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这道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人们眼前。
不似声音那样带了艳色,有一张略显冷漠的脸。并非寡淡,只是棱角分明,不似通常的女孩子那样线条柔和,却美得不可方物,又让人轻易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这样冷漠的脸,偏偏配了一身张扬似火的红裙。不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更衬得她大气高贵。
“父亲,何必这样呆愣地看着我,您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连女儿都不认识了?”程矜夕带了几分笑意,却偏偏让人感到居高临下的姿态。
“程总,这位是……?”程正峰旁边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地中海有些恭敬奉承地问道,殊不知这一问可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程正峰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却仍冷静的说“今天是月明的生日宴,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打搅,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呵呵呵呵,父亲可是忘了,您刚刚可是亲口向沈总解释,程家大女儿,程矜夕,三年前就得了癔症。这得了癔症的人哪里会懂事呢?您说是吧?”程矜夕仿佛听了个笑话般笑出声来。
听她表明身份,众人的神情变立马变了。连远处的姜良未和柳惊寒都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唯独沈归时,仍然坐在阴影处,低头大量着什么,似乎连一个余光也不曾给她。
“姐姐,月明的生日,姐姐有什话要与父亲说能不能等宴会结束了,再同父亲处理家事?”程月明微微皱着眉,一双美眸中竟带了些泪意,快步走到矜夕跟前,踮脚抱住矜夕又极小声地说道“月明并非不懂事,也并非不明白姐姐所受的委屈,可今天是月明十八岁的生日,姐姐能不能等我过完生日再找父亲算这笔账?”说罢又怯怯地拉了矜夕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一连串的行为倒是惊得众人神色各异。这清高冷漠的程二小姐在这大小姐面前竟乖的像只爱撒娇的猫儿,并不似猜测中的敌视和厌恶。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生日快乐,月明。”程矜夕抱抱她,然后把手中的礼物递过去,“这是大哥的礼物,大哥在忙脱不开身,让我带给你,并祝我们程家的小公主成年快乐啊!”
又凑近了继续说“我的礼物待会儿再给你,这可是个惊喜呢~”
程月明眨眨眼,飞快的扫了拐角的阴影一眼,然后又恢复一派冷静淡漠地样子。
转向宾客道“各位,姐姐突然回来让月明太过惊喜,一时竟忙于和姐姐叙旧怠慢了各位,实在抱歉。”说罢微微倾身致歉。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自是连连摆手,说着些不碍事,又恭维几句姐妹情深的好话。这才算把事情揭过去了,程正峰见此也不好再发作,只瞪着程矜夕,有些轻蔑地哼了两声。
矜夕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转头同旁边前来结交的男人随口说了几句,随后便致歉到一旁取了酒站着,视线却是转向了沈归时那一方。
不一会儿舞会就开始了,程月明本应该与程家长子程璟泽跳这支开场舞,可程璟泽向来忙得不见人影,只好同父亲程正峰跳开场舞。
谁不知道程家这位大少爷不按程家的老路从商,反倒从了军,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程家至今让人忌惮,可以说全是这位的功劳。
程月明去跳舞了,倒也没人不长眼地往程矜夕前凑,矜夕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将酒杯随手放下就往沈归时三人那处走去。
这一举让许多暗自观察的人都暗叹一句可惜,这位程家大小姐再美,凑到沈归时面前,也不过是个皮囊。看来,今天两位程小姐都要吃这沈总的闭门羹了。
“归时,那位程大小姐可是走过来了,就是不知道,她冲着我们仨儿哪一位过来的。”柳惊寒调笑着瞥了沈归时一眼,这才看清沈归时脸上不同以往的神色。
在旁人看来或许没什么不同,毕竟这位脸上就没见过带笑的时候。可在柳惊寒“青梅竹马”长大的人眼里,这幅神色可不多见。
沈归时并未理他,只是静静地看了走过来的程矜夕一眼,声音有些沉地讲“良未,她如果找我,你就替我陪她。”
姜良未意味深长地同柳惊寒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和程矜夕之间,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啊。
“三位,打扰了。但能否请柳先生出来一叙?”程矜夕态度大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说着打扰的话,却明摆着毫无愧意。这一行为还真有几分与柳惊寒神似。
柳惊寒正坐在一旁准备喝酒看戏,看到自家老大兼好兄弟透过黑色墙砖偷偷看程矜夕的落寞样子,猝不及防地听到自己被点名,竟一时呛得咳嗽起来。
沈归时听矜夕找的是柳惊寒,意味不明地瞥向他。姜良未也饶有兴趣地看向柳惊寒“快去吧,别让程大小姐这样的美人久等了。”内心却是,沈哥自作多情的场面可不多见啊,这个程矜夕可真是有趣。
柳惊寒偷偷望望沈归时,然后故作正经地看向程矜夕,“美人有约,自然要奉陪。”
程矜夕对他笑笑,明媚的笑意一时带动这张略显英气的脸更有了几分娇媚。矜夕做了手势示意柳惊寒去一旁相谈,转身便先走向那方。她才一转身,柳惊寒立马收获了姜良未和沈归时一同瞪向他的眼神,脚步微微一顿又连忙追上程矜夕。
未曾想,刚到拐角处,柳惊寒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程矜夕虚虚环住了。
远远看去,竟像是抱在一起,和谐无比,般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