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严嫣然是否是有意设计的吴黔,严家死了一个女儿已成事实,要想对吴家下手,就必须逐个击破,这吴黔显然是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他们必须抓住,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吴黔也算得上是一个为民除害的好事。
“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一层。”秦君贤眯着眼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狐疑与好奇,君婼没有应他,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略有一丝谨慎的问道:“王爷,您说话算数吗?”
“本王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你想要的自由本王会给你。”秦君贤摊开手,眯着眼笑道,君婼狐疑的瞧着他,便又转身离开,兴许她心中带着猜疑,走得匆忙,并未看见他眼底的那丝算计与得意。
或许,你会自己想要留下来呢…
秦君贤从书房出来后便去了醉红楼,到了夜里,他没有去那个妾室的家里,而是来了君婼的旗月亭中,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秦君贤初次踏入旗月亭,可把冰清玉洁四个丫头高兴坏了,一个说要好酒好菜的备着,一个说要点上上好的香料。
看着四个丫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君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们都别麻烦了,”,四个丫头没有听她的话,拉着她将她摁在凳子上坐下,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小菜,君婼无奈的扶额:“王爷不会在我们用晚膳…”
“好香啊…”
君婼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秦君贤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紧接着秦君贤就走了进来,他很是轻车熟路的闻着香味走到君婼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冰清玉洁四个丫头很有眼色的偷偷溜了出去,出去前还顺便把门给带上。
君婼无奈的扶额,偏坐在对面的秦君贤却带着一脸坏笑,很是不客气的就拿起筷子,视若无人的吃了起来,见君婼没动筷,他抬眼,冲她打趣道:“夫人,莫不是本王的美色让你无法正常进食了吧?”
“王爷,咱们还是有事说事吧,这样子温馨的场面不太合适。”屋子内灯光正好,桌上的饭菜还散发着热气,香炉中的香味是淡淡的荷香,伴随着饭菜味,这是一种能令人沉醉的气氛。
君婼不需要,秦君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眉眼带笑,他一边夹着小菜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白灼都查过了,严家的确遇上了点事。”,君婼连忙问道:“是何事?”
“盐,”秦君贤淡道,抬眼见她一脸疑惑,他又补了一句:“私盐。”
“私盐?”君婼惊呼,“贩卖私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严家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秦君贤对她房里这道雪丸子似乎情有独钟,一连吃了好几个,君婼看着他塞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不厚道的笑出声,秦君贤瞪了她一眼,咽下之后才给她解释:“严家长子好赌,前年败光了家底,严老就破釜沉舟,走私私盐,这两年来倒是也相安无事,前些日子,他的私盐被路上被人劫了。”
走私私盐这是最快的来钱渠道,大宣朝的官员私底下多多少少手上都有一些自己来钱的渠道,私盐便是其中一个,来钱快可若是被人查到,那也是诛九族的大罪。
“劫他的人,可是与吴家有关?”秦君贤点头,君婼就明白了几分,因为有把柄落在吴家手中,所以严家算计了吴家庶子吴黔。君婼皱眉:“那,这么说来,严嫣然自杀也是在她父亲算计之中的?”
秦君贤放下筷子,满足的道:“没错,严嫣然自杀也是在意料之中,严成这只老狐狸,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与吴家联姻。”
“狠毒。”君婼叹了口气,“为了儿子牺牲女儿,这严嫣然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秦君贤见她面色略有几分惆怅,他想到她在君家亦是如此受冷落,便以为她想到了自家事,他夹了一个雪丸子放到她碗中,笑道:“本王喜欢你屋里这道菜,”
这个雪丸子入口即化,带著一股甜味,酥酥软软的,很是好吃,他是个王爷,虽然自小锦衣玉食,却从来没有人这样陪着他坐着吃过饭,不知怎的,秦君贤很是珍惜这个时候。君婼回神,撞见他含笑的眸子,她心跳不由快了些,她温和的笑道:“你若喜欢便经常来吃。”
“好,”秦君贤似是怕她反悔,急声应下,他语气中带著几分激动与窃喜,桃花眼里流露出一丝暖意:“本王以后天天到你这来用晚膳,你同意了的,不能反悔。”
君婼奇怪他为何这般激动,有些愣愣的道:“我们既然决定并肩作战,以后自然免不了有要事商议的时候,也许王府中有些藏得很深的探子王爷并不得知,我若经常去你书房难免让人怀疑,你到我这来用晚膳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样吗?秦君贤心中有些失望,笑容有几分僵硬,眼里的光芒有几分黯淡,不过随后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夫人想的周到,我们言归正传,严成一事,夫人当以为如何?”
严成为了儿子走运私盐,如今被吴家抓到把柄,干脆豁出去,设计让人误以为吴黔侵犯了严嫣然,吴黔这样的人,严成早就算到了他定然不会负责,所以当吴黔矢口否认时,严嫣然就上演了上吊自杀这么一幕,为的就是让吴家背负上一条人命,到时候,吴家若是想保下吴黔,那么就要把严成走运私盐的证据交出来,只是…
“若这是严成下的一个套,那为何严家长子还要雇人殴打吴黔落入吴家手中,这岂不是把严成的计划打乱了,”若是没有严家长子这一事,想来严成早已拿回了自己走运私盐的证据,君婼眼前一亮,语气有些激动:“严家长子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父亲设的套。”
秦君贤点头,示意她继续,君婼没有注意到秦君贤眼里的欣赏与认可,她笑着,眼底闪烁着一抹算计与狡黠,平静的道:“严成是被自家儿子给坑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利用此事,让吴家自己放弃吴黔,吴家在令城只手遮天,想要彻底摧毁,就要逐个击破,这吴黔就是第一个,他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