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晒了一天的雷鸣虽然没有奄奄一息,但精神萎靡的很,嘴唇干裂,皮肤干燥,两眼深凹,一看就是脱水的迹象。服用过三颗神奇草药的他这一点暴晒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如此重大的伤害,但是考虑到如果表现太强悍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与马云飞失之交臂,而被关进其他的特别房间,所以他选择了隐藏实力,长期埋伏的方法。本有深厚医学知识的他,对于如何使自己脱水是没有一点困难的。
看着广场周围大房子里陆陆续续的走出身着囚衣的人,他顿时精神一震,希望能够从这些人中找到自己要找的目标,但是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也没有瞧见马云飞,不过他却没有灰心,既然措姆说马云飞在这些人中,那么他一定在。
与白日高达四十多度的气温相比,夜间显得又凉快了许多,如刀的夜风刮在身上感觉很是不爽。雷鸣打了个哆嗦,擤了擤鼻涕,暗道,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任务完成以后,一定要让措姆给自己的待遇提高一些,否则自己不是很亏。
月到半空的时候,雷鸣忽然听到了细细索索的碎响,这是人的脚步声,他能够肯定。悄悄地睁开眼睛,斜看着不远处跑来的六个人,目力惊人的他霎时辨认出了这六人便是白日受他打的六位狱警。我靠!这些杂碎居然来报仇,瞧他们鬼鬼祟祟的动作,雷鸣几乎可以认定几人是瞒着南天王前来的。
既然不是光明正大的,那么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雷鸣如此想到,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六个狱警忽停忽走,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走到雷鸣的面前。第一位被雷鸣打昏的狱警早已按捺不住,跳将起来,挥动手中的匕首划了过去。寒光乍现,漆黑的夜晚更显的突兀,雷鸣双手被缚,但是双脚却没有被缚,左脚倏地踢出,脚尖正好踢在狱警的手腕上。狱警吃痛,手掌松开,匕首脱手而出。雷鸣右脚闪电般抬高,踢中刀柄。
飞旋的刀柄突然受到这一股力量,立时调转方向,直飞狱警而去。狱警大惊,慌乱之下,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位狱警,想让他来帮助自己挡这一刀。但是由于刀速实在是太快了,他刚一抓住旁边一位狱警的手臂,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右侧锁骨上,此处没有大血管和神经,所以狱警的伤不是很重,但是气胸是免不了的,躺个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痊愈。
被他抓住的狱警挣脱他的手,虽然很是气愤,但是见到同伴一瞬间就受伤了,还是很惊讶,同时也很害怕。剩下的五人对视一眼,立即分散开去,将雷鸣团团围住,他们认为,你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同一时间对付来自五个不同方向的人。
一切都在安静中发生,谁也不敢发出一声声响。
雷鸣洞察出五人的动机,马上把双脚尖插进沙里,然后慢慢地跳转方向,只要五人进攻,他马上将这些黄沙抛起。如此多的黄沙在脚力庞大他的驱使下,会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啊。
位于雷鸣身后的狱警首先发难,信心满满地挺刀直刺,他相信,雷鸣是不能转身防备自己的。左侧、右侧、右后侧、左后侧四人也相继而动,或是攻击雷鸣的下盘,或是攻击雷鸣的上盘,配合井然有序,一点也没有混乱的迹象。
雷鸣当即双手反扣在乌木上,以防待会不小心挣断和金环惹来灭身之祸,旋即踢出右脚,左脚跟着也踢出。漫天的黄沙如泻闸的洪水一样,汹涌的飞射四面。左侧、右侧、右后侧、左后侧四人急忙收刀,但却又不知道如何避过黄沙,一顿之间,全身上下均是小小的黄沙,虽不至于身死,但是想要短时间痊愈是不可能的。他突听的后面一声异响,心中一动,双手紧抓横条翻身而上,倒立贴近乌木,避过了后面的刺刀。倏地落下,右脚后蹬,正中后方狱警的胸口,只听喀的一声,这位狱警的运气就没有其他五位狱警的运气那么好了,胸骨折断,当场毙命。
雷鸣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挤出一句话道:“多行不义比自毙。相比你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今日老子便替同身为囚犯的狱友们报仇了。”顿了一下,低声厉道:“怎么?还不快滚。等着老子送你们吗?要是老子知道你们告密了的话,哼哼”
活着的五人战战兢兢地收拾战场,然后听着骇人的哼哼声悻悻地离开了。
翌日清晨雷鸣忽然觉得周遭闹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似的,他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不禁怔了怔,发现自己四周站满了身着囚衣的人,人人面相狰狞,带着不友善的眼光,难道昨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天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教鞭。喧闹的声音立时噶然而止,广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南天王站在雷鸣的身边,摘下眼镜,犀利的眼光环顾一周,然后说道:“我身边这位是昨日新进入狱的。以后的五十七年,他将会与你们共同渡过。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说罢,南天王首先鼓掌,脸上笑意浓浓。
“接下来,让我们请这位新来的人做个自我介绍。”南天王转身看了一眼雷鸣。雷鸣暗道搞得像是新同事入公司一样浓重,你们太客气了,哈哈他轻咳一声,讪笑道:“各位”他停了下来,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昨日的脱水,导致咽喉发干,声音沙哑的很。南天王马上道:“你们这位新狱友很腼腆啊,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话不好意思。那么就由我代劳了。他叫韩冰,马来国人。”顿了一下,续道:“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我想大家也都听说了,在此我也不再多说了。”说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皮鞭,然后朝前走去,把手中的鞭子递给了面前的一位中年人,说道:“由你开始,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雷鸣忽然明白了南天王的意思,心中大骂,每人一鞭,这里至少有三百多人,老子不死也残废啊。但是苦于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怨毒愤恨的眼神传递给笑吟吟的南天王。
手中拿着皮鞭的这位中年人犹豫了一下,黝黑的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点点头,仿佛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似的,然后大步上前举起皮鞭唰的一声抽了上去。雷鸣****的上身立即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中年人快步返回,把手中的皮鞭交给了旁边的一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的手抖了抖,好像是接到了滚烫的山芋一样,迟疑了片刻之后,学着中年人的样子抽了雷鸣一鞭。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雷鸣的身上已经是血痕累累,看不到一处干净的皮肤。刚干的伤口不到五秒钟便又被打裂开去,再添新伤,沁出的血液将他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血人。
在意识尚存的最后霎那,雷鸣终于明白南天王为什么这么做了,就是要在场的每个人都仇恨对方,永远无法走到一起,这样对他的统治才是最有利的。看到许多人拿着皮鞭时犹豫的表情,雷鸣猜的出来,他们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会遭到南天王或者是其手下其他的迫害,被逼无奈,只好顺应历史的大潮而流了。想到这里,他不再恨这些有可能永远走不出这片沙漠的人来,而只是同情和怜悯。难道说,我的眼中真如南天王所说的那样,充满了海一般的怜悯。我,我,我他真是太伟大了。