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他以为我才是警察,雷鸣暗骂一句,脸色不由的变得很难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才出狼圈又入虎牢,可是他却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这种时候,自己和措姆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祸福相依。自己能够迷惑何意本一点,也算是给措姆制造了干掉何意本的机会。
何意本慢慢的朝前走出一步,借助透过无盖的天井射进来的光线看清了雷鸣和措姆的长相,突地勃然大怒,指着雷鸣的手枪也不停的颤抖,“又是你这个王八蛋,上次你刚把我的场子砸了,我还没有来的及跟你算帐,这次你又来砸我的军火场,你他,老子是不是上辈子偷了你的老婆,强奸了你的女人,跟老子这么过不去。”
措姆不知道何意本指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从目前的情势分析看,雷鸣和何意本之间一定有莫大的仇恨。蓦地,她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雷鸣,发现他的脸色铁青,双眼闪着怒火。她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以前的所有事情都明朗起来,为什么雷鸣要找何意本的麻烦了,原来他的女人被何意本欺辱了,即使不是何意本干的也和何意本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也难怪,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恶气。她向下水道的墙壁靠去,怀着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她也想趁机看看雷鸣的水到底有多深。
何意本的话深深刺痛了雷鸣,妻子林丽的背叛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面了,即使是过去了很多时日,但是那种揪心的疼痛还是萦绕不去。他不知道这种感觉还会持续多长时间,但相信恐怕在半年之内是消弭不了的。旋即他清醒了过来,背上的冷汗直冒,自己身旁还站着措姆,一位自己很害怕的人物,此时如果和何意本打斗起来,自己便就不再神秘了,而且自己的底子也会被她摸的一清二楚,到时候对自己极度不利。于是他笑了笑,道:“何老大,别激动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手枪是很容易走火的。”
何意本狞笑道:“走火?呵呵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说罢,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啊!”雷鸣闷哼一声,向后倒去,砸起地上一团水花。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兀自不停的从洞口流出,很快被污水冲刷干净。
措姆一怔,想不到何意本说开枪就开枪,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也没有来的及反应,待到何意本的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闪电般的拔出飞刀扔出,身体轻盈的跳开,跟着棍子敲了出去。
何意本只觉手腕一疼,手中的枪再也把持不住,掉在了地上,饶是他反应很快才躲过了措姆挥击而来的棍子,否则此时已经立毙当场。不过也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一个受伤的女子功夫这么好,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扭转局势,反被动为主动,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刚才一时大意,把她给忽略了。“呵呵,小****的武功不耐嘛!不过却受伤了。来,来,跟哥哥过两招。”
虽然伤口被污水侵润很疼痛,但是为了保全自己,雷鸣苦苦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尽可能装得像昏迷一样。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耻,让一个受伤女子去面对何意本,但是苟且偷生也不失英雄所为。在场的两个人,他都自信没有能力去对付,何必去逞英雄好汉呢。
何意本右脚向前一滑,擦起一团水花,水花立时飞溅直撞向措姆。措姆身体微侧,水花擦着她的衣服过去,可是仍然感觉脸上生疼,不禁心中大骇,手腕一扭,棍子斜撩向上,敲往何意本的胁下。
何意本哈哈大笑,轻易的闪了开去,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仿佛根本不把措姆的进攻放在眼里。措姆柳眉倒竖,娇叱道:“看打。”棍子猛地暴长,挽出一团棍花,逼向何意本。何意本双眼闪出一道寒光,冷喝道:“看着。”他的手中倏地多出一根三节棍,将两端一撇,压向中央。措姆眼见自己的棍子快要被他锁住,右手一抖,棍子立时缩了回来,免去被锁的尴尬。
何意本得势不饶人,猛地跳起,甩出三节棍,棍端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动摇摆,捉摸不到它来的轨迹。措姆向后退了一步,将棍子cha在腰间,双手快速拔出短刀刃,向前一当,接住了三节棍的前进趋势。她娇叱一声,双刃闪电般的一错,向前滑去。何意本便招也是极快,将胸前的中间横棍压下,借助压下的那一瞬间力量,纵身跃前,双腿合拢,夹击措姆的脑袋。
措姆内踝本来就有伤,加之刚才被何意本重重的向下一压,扯动了伤口,剧痛袭身,双腿自然一软,跪倒在地上,不过恰好躲过了何意本的夹击。何意本半悬在空中,无处着力,措姆岂能错过这样的绝佳机会,双手腕一收,双刀刃的刀尖便指向上,等待着何意本的下坠。
何意本当下大骇,手中的棍子倏地扔出,击在下水道的墙壁上,利用那刹那的洞壁吸力硬生生的将自己拉扯了过去,避开了臀部下面的双刀刺入,臀部开花的结果。
措姆收回双刀,站立不动,冷冷的说道:“你是昆仑派的叛徒何去?”
