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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莫道君行早

明天又是哪一个,明天好象遥不可及,可只是一闭眼一睁开就到了。窗外月明星稀,有一个人正在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此时在窗外也有一个人睡不着,也在陪着他失眠,正在窗前独自叹息。程新明几次想打开房门,冲动地扑上去,可他不敢,他强忍着那股最原始的冲动,让他消化在无形之中。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思念的人,是程新明是杨柳清还是伯利亚还是更有别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多少痴男怨女在失眠,为爱为情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当太阳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迟了到,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脸都来不及洗,嘴都来不急嗽红着脸就匆忙上岗。他也怕上帝有一天发了怒,炒了他的鱿鱼让他买断工龄卷铺盖走人。不过那算起来得一大笔钱,因为他的工龄实在是太长,上帝向来都吝啬他的钱财,不会轻易被一个平庸的人把他的钱袋掏空。

程新明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洗过手脸,就急急地往金罗湾村进发。他要赶在胡难缠还在被窝里时就把他堵在屋里。那时他正跟他那肥胖的婆娘在床上干得欢,在被子里两人码成一团喘着粗气时就一脚把他的门踢开,然后看着他婆娘赤身裸体地滚到一边,程新明掀开胡难缠的被子,坐在床边与他心平气和地谈船么时开工。

那胡难缠还有件事没做完,管子里还有些液体没射出来,急欲攻心,于是对程新明说,赶快去开船。程新明这才心满意足离开胡难缠的房间,轻轻帮他掩上房门。

程新明嘴里笑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当他笑完的时候收不拢嘴,八颗牙还在嘴外没法收回来。他的车已开到了胡难缠的门口,而胡难缠的大门已经是大开。

莫道君行早,更是早行君。古人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程新明正要往屋里走,一个蓬松的头发的妇人提着一个便桶往外走。

程新明心里连说悔气,心想今天一天不走动。胡难缠的肥婆娘,连又满脸堆笑问道:“嫂子早啊,一大清早就这么勤快。胡书记在家么。”

“那死鬼,一大清早地,就跑到水库去了。”

听口气好大的火气,一大清早的就咒男人死鬼。程新明想起来时想胡难缠与他胖婆娘的事不禁哑然失笑。是不是男人起早了,该做的事没做完,该满足的没满足才这么大火气,“那我也就不打扰了,我到水库去,找胡书记有点事。”

“坐一会儿再走。”肥婆娘假装客气起来。

“不了不了,等会找着了胡书记再回来坐。”程新明抽身打转,看你那懒相,还是留人坐的吗,头都没梳脸都没洗,日头晒才爬起来倒尿桶,也不怕被人撞见。今天肯定没什么好兆头,办事情不会顺利。

程新明气呼呼地上车,开车又来到水库。说是水库,实则是水库尾上的一道长河,这条河道宽有三百多米,长度在三四公里以上。只因下游拦了坝,形成了一座大型水库,致使河面沙子上集聚了一层厚厚的泥巴。这座水库面积巨大,淹没一省三县,星星点点的各村用大网分割成若干个小水库,金罗湾就是位于水库的最尾端,三百米宽的河道,有一半是他的地界。

在程新明的船没有下河之前,这里狗屁不是,野鸡不下蛋,野猪下窝仔,车进不来,狗出不出去的荒凉之地。自从地质队勘测出河里泥沙下躺着几千吨铁砂,程新明一举拍下河道,为村里修了一道十米多宽的路,把四条船拖到了水库里下了船。从此这金罗湾就热闹起来了。

那一片未开发的地,如今变成了烫手的香饽饽,成了一些大资本追逐的对象,有钱人争先哄抢的无价之宝地。有钱人用手中的钱,有权人用的中的权,黒势力利用的中的拳争得过你死我活,要争夺这片热土。

一大清早,河边就不冷清,三三两两的人开始涌向河边,就象是看一场电影,赶一场盛会,不需要号召,不需要人接请,自不自觉地都朝河边走去。宛如七十年代看一场《红日》的电影,十路八乡赶上十里山路,如蚂蚁分路般前赴后继地潮向露天电影场。

有的是看热闹的,千年大河沉寂无声,此时突然来了四只庬然大物,要把大河又黑又脏的面纱掀开,翻开如少女纯洁的脸庬一般白晰的泥沙,淘出细如针尖、黑如牛屎、贵如黄金的铁砂。千年流淌在他们眼前的这条平常而又不能再平常的河流,那一片穷山恶水的土地里,突然间变成了一块宝藏,变成了人人争抢的财宝。

那一堆堆白色的沙石里的缝隙里夹杂的细小的东西、那一条宽深的河流里所蕴藏的东西,显得如此的神奇,更是显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曾经被人们视为神仙视为上帝的人,曾为他们带来福音的人,如今成了他们的敌人。曾经为他们修建宽大的公路,改变了金罗湾村不通车的历史,改他们肩挑背驼为车辆搬运,改两只脚走路为四个轮打转。

