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说了很多的醉话,我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也没什么,没什么好难过的,对吧?
我吸了吸鼻子,怎么没什么,我又怎么不难过,欺骗的了眼睛,欺骗不了自己的心。那个一直都偷偷喜欢你的心。曾几何时,我已经无法控制我凌乱的情绪,就像有一把刀在我的心上割着,一刀一刀,这是凌迟。
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我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给珊珊打了个电话。
“怎么,今晚不回来了?”
“珊珊。”嗓音早就沙哑的不成样子了,还带着刚刚哭完的浓浓的鼻音。
“瑶瑶?你怎么了,你在哪,发生什么了,我马上过去。”
担心的着急的声音一连串的涌了过来,鼻子又开始酸起来了,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我没事,你别急。”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你快把位置发给我,别挂电话。”
“好。”我把手机来了免提,
我猛地吸了吸鼻子,没想到我突然打了个嗝,还是有点响的那种。突然有点想笑。
还好这家店桌子间的间距都挺大,而且这张桌子旁边的桌子正好没什么人,不然也就太丢人了。
“瑶瑶,你怎么了?摔了?没事吧?”
我突然有点不想理珊珊,“没事,我就打了个嗝。”
珊珊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一阵笑声打断了。
……
早知道就随便找个理由骗她了。
“你要是再不停,还一直笑的话,我就挂了。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哈哈哈哈……是是是,不笑了,不笑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约个会而已,怎么哭了?”
“你过来我再跟你……嗝。”
!
“哈哈哈哈哈。”
我羞愤的把电话挂了。
可能是确认了我没事,所以珊珊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我看了看我对面的苏洛,他趴在桌子上,可能是睡过去了,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整张侧脸,现在的苏洛很白,小时候他没有这么白的,他的眼睫毛很长,还带着一些卷,很好看。
小时候,在长街的时候,苏洛发烧了,趁着院长爷爷去烧开水的时候,我偷偷的看过苏洛睡着了的样子,跟平时张狂嚣张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睡着了的苏洛很安宁,平和,还很温柔。
但是这个跟在A市第一次看到的苏洛不一样,这个温柔出现的一点都不突兀,好像苏洛本就该就这样。
终究还是是我的形容词太匮乏了,形容不出苏洛的那种感觉。
不知觉间,我竟然看呆了。
“易,易瑶?”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周宁。他旁边还跟着一群人。
我没想到周宁会走过来,更没想到他的几个朋友也跟着过来了。我有些无措。
我站了起来,往苏洛的方向偏了偏,稍稍挡住了他。
“易瑶……”
“有事吗?”
两句话同时吐了出来。周宁提起了手,我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桌子,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僵,还是在我眼上抚了抚。
我想用手推开他,他已经把手放下了。
我抿了抿唇,有点尴尬。
“这是你朋友啊,这么漂亮,怎么没听你说过。”可能实在是有些尴尬,周宁的一个朋友出声打破了这僵硬的局面。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周宁的一个很强壮的朋友。
我不置可否,没说话。
“你也是h大的吗?”一个高挑的双马尾女孩子问我。
我也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你们先过去等我吧。”
他们都走了,这里只剩了我,周宁还有一个喝醉了的苏洛。
珊珊怎么还没来。
“你没事吧?”很关切的语气。
“我没……”
“一定要这样吗?把我当一个普通的朋友不行吗?一定要比陌生人都生疏吗?”
我咬了咬唇,“就是因为这个人吗?你推开我,推开所有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吗?”
周宁指着醉倒在桌子上的苏洛,愤愤的问我。
周宁的语气让我有点生气,心里的那个人啊,就算自己也知道他有不好的地方,但就是不肯也受不了别人说他一句不好,正如一句歌词“我知道你也做过很多坏事,但在我心里你依旧是最美的天使。”
就算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不能忍受别人说你哪怕一句算不上坏话的不好。
“周宁,对不起。”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的深情,到头来还是那个爱不起人,也背负不起别人的爱的我。
周宁扶着桌子,什么也没说。
“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吗?真的只是朋友,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好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宁终于吐出来这样一句。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背对着我。
做朋友听起来不错,可真正喜欢的人又怎么忍得住只做朋友呢?
我不想你次次委屈自己,来照顾我,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喜欢。
我刚想狠下心来拒绝,他就转身抱住了我,我想推开他,却推不开。
“只是朋友,真的,只做朋友,我不喜欢你了,真的,我就想和你做个朋友,真的,答应我吧。”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哽咽。
可能是因为周宁的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了下去带着几分引诱的滋味,可能是那几声没能控制好的哽咽,可能是我还是有点醉了,也可能只是心疼了,大家都是会为喜欢的人崩溃失落,又得不到心疼的人。
其实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就算是同一件事情,也会因人而异,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在周宁身上,在那一刻,我是真的信了这个词。
爱而不得,却又不肯悔改,偏偏执拗的不肯放弃,哪怕是撞了南墙,也决不回头。
所以那一刻,我同意了。
“好,只做朋友。”
周宁愣了一下,转而更加用力的抱住我,我想推开他,我还没用力,他就放开了。
他的鼻子红红的,带着几分的憨厚和可爱。
“易瑶,我们是朋友了,那是我同学,”他朝着那边的一群人指着,“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
他有些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也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了句废话,我也没揭穿他。
“对了,之前跟你说我是学心理学的,不好意思啊,其实我是学体育的。”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是,是嘛?哈哈”
他眼里有些失望,但也没在这个地方纠结太多,“之前骗你,是为了找个关联和你搭上话,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
“嗯,没事啊。你怎么正好想到扯心理学啊?”我随意的搭了句话,顺带扯开这个话题。
“啊,因为我姐姐以前就想修心理学,但是最后因为分数不够就放弃了,她就把心理学当兴趣,没事的时候就在家看资料什么的,还时不时突然鉴别我们的心情指数,我也就一直记着了,然后顺带正好也比较方便跟你搭上关系。”说到这,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