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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不堪回首?

“先生,有位年轻人想要见您,他自称是故人之子。”

电视里正在回播着新闻,老先生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雀跃的开口回道:“故人之子?”

“我看着年纪不大,说他的母亲是乔亦言”。话音未落,老先生打断了他的话语,开口问道:“谁,他说他的母亲是谁?”

年轻人端坐在客厅的雅座上喝着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是小言的儿子?”一个颇为老迈的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浓烈的犹疑。

“川下先生您好,我是乔亦言的儿子乔拓勋,冒昧打扰。”年轻人站起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川下松江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身着深灰色的法式西装,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柔化了棱角分明脸部线条,皮肤白皙,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裁剪得体的西服称出他瘦削的腰线,增添了几分精神。

“你妈妈可好?”川下松江开口问道。

“家母过世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青年人悠悠的开口回道

川下松江褐色的瞳仁覆盖了眼睛的呆滞,许久之后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呢。”眼前恍然又看到了那名俏丽的女孩儿在樱花树下翩然起舞,落英缤纷的樱花花瓣下,女孩儿灿然一笑,眼眸内藏进了整个星辰大海。屋外秋日的麦浪送来了一波波丰收的味道,川下松江的脸色却凝重到极点。

“川下先生,冒昧打扰,是因为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年轻人咬着微凉的下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打断了怔怔出神的他。

川下松江示意他落座,乔拓勋搀扶着他坐到了主位上,自己才回身坐定。

“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川下松江开口问道,眉头轻轻的皱起。

“我今年30岁。”年轻人轻轻的说道,唇角挂起一抹微笑,带着些许无奈。

“30岁”,川下松江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细细的咀嚼着这个阿拉伯数字,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荡,川下松江一直忘不了那天的那个场景,那个男人呆呆的站在十字路口,望着那抹已经远到消失的倩影,那双眼中含着浓烈的不舍,落寂,颓唐。毕竟再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无法跨越血海深仇。

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侧颜跨过时空与那个人重合,川下松江轻轻的叹了口气。

“往事而已,放下吧,何必呢,上一辈的事情本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对吧,好孩子。”川下松江的口气有些沉重,然是一副循循善诱的口气。

年轻人原本白皙斯文的脸庞爬上一抹阴影,微凉的嘴唇翕动了几次,终于吐露出声音,“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舅舅不太知道他俩之间的往事,只是有些推测而已,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堪。”年轻人自言自语的解释半天,像是在安慰自己漂浮不定的内心。

“不堪!”川下松江的声音陡然拔高。

乔拓勋抬头望着他,眉心微微蹙着,那神情神似的犹如复制粘贴一般,川下松江开口道:“不会,你父母之间,他停顿了一下,脸部的表情微微的尴尬,乔拓勋苦笑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川下先生,您但说无妨。”

他们之间应该是命运弄人吧。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乔亦言的场景,妹妹杏子神神秘秘的拉着他去见一个新朋友,远远的他听到极其温柔的声线附和着父母,那声线极为动人,他不禁扬起了十二万分的好奇,“小言,这是我的哥哥川下松江,他在警察局工作的。”小鹿一样灵动的眼眸粲然一笑,醉人的光芒让他心里一动,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结巴成断断续续的音节,杏子噗呲一声笑了声,亲热的拉起女孩儿的手,调侃道:“小言,我哥哥怕是害羞了。”女孩儿扬起了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开口道:“川下君你好,我叫乔亦言,是中国人,是杏子的同学。”

不只是同学呢,一抹清丽的声线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乔拓勋转头看到一个即使上了年纪仍身材窈窕的妇人,她着了一身极为线条简洁的褐色毛衣,仔细的打量着年轻人。

“杏子阿姨。”乔拓勋试探的开口唤道。

中年妇女轻轻的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开口问道:“小言还好嘛?”

“她也不在啦,哎,如果没有这一切,我们应该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杏子的笑意凝结在脸上,喃喃自语道。

“说起来,哥哥你还是真是笨死了,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把小言拐到家里做客,你笨死了,居然没有给小言留下些许好印象,我真是服你了,要不也没有藤原那个家伙什么事了。”杏子开口就闹了个川下松江哥大红脸。

乔拓勋狐疑的望着川下松江,品出些许陈年的八卦意味。“我们也算是情敌吧,只不过我这个情敌段位低了点,人家没把我放在心上过。”川下松江回道,语气里倒不是失落,反而透出股淡淡的自嘲。

“情敌,你和他吗?他是爱我妈妈的吗?”乔拓勋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的,很怕求证到最不好的结论。

“他们是两情相悦,你的妈妈是藤原君一生的挚爱。”川下松江极为笃定的回复到,身板挺拔,眼眸内闪出坚毅的光芒。

杏子张了张嘴,似是有口难言,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道:“那时一切都很美好,我和小言意外的投契,不久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刚开始我看小言一直很开心的说着她新结识的一个仕元哥哥,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我想着估计是因为都是中国人的缘故,两人天然的亲近吧,可是那天我看那个仕元哥哥送她回学校的时候,两个人互动很生疏,回来小言还病了一场呢,晚上还躲起来悄悄的哭,实在熬不住了,就拉着我聊天,说起来,我对藤原君”,本想继续使用家伙这种称谓的杏子,看到哥哥眼中的严厉,不得不改称敬语。

“小言说藤原君骗了他,他根本不是真正的薛仕元,他只不过是为了逗逗她而已,今天叫她过去一起聚餐,是一场和真正的薛仕元的相亲宴。哎,小言难过的不得了,我现在都记得她和我说,我完全自作多情了,连暗恋都不如,我却这么难过。哥,你知道嘛,我那会儿对你寄予厚望呀,想着小言做我的嫂子多好呀。”

川下松江无奈的笑笑,开口道:“不论他之前对小言如何,婚后他很宠溺小言的,我以为他俩会一直幸福的,只是世事无常呀。”

“为什么他们会分开?为什么我妈妈见到他会那么激动?”年轻人开口问道。这一次连杏子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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