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明灭，高空残余的空间裂缝将所有流云尽数吞噬。
若是在往日，这样的夜晚会下雪吧。
去年的冬天是怎么过的？
不太记得了。
只是感觉似乎是一段艰难的日子。
他不属于这里，律很清楚。
先前看到的是什么依旧没有答案，那个笑起来总是温温柔柔的女孩还会回来吗？
又或者是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就像无数来来往往的过客，最终不留一丝痕迹。
不，不会没有痕迹，至少有一件事将一直伴随着他。
抬手，局部龙化。
覆盖手掌的鳞片比先前更加坚韧，指尖的利爪也变得厚重起来。
不自觉龙化的情况在血脉提升后就消失了，他现在能以暗精灵的身份去很多地方，可他完全想不到该去哪。
暗精灵的领地是不能去的，他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儿时生活的小山村？
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现在恐怕连曾经有智慧生物居住的影子都没有了。
在魔族的领地又会被龙皇轻易找到。
巫灵那边……怕是会直接把他送到龙皇面前吧。
无论是暗精灵还是魔族都在其他种族的领地中举步维艰，他是真的无处可去。
“我这么多余吗……”律叹息着。
身侧传来瓦片的响动，律伸手拉住对方。
“啊！”
出乎意料的轻盈，还没用力对方便撞进怀里了。
“小心。”律下意识护住小家伙。
“放开我！坏蛋！”奶凶奶凶的声音传来。
愣一下，这是个很小的小姑娘，目测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即使是生气的表情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可爱。
“大坏蛋！不许你欺负我姐姐！坏蛋！”小家伙气鼓鼓的叫嚣着。
“你妈妈呢？”律皱眉。
瞬间破防，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怎么了？”律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抱紧不断挣扎的小家伙，从房顶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家伙的力气到是出乎意料的大，律想抓住她也需要费些工夫。
“影儿？”
熟悉的声音让小家伙停止挣扎，栀月从下方飞上房顶。
“幽儿怎么样？”律连忙问道。
月影称机挣脱律，闪身跳下屋顶。
没拦住小家伙，律回头才发现栀月也不见踪影。
看着空旷的屋顶，涌上心头的怅然若失让律越发难受。
天地辽阔，他却只能于此间孑然一身。
龙皇已经离开，似乎是与千雪灵达成什么协议，具体内容他并不清楚，但从现在起，幽雪和千雪灵可以以龙皇客卿的身份名正言顺出现在皇宫各处。
好像对于幽雪来说，他也已经可有可无了。
下方的结界还未打开，他再担心现在也没有办法见到幽雪。
千雪灵似乎很擅长阵法，虽然他对此并不了解，但这些庞大的组合阵显然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
‘算是朋友吗？’律想着，‘幽儿姐怎么看呢？’
“……”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什么时候把她当姐姐了？
幽雪比他小一岁好吗？
‘因为血脉提升？’律猜到原因。
看向下方一片寂静的屋子，‘如果我再强一些，就能陪在她身边了吧。’律的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
不同于那种带目地的接近，幽雪似乎并不介意他的身份，即使是书芹和蓉、岚也做不到这一点。
一面依靠一面恐惧，他们是亲人，也是未来的敌人。
龙皇之位只有一个，而败者皆会化作养料。
他暂时还想不出来兰帝卡接近他的目地，毕竟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图谋的。
可那份疏离无比清晰，清晰到他足以肯定对方一定有所目的。
‘说起来，幽儿姐也有月影龙血脉。’律想起幽雪龙化时的样子。
很漂亮，不是平日里那种温温柔柔的美，龙化后的幽雪压迫感极强，刚烈而霸道，威严、锐利，却也神圣不可侵犯。
‘纯血的月影龙族也是这个样子吧。’律有些脸红，‘真的好漂亮。’
他龙化后的样子还算正常，至于其他的皇子皇女，龙化后那是真不敢恭维。
理由可能是对上位者的崇敬，也可能是受血脉提升的影响，但归根结底，即使是以精灵的视角来观察，幽雪身上也有一种自然的野性之美。
一顶小蘑菇云从头上升起，‘丢魔啊……’律默默检讨。
不知原因，可冥冥之中，他似乎就应该在她身边——就像珍贵的灵药身边必然会有守护一样。
共生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