河道里是安静的,河面上散发着淡淡的烟雾,雾气慢慢地向四周散发开来,不发出一丝声响,连流水都没有发出声响,四只大铁船更是一动不动地蛰伏在水里。而河岸上却正是热闹。或三五十个坐在一起谈论着怎样将船买过来,或五七个站在河边翘首向河中望,议论着怎样才能挖沙。还有一二十人正把胡书记团团围住,商议着如何出钱如何筹集几百万块钱,小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朝河边走来。有人兴奋有人张狂有人迷茫有人平常有人凝神有人思考。有人高谈阔论有人默不作作声,各种神态不一而足。

程新明看在眼里笑在心上,胡书记看程新明的车开过来了,从车上下来了,抛开与他谈话的人,向程新明走过来。

“程老板,来得早呀。”胡书记还是礼貌地与程新明打招呼。

“早胡书记。”程新明不冷不热地回。

“我来看看你的船装得么样了,我看你的船也装得差不多了,也该早点开工挖沙了。”胡书记假装关心。

“现在怎么挖得开,你看你村的群众个个都反对,想挖沙难呀。”程新明一脸的苦相,向胡书记倒苦水。

“河道是你公开拍卖取得的,船也下了路也修了,手续也合法了,哪个村民敢阻止你程老板挖沙。”言下之意程新明听了出来,你以为合法取得的河道,不经过我们村,就敢把船下了?没跟我书记打招呼,一样不要你的船开工。大概是嫌没有拜访你书记,没有把书记放在眼里。没有送两条烟几瓶酒,就这么不好说话了。

“胡书记,我看这事还得麻烦你老兄了不是,你是一村之主,当地最高行政长官,村民哪个敢不听你的。你得出面为我做做工作,群众闹闹也就算了,他们大多是不明事理,听信别人的挑唆。我这投资几百万也不容易,要是挖不成沙那还不都打水漂了。我看这为首的胡力拓也已经被公安局的抓了,农民多少也有些怕了,还得胡书记出面做做乡亲们的工作,放过程新明一把,日工后我发了财定不忘记胡书记的鼎力相助。

干指头舔盐,没有一点东西也能打动我胡某人,我胡某人是这么好说话的。

“程老弟,这个你自是放心,你我多年的交情,这点小事我胡某人不用你说,定会两肋插刀,为朋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莫说今天是在我胡某的地盘上,更是要为程老弟出生入死,我的地盘绝不允许程老弟受半点委曲。”

“有胡书记一句话,我程新明就放心了。我看这早饭还都没吃,饿着着肚子,不如到胡书记家中,尝尝嫂夫人的手艺如何。”

“好说好说,就怕粗茶淡饭不合程老板的胃口。”

“我俩还说么事,哪天不是在一个桌子上吃,哪天不是在一个桌子上打牌。”

“你现在可是大老板,还在意我们这些个农村佬。”胡书记故意说气话,对程新明不到他家里拜访还耿耿天怀。

“哪里话,胡书记说管话就见外了。走。”程新明一把拉过胡难缠,推上车,又朝他家里进发。

程新明拉胡难缠回家可是另有目的。不就是礼性没到位,不就是钱没到位。塞上五千块钱,你胡难缠立马就一点脾气都没了,还不是象个乖孙子。

进屋,程新明把胡书记拉到房里,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胡难缠。

“胡书记,今天第一次上门,来得匆忙没带么事,五千块钱算是孝敬长辈的。”

胡难缠连忙推辞,“程老弟,你我之间兄弟一场,还用得上这么重的礼性,带这些东西就见外了。”胡难缠手里一面推,眼睛望着鼓鼓的信封放着异彩。

“快收下胡书记,今后在你村里挖沙少不了要经常到你家里蹭饭吃不是,就算是我先交的生活费。”

“那不行,今后你只管来吃,遇上素的吃素遇上荤的吃,钱我是万万不能收下。”胡书记还在推辞。

“胡书记,再要是推辞就是看不起我程某了,我俩之间一块玩得多年,还分什么你我不成,再要是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哈哈哈,那恭敬不如从命。”

“就是。又不是向官员行贿,一点小意思而已。”

俩人握手言欢。

来来,程新明,让你嫂子多准备几样菜,我俩喝几瓶如何。

怕你不成,喝酒你一向都是我手下的败将,不过赌博可不是你胡书记的好戏,你当书记的功夫硬智商高些牌技好,喝了酒再输过几千你我也心甘情愿。

哈哈哈。屋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俩人正握手言欢,谈兴正浓,突然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走进胡书记家,高喊道,胡书记不好了,河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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