何意本狞笑道:“嘿嘿看来你并不笨嘛!这么快就看了出来。不过,也好,让你死的明白。”说罢,三节棍如蛇般蜿蜒击出,柔韧却不失凌厉地杀伤力。
雷鸣躺在污水里,心中却怪异的很,昆仑派?那不是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政府曾经下令围剿的具有黑色会性质的团体吗?怎么现在还有?那照此说来,措姆也是某一个门派的啰!措姆又会是什么门派?岂不是还会有少林,武当,点苍,蛾眉,等等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武功为什么会这样厉害了,一般混迹在尘世的武馆首教是不可能达到他们这种程度的,除非是真正进山修炼过的。
两人你来我往,衣动人影,斗之正酣。内踝的伤虽然或多或少影响了措姆的进攻,但是却不大,依然与何意本斗的半斤八两,谁也不肯输给谁。何意本一回身,旋即扭手扔出三节棍,三节棍就像是弹簧一般,迅捷的射了出来。措姆本来可以轻易的闪开,但是脚下却不小心绊着雷鸣,心中暗骂:王八蛋,装昏迷,本小姐让你吃点苦头。她顺势闪身躲过,三节棍轰然飞过,旋即又迅速落地。
忽感头上一阵劲风,雷鸣猛地睁开双眼,恰瞧三节棍落降下来,心道如果被它砸中,脑袋岂不是和西瓜一样碎的稀巴烂。他右手使劲一掌打在地上,借势滚到一边,这才让过三节棍,但是手臂却被擦伤了。
措姆笑嘻嘻的说道:“活该,叫你装昏。怎么没有打死你,真是可惜。”
雷鸣也不生气,呵呵笑道:“我可是好人,上天是不会让好人这么快死去的。”他的话还没有落地,何意本的三节棍已从左侧悄然而至,在离他一尺的地方陡然变换方向,转攻措姆。何意本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这个女人干掉,那么就别想走出下水道。至于那个男人,威胁不大,杀死他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毫不费力。
措姆早就防有何意本由此一招,所以应付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左手短刀刃一格,打偏了三节棍的进攻方向,紧跟着把腰中的棍子扔向雷鸣,吼道:“动手。”
雷鸣接住棍子,犹豫的道:“我不会玩这个啊!你能不”话还没有说完,何意本的三节棍已经近在眼前,无奈,雷鸣只好举棍去挡。谁知道,何意本这一棍的力道何其大,直把雷鸣轰到墙上贴着。
“小心一点,或者命就没有了。”措姆在一旁提醒道,可是在雷鸣听来却好像措姆在说风凉话,心里不是个滋味。
何意本暗道如果在这样纠缠下去的话,吃亏的迟早是自己,必须马上速战速决,否则对自己极为不利。想到此处,攻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措姆挥刀格挡,叫道:“我攻他上盘,你攻他下盘。”
雷鸣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说罢,将手中的棍子一甩,一个箭步冲前,忽地又缩短身子,把棍子横扫而去。这边,措姆从侧翼杀进,手中的短刀刃仿如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快地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伞。
现在三人均是以快打快,地上的污水被溅的浑身都是,臭味此时已变得不重要了,谁先倒在地上,谁就是死。
何意本觉得扫他下盘的雷鸣实在是太讨厌了,一时气急,三节棍猛砸了下去,雷鸣想闪开已是不及,惟有承受住这一棍。他心里知道,措姆也希望他能够受住这一棍,为她赢得时间。
砰!鲜血飞溅!
何意本的胸被深深的划上两刀,而雷鸣的肩膀也重挨了一棍,骨头尽数碎裂。何意本身上吃痛,艰难的退后几步,眼中露出临死前的暴戾凶光。雷鸣左手抓住棍子,身子猛地前跃,棍子直直的刺进了何意本的喉咙里。
何意本喉咙发出汩汩的声音,鲜血涌了出来,瞬时染红了他的。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人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