将一只传音玉递给律,幽雪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一直到关好房门幽雪才松了口气,她刚刚好像不小心吧律和栀月混为一谈了。
以前给栀月喂药也是这样,因为有些药实在是太难喝,每次都要哄好半天才能说服栀月喝下去。
时间久了,照顾弱小也就成为一种本能。
‘所以我到底在做什么……’幽雪开始自我怀疑。
“滴滴滴滴滴……”提示音响起。
‘汤还在锅里!’幽雪慌忙冲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